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朱利安也不想作死，但谁叫作者需要靠他来推动剧情呢

    夜翼一下就哑火了，他清了清嗓子，见朱利安胸乳肿胀，连捂住时都要小心翼翼地不能挤压到的样子，顿时就想起了自己昨夜做的好事，一时间连关心的话都没有什么底气。

    他挪开视线，嗫嚅片刻，决定去后备箱里给朱利安翻两件衣服出来。

    朱利安咬着唇忍过了那阵疼，见夜翼不在，就抓起外套披在身上，坐起身来，飞快地看了蝙蝠侠一眼，就把注意力转移到一旁蹲坐在蝙蝠侠身侧、悠闲地舔着前爪毛发的黑色美洲狮：“它叫道恩？”

    蝙蝠侠无言地点了点头。

    朱利安有些好奇地看了道恩一会儿，直到后者迈着优雅的步伐挪到他身边，用头顶轻蹭了一下朱利安的小腿后，这才上手摸了道恩的头顶一把；纯黑色的毛发其实粗硬又扎手，但由于没有一丝打结而油光水滑，所以顺毛摸起来手感极佳，比绸缎还要柔滑。

    在朱利安抚摸道恩头顶的时候，蝙蝠侠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朱利安来到这个世界没多长时间，对于哨兵向导的事情本身也是一知半解，自然不会知道精神动物的五感都会在一定程度上同步到其主人身上。

    当然，如果他知道，说不定会趁机摸得更起劲一点。

    朱利安过完了撸猫的瘾，这才看向沉默的蝙蝠侠，心里多少还是有些诧异——他还以为就蝙蝠侠那多疑的性格，见到他之后应该拿出政审的架势，换着花样把朱利安的来历摸个底朝天呢——但今天的蝙蝠侠似乎格外宽容，跟个木头桩子似的杵在那，几乎没说过几句话。

    朱利安决定把这当成一个可以更进一步相处的信号。

    于是他想了想，问：“今天你感觉好点了吗？上次见到你的时候，你的精神状态很不对劲。”

    蝙蝠侠立刻说：“已经没有大碍了。”但道恩很不配合地站了起来，转过一个角度，冲朱利安展示自己右侧后腰上的一个伤口，并且发出低声的呜咽。可能是由于本身嗓音实在太沉的原因，就连这个呜咽都像极了咆哮低吼。

    蝙蝠侠的嘴唇抿成了一条薄薄的线，而朱利安简直要笑出声来了。

    他凑近了一点看道恩，发现那道伤口似乎不太深，一副即将愈合的样子，再一想蝙蝠侠今天似乎格外冷静，就觉得对方的精神状态大概真的已经缓解过来了。

    精神动物是主人自身最真实的展现，朱利安很快就发现，比起整天闷葫芦吭不出声的蝙蝠侠，他的精神动物道恩的情感显然更加外露。并且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蝙蝠侠本人似乎对朱利安很有好感。

    朱利安略一思索，伸出赤裸的双足踩在车沿上，低头瞟了自己的脚尖一眼，复又抬头望向蝙蝠侠，问：“你把我的水晶鞋带来了吗？”

    拿着一套衣服回来的夜翼正好听见了这一句：“什么水晶鞋？”

    朱利安笑着摇了摇头，没回答夜翼，只是定定地注视着蝙蝠侠面具后的钢蓝色双眼，安静地等待着。

    蝙蝠侠却听懂了他在说什么，然后伸手探向自己跨间的战术腰带，从里面取出了一条样式简单的项链。

    这条项链是朱利安从街边的杂货铺买来的便宜货，一条金属的链子上坠着一颗水钻，除此之外就再没有别的装饰了。见蝙蝠侠将项链递向自己，朱利安却并没有去接，而是微微俯首，露出一截雪玉般的颈子。

    夜翼左右看看，顿时觉得有些无所适从，只好抱着衣服等在一边。

    蝙蝠侠喉结动了动，低头看了一眼那条和自己手掌相比小了太多的细链，一时间没有动作，而朱利安只是等着，甚至还伸出一只手拨了拨头发，确保自己的脖颈尽可能完整地露在外面。

    最后还是夜翼看不下去了，他腾出一只手用力地推了蝙蝠侠一把，后者对于夜翼本就没有任何防备，便被推得一个趔趄，上前一步站到了朱利安身前。

    蝙蝠侠回头用冰冷的目光盯了夜翼一眼，夜翼丝毫不以为惧，用口型说：“你在等什么？”

