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七夕节番外

    付行有了一个新邻居。

    邻居家在对门，从上个星期开始就有装修工人在进进出出，直到昨天才彻底装修好。

    从医院离开后付行还是选择了继续回去上班，似乎史蒂夫的出现并没有引起他生活的波澜。

    直到他下班回来时正好碰见了从对门里出来，拎着垃圾袋疑似要去倒垃圾的美国队长。

    拧钥匙的手顿时僵住。

    这个金发碧眼的男人似乎也才意识到他的邻居身份特殊，意料之外的震惊令他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看起来似乎真的毫不知情。

    那么最有可能做出这种事的神盾局被付行暗戳戳地记了一笔。

    将S级攻略对象送上门分明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但这背后隐藏的监视与控制还是让人非常排斥。

    很好，这很美国。

    反应过来的付行换上了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像初见陌生人般客气且疏离地点点头，状似不经意间感慨。

    “原来新搬来的邻居是你啊……”

    他的表情很真挚，像是真的为新邻居的乔迁之喜感到祝贺，可说出的话却又带着若有若无的嘲讽。

    史蒂夫面色红得像是在滴血。

    “我，我不是……”

    他很想解释，但是似乎又没有什么解释的必要。

    作为近水楼台的既得利益者，任何话说出来都像在掩耳盗铃。

    神盾局这个cao作，都不知道是该骂他们还是该夸他们。

    不过这些跟付行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又不在乎。

    于是温文尔雅的老板打开了门，无情地将一切都拒之门外。

    但事实上，在空无一人的环境下付行很快就换上了一副耐人寻味的嘴脸。

    有系统在，他不用担心自己会暴露。

    怎么在钢铁侠的眼皮子底下偷情美国队长？

    这项挑战勾起了付行的兴趣，让他期待得有些跃跃欲试。

    虽然以前他也出轨过克拉克，但那是他合法丈夫默许的，结果就是付行一点体验感和成就感都没有。

    【你现在恶趣味越来越重了。】系统吐槽。

    “那还不是拜你们所赐。”

    付行冷笑。

    阳气不足是什么下场？

    ——会死。

    他刚穿过来时因为拘谨有些放不开，结果就导致了阳气值跌到预警线以下，要不是克拉克主动献身他压根就撑不到现在。

    所以道德感是什么？

    不需要。

    然而美国队长行动力比付行想象的还要强，还没等他安排好计划，晚上屋子的门铃就被摁响了。

    “我做了点蛋挞，想送点给你。”

    穿着T恤衫的男人腼腆地笑了笑，递过了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

    在美国，搬新居后拜访邻居是件很正常的事情。

    可是现在九点，送蛋挞？

    付行觉得自己之前的计划可能白做了，眼前这个长得像大金毛的家伙似乎脑子不太好使。

    不过这也意味着要拿下他似乎更加易如反掌。

    所以付行没拒绝他，收下了礼物后还反问道：“要进来坐坐吗？”

    “可以吗？”

    史蒂夫说是这么说，但进来的动作可没有丝毫扭捏。

    “想喝什么？”

    付行打开冰箱，下意识把手探向了可乐。

    “茶吧……”

    这倒是个意料之外的答案。

    看了眼坐在沙发上拘谨得像木头的男人，付行没说什么，转头就去了厨房拿茶具。

    在等水烧开的过程里，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在说话，但大部分时间都是付行在说。

    老板头发上还挂着水珠，明显是刚洗完澡头发都没来得及擦就出来开门了。

    两人挨得不算近，但史蒂夫似乎总能闻到一股若有若无、或许是沐浴露的芬芳，又或许是洗衣剂的香味。

    但不管是哪一种都是从付行身上散发出来的，足以勾人心弦的味道。

    意识到这一点的士兵开始心猿意马，看着老板被水打湿的衣裳甚至头脑一热就开口。

    “我帮你擦下头发吧。”

    付行没说完的话被掐断在沉寂的空气中。

    异样的氛围让史蒂夫瞬间清醒，他的脸再次涨红，看样子要是给扇窗他都能瞬间翻身逃跑。

    对史蒂夫来说Mani是他相爱已久的未婚夫，但对七十年后的付行来说美国队长只是刚认识不到一天的陌生人。

    但面对这样唐突的请求，他却笑了一声说好。

    史蒂夫接过毛巾时还是懵的，但他的手比脑子更快地覆在了湿润的头发上。

    此时水壶里的水咕噜咕噜地沸腾起来，灼热的水蒸气从壶嘴中氤氲升腾，空调的冷风扫过那时冷热相间的触感让人忍不住泛起一身鸡皮疙瘩。

    士兵抿紧了唇，一言不发地专注起手里的活。

    诺大的客厅瞬间安静了下来。

    史蒂夫的手艺很好，擦头的动作柔和轻缓、力度大小适中，一看就是熟手。

    “我觉得这样的场景我好像经历过。”

