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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云浅咬咬牙,极其隐晦地说:“你最近......要小心,如果可以的话,也和父亲说一声,小、小心。”连海深一愣,登时知道连云浅肯定知道什么!她语无伦次,一双小鹿般的眼睛映着外头微弱的光,在黑暗里熠熠生辉。连海深看了一会儿,认真地点点头,悄声出去了。直到她出去以后,连云浅才有些懊恼地将帕子甩在地上,她好像,做了助纣为虐的事......☆、二房(1)连海深悄悄回到听雨楼,见到采兰无恙才松了一口气,采兰害怕得紧,说:“奴婢回来时听闻国公爷被吵醒了,夫人无法才把人撤回去的。”原来是这样,连海深就着赠芍的手脱下被雪水打湿的外袍,采兰又忧心忡忡地说:“明日定是要不好过了!”结果第二日大清早,没迎来何莲的疾风骤雨,倒是把风清河盈姐妹等来了。连风清正剥瓜子,连河盈眉飞色舞地说:“大jiejie可能快忘了,咱家还有位远在北地辽阳做太守的二叔!”如今辅国公府的老太君黄氏是续弦继室,这位二叔也是这位续弦夫人出的,而连士良是老辅国公元配嫡妻出的,与这个兄弟关系并不算亲近。连士善常年驻任辽阳太守,黄氏便跟着亲生儿子去了任上,如今连士善做满两个任期,回长安述职来了。河盈抓了一把瓜子仁:“听说二叔未再受命期间要一直住咱家呢。”“这几日蔷薇园都忙极了,将西跨院打扫出来准备给他们住呢。”张姨娘本就是家生子出身,一大家子都在辅国公府里当差,所以倚梅园的小道消息一向知道得多。连海深点点头,难怪一连几日何莲都没顾上来找她麻烦。“原来是这样。”“我看jiejie半点不激动的样子。”河盈眼睛亮亮的:“二叔只有一个女儿,叫连雪微,据说规矩学得可好了,在北地州府间是有名的闺秀!”说起这种事,河盈仿佛有无限精力:“据说她生得瓜子脸,羊乳肤色,大眼睛,樱桃小口,总之美极!”风清用帕子抹了抹手,说:“背后议论她人容貌并非咱们该做的,你这话可不能传出去。”河盈冲她做了个鬼脸,对海深说:“大jiejie的容貌在长安闺秀圈子都是顶好的,不知这个雪微jiejie有没有大jiejie美?”连海深早过了在意这些虚名的年纪,不过令她留意的是连士善一家人的到来,却是记忆里没有的——前世直到她离开长安去江州,连士善都在辽阳,自然更没有什么老太君,没有什么连雪微。重生而来太多事情变得不一样了,让她有些恍惚,前世那种种经历到底是真实发生过的,还是不过南柯一梦?*十一月最后一日,是伴随着漫天大雪醒来的一天。采兰正在给连海深梳头,赠芍抱着一盆花走进来,边走边说:“不知谁将这盆牡丹放在小姐房门口了。”采兰扭脸去瞧,咦了一声:“花房的人真厉害,这样冷的天还能令这娇贵的花儿盛放!”赠芍惊喜道:“小姐,是很稀有的黑花魁呢!”牡丹品种繁多,因着贵人喜欢,长安地多有种植,黑花魁是一个包芯重瓣的品种,花色是极深极深的红。黑色的花种本就不多见,黑花魁更稀少,除了禁宫内,就是几家重臣后院有养,连海深瞧见那精神的花儿,登时脸颊都飞上一点粉红。赠芍恍若未觉,采兰却意识到了,小声说:“这花颜色不吉利,赠芍还不快快将它搬去耳房!”连海深盯着那花儿半天,叹了口气:“算了,放着吧,也是别人的一番好意。”那黑花魁怒放正盛,连海深抚着花瓣腹诽,相衍这老不修倒是开窍了啊!赠芍欢天喜地抱着花去侍弄了,不一会儿才神神秘秘回来,说:“大小姐,许姨娘来了!”*许姨娘这回没有上次来的那样惶恐,规矩地行了礼。连海深笑着抬手斟了杯茶:“姨娘来了,请坐。”许姨娘小心翼翼张望了一下外头,扯开外衣从腰间取出一本薄薄的东西,放在连海深面前。“妾身知道,之所以能避开这一劫,大小姐功不可没,妾身这是来兑现承诺了。”连海深给树茂支的招还真拖住了连士良的脚步,后来又加上何莲的缘故,许姨娘只不过被罚了一年月钱,又禁了足而已。虽说是变相的贬择,与被扭送去官府相比,这已经很好了。连海深并不去碰,笑着看许姨娘,发现她脸上有一种类似复杂的表情。“姨娘果然是重诺的人。”连海深没头没脑说了一句:“茂哥儿会因为姨娘变得更好的。”一语双关。许姨娘懂她的意思,起身说:“还有不到十日,老夫人和二房的车马就到了。”“大小姐。”许姨娘抬眼,看着连海深:“毕竟二房离府有十年,许多事都不清楚了,妾身该好好陪着熟悉熟悉才是。”嗯?说完这没头没脑的一番话,许姨娘恭敬地福身行礼,回去了。桌上躺着的东西包着橙黄的封皮,看着像一直被好生收藏着一般,连海深轻轻掀开其中一角。不想却越看越皱紧了眉。*进了十二月以后,长安城下了好几场鹅毛大雪,下朝时间也愈来愈迟,五鼓敲响以后,日头已经到了正午时分。“爷!”观壁嘿嘿笑着跑过去,给相衍披上厚实的大氅,接过他手中的东西:“今儿天儿冷,您得多穿点。”相衍揉了揉手腕,展眼看见四周红墙琉璃瓦的墙头上全挂着晶莹的雪花,在冬日的阳光下熠熠发光。“东西送去了?”观壁挠挠头:“往辅国公府后院送东西哪有这么简单的......”“嗯?”“当然送去了!妥妥的,就摆在连大小姐房门口!”观壁信誓旦旦地说。相衍这才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京兆尹那边有派人去接了?”今日是沈渡濂被放出来的日子,仁和堂的案子摆明了有人做了全套故意陷害,相衍百般施救,也不过将他提前几天捞出来而已。“是,大清早便去了,这时候应该在扶风楼了。”沈渡濂整个人瘦脱了相,胡子拉茬得十分厉害,他艰难地站起身行礼:“卓相。”相衍点头:“渡濂兄受苦了,请坐。是某本事不济,才教渡濂兄被拘了这么多日。”沈渡濂龇牙咧嘴地坐下,大出了一口气:“那些人本是冲着我安南来的,怎么怪得到卓相头上。”他是个耿直的人,说话做事也直来直去的,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