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001. 我是一个专家，心理and精神方面的那种。 但我特别看不惯那些小年轻的“青春伤痛文学”。 今年我29岁，性别男，老大不小了，孤儿院出身，坚韧不拔撑到了而立之年，哪怕母胎单身我也浑身充满自信。 奥，今天有个预约病人，大概18岁吧。 他有些抗拒我，所以我先问了问他母亲关于他的情况。 这位女士保养得不错，看不出来他儿子竟然已经18岁了，他们在一起和姐弟似的。 女士说：“我和他父亲平时很忙，都不怎么管他，他一直是我们的骄傲，但最近情绪似乎有些激动。” “您也知道，高考快到了嘛，我怀疑他可能压力太大了。” “最近他也不吃饭，就喜欢一个人把自己关在房间，我们也不太清楚他的情况，他也不愿意告诉我们。因为有自杀倾向已经休学了。” “……” 这位母亲说了很多，逻辑也有些混乱，可谓是关心则乱。 我稀里糊涂地听着，总结了一下，就是小孩不听话惹家长担心了呗。 我是和这位女士单独交谈的，那个小孩在另一间房，隔音效果很好，我不担心他听见他母亲说了什么。 现在我让这位女士把她儿子叫过来，我打算和他单独谈谈。 是个挺帅的男孩，瘦瘦高高的，脸白白净净，大概178左右的样子。 “随便坐，谢奕。” 我了解过病人的基本信息了。 谢奕优雅地坐在了离我不远不近的位置，我看着他母亲离开这里，将场地留给我和谢奕。 我拿着一本白色的小本子，没有将视线留给他，我知道他肯定也不愿意看我，也不愿意搭理我。 “喜欢打游戏么？” 谢奕的声音很冷淡，是标准的普通话，字正腔圆没有口音，“不感兴趣。” 我尽量笑得很慈善，“你们这个年纪的男孩多少会打几把游戏吧？你家里不允许你打游戏？” 谢奕沉默了一会，我很有耐心地等，我听见他说：“家里允许。” 他还算配合，这说明他好歹是个听话的病人。 “你们最近快高考了，不打游戏也好，高考准备得怎么样啊？” 他面无表情，“没准备。” 我问：“记忆力感觉下降了没有？” “没感觉。” “晚上睡得着吗？” “睡得。” “有什么消极想法吗？” “……” “应该有的。” 我把谢奕的mama喊了进来，随意开了几个药，安抚这位女士，“没什么大问题，最近情绪不太好罢了，这个药一天一次，缓解情绪用的，吃了药就会好。” 谢奕在心里骂了声：“装模作样。” 吃药吃药就知道吃药，他妈的关药什么事，就这还专家？ 女士听了放松了紧绷的弦，“那就好那就好，都是熟人推荐的，辛苦你了梁医生，社保卡可以用吗？” “可以的。” 最后百来块钱的药只要55元，他们走了。 —— 谢奕大迈步离开了这里，他mama在耳边唠唠叨叨：“宝贝，吃药就会好，回家吃完饭吃，一天一次，乖一点。” 冷淡地“嗯”了一声，把口罩又捂紧了一些，想着那个医生声音挺好听，眼睛挺好看头发也挺多的，不知道摘了口罩怎么样。 回家吃完午饭，母亲端着水递了个绿白色的胶囊给他，谢奕含在口里灌了口水就回房间了，把胶囊吐出来用卫生纸包起来，丢进了垃圾桶里。 拿出手机私聊一个网友，[知道绿白色的药是什么吗？] [白：不了解。] [最近你情况怎么样？] [白：最近另一个ta经常出来。] [你知道听一个男人的声音起反应是怎么回事吗？] [白：你有性瘾？] [应该没有。] [白：不知道，不过可以近距离了解了解。] [好。] 谢奕问完就下了线，躺在床上想那个梁医生，看起来好瘦，营养不良吗？ 不过好矮，挺正常的。 一米六五不知道有没有。 奥，就是声音听起来好好欺负，可惜是个不怎样的心理医生，一周只有三天接客，听起来像是副业。 梁笒毕竟从小孤儿院长大，确实缺少营养，不怎么高，只有一米六八。 我没想到谢奕会主动加我微信好友，他的头像是一个黑白的动漫男生，给人冷冷的感觉。 他主动问。 [谢奕：请问药有副作用吗？] [没有。] [谢奕：可我现在睡不着，它真的不会影响睡眠？] 我看了眼时间，才九点半啊，这么早你当然睡不着，呵呵。 我在心里嘲讽，现实却是打字安慰他。 [没事，你可以看会书再睡。] [谢奕：您能陪我聊聊么？] [好，聊什么？] [谢奕：我想了解您像我这个年纪的时候，是？] [语音吧，打字不方便。] 我以为他会拒绝的，这个年纪么，总归有些不方便的事。没想到，他很快就拨了个语音电话过来。 我无奈地点了绿色的按键。 “喂？谢奕？” 谢奕听见另一边的声音比今早听见的还要柔和，还要让他性欲上头，想录音下来又放弃了，好像偷偷录音就侵犯了他的隐私权？ 沉默地走了会神没说话，顷刻才淡淡地喊了声：“梁医生。” “诶？真的是你啊？你今天都不怎么搭理我，没想到你会主动问你妈要我的联系方式，怎么？想了解了解我们这些过来人的过去？” 梁笒的声音仿佛隔空带电般给谢奕的身体带来颤栗，让他敏感地勃起了。 声音有些沙哑，像是怕暴露什么不敢多说，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我看这小子隔着网络似乎特别乖，心情也不错就乐得给他讲，“我十八岁边打工边读书哩。” “那时候我个头只有一米六五，他们还以为我是个女娃娃，担心我上夜班不安全，好说赖说，最后还是留下了。” “平时上课也认真，哪怕打工让我精力不足也不妨碍我考了个二本哈哈哈。” “以前的二本也不简单。