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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问题,少年就像是婆子一样唠唠叨叨,喋喋不休,“你还未痊愈,需要什么交代下去,亦或是告知我便是了,我愿意替你跑腿!”“……”“身子刚好便吵闹着出门,阿语真不让人省心。”“……”唐时语半合着眼,身体随着马车行进微微晃动。“阿语?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他的声音低沉好听,此刻轻柔地在她耳边絮叨,更催眠了。少年见她困倦,心有不忍,勉强吞下余下的叮嘱,轻声叹息。心好累啊。明明他才是年纪小的那一个,为什么要被迫苍老。马车拐弯,唐时语的身子微微倾斜,少年迅速地挨到她旁边,肩膀靠着肩膀,手臂揽过她,动作轻柔地将人扶在怀里。她睡着了。顾辞源近乎痴迷地看着她的睡脸,贪婪地想着,若是时光停留在此刻该有多好。可现实是残酷的,时间并不会因他一人的心愿而停止。闹市很快就到了。芸香轻叩车门,小声唤道:“公子,到了。”熟悉唐时语的丫鬟婆子都知道,大姑娘上了车后便会睡觉,因此只要有顾辞渊随行,那么为了防止车内人太多太吵闹,所有伺候的下人都会守在外面。而到达目的地后,也不许贸然打开车门,万一姑娘没醒,开门受了风可如何是好。“嗯,知道了。”顾辞渊轻声回道,他说完,低垂着眼睛看向怀里人,她还没醒。她闭着眼睛时,眉目五官和她的性子一样,清冷浅淡,温婉秀丽,但若是这双眼睛睁开,就会变得光彩夺目,瑰姿艳逸。她的眼睛生的极美,一颦一笑都很是勾人,再加上右眼尾点缀的那颗泪痣,更添了万种风情。是以那人会嫉妒,嫉妒她有一双漂亮的眼睛,会嫉妒到将她的双眼剜去,又毁了她的泪痣。少年眼中凝聚着足以毁天灭地的风暴,那些杀戮的回忆浮现在眼前,他嘴边勾起一抹笑,那笑容和他前世屠了郑府满门后,望着成河的血流时一样,残忍又疯狂。郑怀瑶对她所做的一切,他都双倍奉还。郑怀瑶害了阿语全家丧生,那么郑家也跟着一起陪葬吧。郑怀瑶取了阿语的一双眼睛和四肢,他便让她也尝尝那个滋味。他向来公平。但也该有些惩罚的,毕竟他是个心眼很小的人。他将郑怀瑶的碎尸分别丢弃在了几处荒郊。夜晚,他站在高处,神色淡漠地看着四处而来的恶犬分食她的残尸,直到天光大亮,他知道自己必须赶回去了,阿语就要醒了。死无全尸啊,多好的归宿。“唔……”怀里的女子轻声哼吟,似有转醒的趋势。少年从回忆中剥离,视线又落到了她的唇上。她的粉唇微张,唇形饱满,唇色、诱人,他的眼力极好,几乎可以看到藏匿在里面的小舌。少年的眸色渐渐暗了,眸中盛着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霸道和深沉。想要勾出来,与之共舞。他狼狈地滚着喉结,狭小的车厢顿时变得燥热难耐。读书时,他无法想象书中所说的明眸皓齿、娇艳欲滴是何种模样,但当他注视着阿语的时候,他心里生出一丝感叹——大抵是如她这般模样。梦中,他曾千百次地品尝过,但终归也只是梦罢了。无数个荒唐的深夜,梦醒之后,他偷跑进了她的房间,站在床幔外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做。他不会做她不喜欢的事,永远不会。只要她不愿,他可以把囚禁在牢笼里的猛兽关一辈子,甚至更久。但若她也愿意……“阿渊……”少女朦胧之际,也只会叫他的名字。顾辞渊冰冷到麻木的心又一次被她的呼唤捂暖,他温柔地弯了眉眼,将唇贴在她的耳边,似是情人间的耳鬓厮磨,“阿语,我们到了。”若她也愿,那么这只猛兽便会彻底突破桎梏,据她为己有。他好期待,有朝一日他将这一层虚伪的假象撕破,抛弃掉纯良的伪装,将他最本真的内核袒露在她面前时,她会害怕吗?会躲闪吗?亦或是赶他走?唐时语慢慢睁开了眼,少年俊朗的五官赫然出现在眼前,她的心跳突然快了起来。阿渊何时才能成年呢……这是她此刻唯一的想法。她似乎有些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因为刚刚在梦中,也梦到他了,一样的表情,这么温柔,眼中只有她一个。相伴成长近五载,她不知不觉间掉进了名为“顾辞渊”的陷阱里,无法自拔,且越陷越深,直到最近才发觉心意,好像已有些迟了。顾辞渊用长久的陪伴无声无息地融进了她生活中的每时每刻,谁能想到,这是一场精心设计的相遇,一个蓄谋已久的陷阱。“阿渊,你真好看啊。”唐时语被少年那双澄澈透亮的眼睛吸引着,魂魄像是被吸走了,不自觉地将心里话脱口而出。顾辞渊狠狠怔住,他清晰地看见她的眼神里流淌出了爱意,那是他梦寐以求的东西,即便只是一点点,即便远不如他的浓烈。只一点便够了。咔嚓一声,是他的面具破碎的声音。面具不再坚不可摧,丝丝裂痕让他无措。少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脖子迅速变红,好在车内的光线不足,不然以他白皙的肤色,一切将会无所遁形。顾辞渊突然有些害怕,原来自己这么胆怯懦弱。用装委屈来掩饰脆弱,是他擅长的。于是,可怜巴巴地——“jiejie,你欺负我。”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5-0911:58:52~2020-05-1015:45:4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murasaki2个;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22章“……”一声委屈的控诉,将她的瞌睡彻底赶走。唐时语本想手抵着他的胸膛起身的,没想到手刚刚触上去便被人按住了手。她微微一愣,手背被宽厚温暖包裹着,手心触摸到的是他更加坚硬炙热的胸膛。“你又在胡说什么,我何时欺负你了。”唐时语有些不自在,说话都没甚底气,不知为何,总觉得此时的气氛有些危险,她轻轻咳了声,掌心用力,撑着他坐直了身体,“到了?”“嗯。”他黑眸一瞬不瞬盯着她,眼中的强势占有已被好好隐藏在面具之下。唐时语摸了摸头发,问他:“还成吗?”顾辞渊嗯了声,又抬手帮她拨了拨,“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