    率先打破沉寂的，是老板。

    “或许你说得对，也许我们以前真的认识。”

    正在给头皮按摩的手停住了，在男人看不见的背后，史蒂夫低垂着眼，将一切波澜尽数掩藏而下。

    “你想起什么了吗？”

    他怀揣着希冀，颤巍巍地开口。

    “没有。”

    让人如坠冰窟的，是对方给出的答案。

    水壶跳闸时发出的蹦哒声仿佛是一个信号，它折断了士兵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让一切情绪都如同平复的湖面敛藏在水面之下。

    史蒂夫重新坐下，端起了付行给他倒的茶。

    其实他并不懂茶，这种涩涩的还带点苦味的饮料只有佩姬才喜欢。

    和巴基、霍华德一样，辛辣的酒才是他们的最爱。

    但史蒂夫又不常喝酒。

    以前是因为他身体不好不能喝，后来纯属是上了战场不能多喝，自律的美国队长喝得最多的是枸杞泡水。

    那时候霍华德还取笑他毫无活力，古板得像老大爷。

    “好喝吗？”

    回忆被打断，史蒂夫望着已经空了的瓷杯点了点头。

    闻言付行笑而不语，又默默给他续杯。

    时针缓慢地指向了数字10，付行瞥了一眼，想着怎么委婉地措辞请客人离开。

    史蒂夫不知道该离开了吗？

    他知道，但是他不想走，也不会走。

    “我刚醒来，有些东西还不太会用，能教教我怎么用热水器吗？”

    这话一出口，付行暗暗啧啧了几声。

    看着老实巴交，没想到也是个心机的。

    于是他配合地表示出了为难，但最后还是心软地踏出自己屋子跑到了对门教这位“老爷爷”使用现代科技。

    神盾局看着不干人事，但给美国队长配的电器质量都挺不错的，这热水器先进得还要付行对着使用说明书研究了几分钟才会用。

    手把手教会史蒂夫后付行正想回去，但掏向口袋的手却摸了个空，此时他才意识到一个严肃的问题。

    “我忘记拿钥匙了。”

    闻言史蒂夫也愣了一下，上扬的嘴角被压下，一本正经道：“没有备用的吗？”

    付行唔了一声，答道：“托尼那有。”

    不过斯塔克从来不用钥匙，都是直接用战衣从阳台那飞进来的。

    所以备用钥匙在斯塔克大厦。

    但手机被落在了家里，所以付行想通知托尼也办不到。

    “那你今晚先在我这住下吧，明天再去拿钥匙。”

    这听着像是个很合理的建议，但付行缓缓扫视过除了家具什么都没有的屋子，严重怀疑美国队长家里是不是连床被褥都没有。

    付行问：“你有手机吗？”

    史蒂夫：“……”

    这真是个好问题，他还真的有！

    于是手机不情不愿地被借出，但有了通话工具付行也还是有点犯难。

    ——他不记得托尼的电话号码。

    “那今晚麻烦你了。”

    付行果断放弃求助。

    在让托尼知道忘了他号码与留宿别人家的二选一难题里，付行选了后者。

    这前者一看就是要被叨叨死的节奏，虽然第二个选择也没好到哪去就是了。

    但史蒂夫家里一如付行担心的那样，他只有一张被子。

    “我去睡客房吧。”

    看出了付行的为难，史蒂夫将舒适的床留给了付行，自己跑去只有一张床垫的客房睡了。

    也幸好现在是夏天，不盖被子也不会着凉。

    不知道是不是睡了七十年，从北极被挖出来之后史蒂夫总有些失眠。

    他经常会梦到以前的人以前的事，但更多的还是一直萦绕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的血色战场。

    退伍下来的士兵总会经历这段不适应的时期，他们需要时间去沉淀并融入正常人的生活。

    也正因为睡不着，所以当男人赤着脚走到他面前时才能第一时间发现。

    “你想跟我做吗？”

    对于史蒂夫的清醒，老板似乎一点也不意外。

    “什么？”

    他怀疑自己的四倍听力出错了。

    “我说，你想跟我zuoai吗？”

    付行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哭一样的笑容。

    史蒂夫伸手触碰了一下眼前的男人——活的、有温度的。

    所以不是梦。

    没开灯的房间里一片昏暗，他注视着男人亮如晨星的眼睛，好似有片雾朦朦胧胧地罩住了他的视线，叫他看不清前方的道路。

    诡异的时间、奇怪的问题。

    他本该拒绝的。

    可是史蒂夫从来不会拒绝他的月亮先生，他想或不想不重要，重要的是付行需要。

    于是他回答。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