我跟你说……balabala……” 说到最后我有些口干舌燥，喝了口水才发现自己讲了半个多小时，心里咯噔一下，对面不会睡觉了吧？ 拿起电话“喂”了几声，“谢奕？还在吗？” 我听见对面，“唔”了几声，似乎是困得，等了两分钟怀疑他可能已经特别困就先挂了，我可真是助人为乐啊。 —— 谢奕听着对方诱而不自知的声音，忍不住偷偷地脱下裤子，掏出了分量很足的yinjing，听着对方说话的声音一点点开始撸。 或许有些下流可耻流氓，但他忍不住。 梁医生的声音太诱人了，长得那么好看是想勾引自己吗，皮肤比班上的女同学都白，还在电话里说什么“活干多了手都有薄茧了”，哈？ 那帮自己撸起来不就更shuangma？ 声音这么好听，很适合叫床吧？ 叫床会很放浪吧？真是，他在勾引自己吗？ 一边听着让他心醉的声音一边撸，对面声音安静了他还没射，忍不住“唔”了一声。 不能暴露了啊。 压抑着自己的声音加快手中的速度，如果暴露了他好看的眼睛会露出怎样的色彩呢？ 应该也很迷人吧。 直到对方声音轻声道：“晚安”，挂了电话，自己才大脑一空，射了出来。 卫生纸包好丢进了垃圾桶，性感地对着聊天页面说了声：“晚安。”就出门去卫生间洗手去了。 优秀的猎人，往往以猎物的身份出现。 和谢奕小朋友相处得不错，或许他吃药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我想。 今天又来了一个新的病人。 实际上，我的病人很多，能让我有印象的也就那么几个长得好看的，其他的不过是病履历上一个冰冷的姓名罢了。 是一个帅气的男性。 他只是说他的药吃完了，问：“舒比利卖吗？” 他的声音很好听，是网上特别火的霸总音，磁性而又性感，当然我仅仅是欣赏，作为一个声控的简单欣赏。 他至少有一米八的个子，那么高，身材看起来也很好，可惜戴着口罩，遮住了一大半好看的脸庞，不过应该是很好看的，梁笒想。 舒比利是一种人格分裂吃的药。 梁笒看了眼帅哥眼底的青黑色，忍不住问了一句：“需要心理疏导么？你最近睡眠质量不太好吧？” 陆赐白忍不住皱了皱眉，自己没去常去的医院就是为了避开和医生交谈，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医生就这样问自己，真是……想赚钱想疯了？ 食指和大拇指不经意地摩挲一下，语气有些疲倦，“谢谢，不用了，我买药就好。” 梁笒看他坚持，出于关爱病人的想法，他还是边找药边罗里吧嗦，“有什么问题一定要及时解决，不要藏着掖着怕别人知道，这叫什么，讳疾忌医？年轻人啊……” 陆赐白觉得这真是让人糟糕的买药经历，一个看起来很矮小的男子，絮絮叨叨和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一样。 买完药陆赐白就简单地结账走了，临走前他看见那个医生的衬衫很大，滑下一些让他看见锁骨处有颗痣，很 色情的样子。 陆赐白是一个痣控，首先那个人得皮肤白皮肤好，痣要长在可爱的地方，毫无瑕疵的肌肤加上点睛之笔的一颗痣，他就会有想舔的冲动。 曾经他有一个同桌，鼻尖的痣就很性感，自己总是悄悄地觊觎，眼神不经意地扫视。 可这个医生的痣真是太性感了，锁骨处，还有喉结，陆赐白忍不住在心里吸了口凉气。 这个医生给的药不多，大概下个星期自己可以继续过来买药，心里这样想着，一边离开了。 梁笒忙忙碌碌卖了许多药，还是有不少回头客的，他也不是专门负责心理方面的，大部分时间是卖药，看些感冒发烧腿疼腰疼之类的病，心理疏导都是熟人推荐来的，或者像刚才那位一样来买药，自己拉客询问需不需要心理疏导的。 中午打了个小盹，梦见有人质问自己为什么不好好看病，为什么敷衍客人，然后下了个诅咒，“你以后会变得越来越……” 后面的话梁笒没听清，他已经醒了。 他还记得自己是一个快三十的单身男人，想到最近有一个新的美容产品，用了两天感觉效果不错。 皮肤好像变白了一些，不知道是不是心里错觉。 眼睛好像也变大了一点？ 真奇怪，自己的眼角之前有这么开吗？难道这个面膜加快新陈代谢导致的？ 还有白色的小药丸，红豆大小，不苦很甜。 自己吃了七个，还推荐自己一个高中同学买了，问问他有没有什么效果。 “喂，喜子啊？” ——“梁子？什么事嘞？” “让你买的那个红豆大白色美容的那个？吃了有用吗？” ——“不知道啊，吃了十多个了，除了睡眠质量变好了，黑眼圈淡了些没啥变化吧？” 又寒暄了几句，梁笒才挂了。 发现谢奕小朋友微信问自己有没有空，梁笒想都没想回了个没空。 谢奕也不纠缠，点进朋友圈发现大部分都是卖药或者医学科普，只找到了一张可怜的自拍。 原来，他长这样啊。 谢奕忍不住舔了舔虎牙，尖锐的刺感让他更想在梁笒那里寻找自己变得奇怪的原因，点开声控APP，一个个声音刷过去，没有一个能给他梁笒给他的感觉。 眸子暗了暗，忍不住关闭了手机屏幕，沉思问题可能还在梁笒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