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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湖面引起了回声，如魔音绕耳一般的笑声让唯灵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好冷啊，真的很冷。

唯灵没有出声，她同情这个小女孩的生前遭遇，却也救赎不了她。她只不过打碎一个碗，却被生生打死，她回来报仇有错吗？好像没什么错。

唯灵是个爱憎分明的人，她一直觉得有仇就要报的。

那，到底是谁错了呢？

玥笙眸色暗沉，沉默不语。

不过，那女孩儿并没有让他们等太久，她似乎是笑够了，终于缓缓开口：“那你们呢？也是来陪我的吗？”声音明明是可爱的稚童声音，却带着阴冷；语气明明是一派天真，却满是杀意。

话落，她猛地转头，凶猛地如饿狼一般扑了过来，唯灵这才看清这女童的脸，本来清秀可爱的脸上此刻全是狰狞的恨意，眸子早已不是黑色，而是幽深的碧绿，此刻她的眼睛闪着莹莹的绿光，分外可怖。

唯灵吓了一跳，而后动作迅速地……躲到了玥笙身后，她惋惜地摇了摇头，暗中给自己施了个隐蔽屏障，便坐在地上津津有味地看起了他们打斗。

玥笙似是手下留情，没有用术法，因这女童是鬼尸，和鬼又有所不同，所以符咒的效用也不大。他有意超度这充满怨恨气息的女童，未曾下重手，可女童却竭尽全力，大有所有人都要陪她下地狱之意。

超度怨灵，不可伤其魂，只可伤其身。是以玥笙只是拔出了青虹剑，青虹剑却对这种死人的身体没有妖那么大的杀伤力，战斗一时无法结束。

玥笙无疑是个出色的修真之人，他的动作干净利落，一点不拖泥带水，无论是闪躲还是攻击都赏心悦目。而那女童却宛如野兽一般，不知避让，直冲玥笙的要害攻击，无论玥笙怎样伤害她，她似乎都感觉不到疼。

这便是鬼尸的可怕之处了，他们不会疲惫，但是……唯灵露出了个带有兴味的笑来。

这女孩儿刚刚一直叫嚷着自己疼，浑身都疼，想必是鞭伤疼。能成鬼尸者，一般是死时戾气很重之人，她死的时候想必非常的怨恨吧。

唯灵觉得时候差不多了，便施了个障眼法，她把玥笙的剑，变成了鞭子。

于是，只见那女孩儿立刻惊慌无比，她不再冷静，如发疯的野兽一样狂乱地嚎叫着，却又不敢上前，玥笙旳剑毫不留情地落在她身上，顷刻变成了新的鞭伤，她疼得满地打滚，不住地痛苦求饶：“求求你们，不要再打我了……”

玥笙虽看她可怜，却也比谁都清楚面前的这个女孩儿是个鬼尸，是个滥杀无辜、为祸人间的鬼尸。他的剑一道道落在女孩儿的躯体上，直到她的身上再没有一块完好的肌肤，终于，那女孩儿抽搐了两下，眼眶中绿幽幽的萤火逐渐地熄灭了，再也不动了。

玥笙闭目捻诀，口里念着什么，地上尸身上黑乎乎的黑气渐渐消散，终于彻底不见了。

唯灵仰首看着这场景，知道这是玥笙在净化女童的亡灵。

她不由轻声感慨道：“愿你来世投个好人家，尽享天伦之乐。”

湖水里的血迹消失了，浓重的阴气也渐渐消散，波光粼粼的湖面倒映着天边的残月，景色宜人，就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刚才的打斗、哭声，仿佛不过是一场噩梦。

唯灵转过身，看刚刚被她控制的那具鬼尸、那些穷追不舍的鬼尸们早已化作了白骨，散落在地上，他们不曾复活，只是被女童利用了死时的怨气而已。

想必是cao控鬼尸同样耗费精力，最后女童并未再控制他们，而是选择单打独斗。

想到这里，唯灵又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都是可怜人。

玥笙超度完怨灵，走过来，和她说的第一句话是：“好看么。”

唯灵还有些懵，玥笙天天带着斗笠，她都还没见过他的样子，她怎么知道他好不好看？

不对，他这是在问她她看戏看得怎么样……

反应过来的唯灵也一点都不心虚，她还很认真地回道：“恩，好看。”话落，她又一本正经道：“我说和你一起除妖玩玩，可没说我会帮你哦。帮你是我心情好，不帮你才是本分，你可别指望我。”

玥笙没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指望她？他从未想过指望一个妖怎么样的。

***

“女童已经带回来了，一切都结束了。”玥笙将女童的尸体放在地上，对着围观的村民道。

被超度后这女童的尸体却已恢复了正常的模样，俨然只是个年幼的孩子罢了。

村民们却仍不太敢靠近，唯恐那个女童突然跳起来进行袭击，还是一个胆子大一点的壮汉率先靠近地上的尸身，他仔细打量了半晌，确定道：“是李家那个女娃。她之前袭击的时候我见过，眼珠都是绿的，现在正常了，是死了没错了。”

众村民悬起来的心这才落下来，他们如蒙大赦，喜笑颜开道：“终于可以像以前一样过日子了。”

一片祥和之际，一村民却低头看向地上的尸首，叹息感慨道：“果然是因果报因啊，你看，那些做了坏事的没一个侥幸活下来，都被复活的死尸们啊，咬死了。”

“可不是嘛……”村民们点头。

玥笙听到这话，没有说话。因果循环，谁也逃不掉。玥笙出声道：“把她葬了吧。”

“会把她安葬的。”

“唉……虽然恨她，却又觉得她也可怜。”

“是啊，要我说还是李家对她太不好。”村民们应和道。

“这位道士，过来一下。”身后突然传来带着欣喜的声音，玥笙一回头，看见正是之前那个妇人。

妇人看了看他，又往他身边看了看，奇怪道：“你身边那位貌美女子呢？

“……”玥笙不想让唯灵引起sao动和麻烦，让唯灵在村庄外面等着他。他想解释一下他和唯灵不是那种关系，可是此时再说，总有一种欲盖弥彰的感觉。

那妇人看他回答不出来，似乎明白了什么，她一脸“我知道怎么回事”的神色，苦口婆心地劝道：“闹别扭了吧？我看她虽牙尖嘴利的，却也没什么坏心肠，男人嘛，总归是要让着女人的，我家男人平日里虽是当家做主的，却一点没委屈我……”说着说着，她的神色带了些缅怀和悲伤，似乎陷入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