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星星咖啡馆，莫常新又坐在角落的位置，她在哼歌，哼猫王的心碎旅馆。

    [虽然旅馆总是人满为患，但你仍能找到空房。]

    她给X打电话。

    X转了一个街角，他正在奔跑。陷入身体的子弹早就被他用镊子取出来了，还是血流不止，还好他的衣服总是黑色的，他需要喷一些香水，驱散他身上的血腥味，他去见恋人的时候，总是完美，沉稳，从容不迫。

    他找了个楼梯旁坐下，他的手上是擦伤的痕迹，吸血鬼的体质让他的伤口总是很快就好。但是血猎枪带来的枪伤除外。

    [如此孤独，宝贝，他们如此孤独。]

    江等春背着包，公交车的末班车次他已经错过了，看到一个人坐在楼梯旁，戴着帽子，低头不语。他走过斑马线和红绿灯，对那个人伸出手，他说：“先生，需要帮助吗？”

    X摇了摇头，他喘息，他只是在休息。

    江等春从包里拿出急救箱，给X的手进行消毒：“可能会有点疼。”

    X没说话，他习惯了疼痛。

    江等春给他贴上了纱布。

    江等春说：“好啦，先生。”他笑意盈盈，语气温和。

    [接待员身穿一袭黑衣。]

    X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他得给他的恋人发消息。

    他对江等春说：“你是一个好人。”

    莫常新的消息在等他回复，他单手回了句“马上到”，就又站起身来，他说：“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随时找我。”

    江等春笑了：“不用了，先生。”他转身对X挥了下手，又走进人群之中。

    X再次狂奔起来，刚刚的休息让他伤口慢慢愈合，他得赶去星星咖啡馆，他要赴恋人的约。

    [好吧，他们已经待在寂寞街如此之久。]

    莫常新有点着急。

    X到了咖啡馆的门口，平复了下呼吸。他整理了下衣服，扣好扣子，又推门而入。

    莫常新看到他，满是欣喜。

    X笑了一下：“嗨，莫常新。”

    莫常新说：“X先生，晚上好。”她眯起眼睛笑。莫画山没有回家，他们还可以在一起陪一个小时，每天只陪一个小时都够。

    X走了过来，他们点单，要了两份甜点，一杯咖啡。

    Y用钥匙开了门，家里空无一人，他说：“约会去了啊，真烦人。”

    Y在落地窗前看着手机，长发垂落。他倚着窗给人打电话，电话过了三声后接通了。Y说：“今天……我没有杀一个人……”

    “杀了叶离水。”对方说。

    Y不敢相信，他把电话号码确认了一遍，说：“你搞什么，这么突然？”

    “必须得时刻给她制造压力，不能让她停下来。”

    “啊？上次你让X打死她，他早就有够多阴影。你又来？这次换我杀？”

    “离开这个城市之前，要给她足够的心理负担。”

    “好吧好吧，再说说我今天……”

    “X是跟莫画山的女儿谈恋爱了吗？”

    “你管的可真够多，想怎么样呢？”

    Y搬了把椅子，坐在窗前，桌上是吃到一半的蛋糕。

    “没有，很好，能让莫画山的女儿被我们血族吸引，荣幸之至。希望X能够让她失望透顶，最好能把莫画山的女儿绑来，我们当着莫画山的面杀掉她。”对方的声音带上一丝笑意，虽然内容让人不寒而栗。

    Y依旧很平静，就好像听到的是些再平常不过的事，他说：“很好，那我就跟X说一下咯，看X会不会答应。”

    “列夫。”他说话的声音足够温柔，他说，“我可没想让她活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