    于是蝙蝠侠有些恼怒地转了回去，用晦涩的目光看了手里的项链一会儿，最终还是微微俯身，双手各执链子两头，环上了朱利安的脖颈。

    朱利安没有健身的习惯，更别谈像义警们那样夜以继日地训练和战斗；他背部的肌rou很薄，肩头圆润，脖颈虽然谈不上如何纤细，但在蝙蝠侠覆盖着金属铠甲的的手下也显得过于脆弱了。他似乎半点也不担心蝙蝠侠会对自己不利，很放心地将人身上最大的弱点交付给了对方，在这么近的距离，蝙蝠侠甚至能看见白皙皮rou下一点点若隐若现的血管。

    戴着手套的手指并不能胜任过于精细的事情，但蝙蝠侠还是成功地将那个小小的环扣给扣上了，只是多花了些时间。

    夜翼站在一边看着两人堪称亲密的动作，微微瘪嘴，心里莫名有些不是滋味。

    蝙蝠侠替朱利安戴好了项链，手指不经意间在颈侧划过，便站起身来，后退了一步，为夜翼让出道路。

    夜翼这才如梦方醒，抱着手里的一整套干净衣服放到朱利安腿上。朱利安用手指摩挲了一下项链，虽然明知道里面多半安着一个窃听器或者定位器一类的，却也并不在意，反倒有些乐见其成，这意味他着以后大概率还会和蝙蝠侠有交集。

    他定了定神，开始翻弄夜翼给他拿来的衣服：裤子和衬衫都是刚洗过的，还带着洗衣液的清香；内裤和袜子则都是崭新的，甚至都还没拆包装。朱利安并不避讳地在蝙蝠父子面前换好了下装，就对夜翼说：“这里少了一件东西。”

    由于夜翼拿来的并不是紧身裤，腰围又比朱利安的更大，所以当朱利安的双腿被好好地包进裤管后就失去了它们裸露在外时令人失神的吸引力。夜翼想了想：“我应该把需要的都拿来了。”

    朱利安看了他一眼，然后伸手在胸前比划：“你忘记了拿束胸带......也对，你应该没有这个东西，那可以麻烦你给我一些绷带吗？”

    夜翼伸出手指挠了挠脸颊，耳根子发红，认真地建议说：“你......那里还有点肿，最好不要用力压，消肿会变慢，而且会很痛。”

    朱利安点了点头，不再坚持，就将夜翼明显大了一整圈的衬衫穿上了，又套好外套，拉好拉链——蓬松的外套很有空气感，像一个松垮的布口袋笼罩在朱利安身上，只要不刻意双手环胸，就不太能看出来。

    夜翼松了一口气：“这样看起来就好。你......”

    他看起来还想再问些什么，只不过被蝙蝠侠打断了。后者的神色显得有些凝重，问夜翼：“你的耳麦呢？刚刚有没有听到红罗宾说的话？”

    夜翼的耳麦昨晚就被朱利安取下来放进扶手箱里了，后来又是被蝙蝠侠亲自找上门来的，出于种种原因（主要是尴尬），他还没和家里的人说过话。

    蝙蝠侠只需要夜翼一个极细微的表情就能明白一切，然后他往朱利安的方向看了一眼，似乎在心中权衡了几秒，就干脆地开口道：“红头罩的耳麦失效了，现在通讯器也联系不上他。他最后出现的地方是Crime　Alley东部的第三街区，我们的相对位置是最近的，要尽快去查看。”

    夜翼听了，正色道：“我知道了。”

    余光瞥向面露担忧的朱利安，念头在心中转过——他们不可能带上朱利安，也不能把他就这样丢在这。况且，他还想要个联系方式……不过以布鲁斯的性格，肯定已经在朱利安的身上放了监听器什么的。

    还没等他开口，朱利安就问：“你们从这里赶到Crime　Alley的东三街区最快要多久？”

    夜翼和蝙蝠侠对视了一眼，说：“不出意外的话，二十分钟左右。”

    二十分钟，可能发生任何事。

    了解红头罩过往的朱利安对于“失踪”、“联系不上”这些字眼非常敏感，在他眼里这就是“被抓住”的另一种更加委婉的说法罢了；尤其当是出现这些情况的是红头罩......虽然他早就知道义警们的工作都充满了危险。

    朱利安立刻说：“我或许有个办法能让你们立刻到那里去。”

    一蝙蝠一鸟齐齐盯着他。朱利安没有半点掩饰的意思，从空中抓出一张“Cinderella（辛德瑞拉/灰姑娘）”牌，冲两人简单展示了一下卡面：“这是我的......你可以理解为这是我的一种特殊能力。这张卡牌可以让使用者在任意两个自己去过的地方之间进行一次单向空间跳跃，条件是在使用的时候需要丢弃一件随身饰品。”

    蝙蝠侠眼神一动：“这就是为什么那天你可以直接消失......罗宾说他亲眼看见你的身体变成了一团金粉。”

    时间紧迫，但朱利安还是冲他笑了笑，然后微抬下巴，展示自己脖颈上的项链：“还留下了我的水晶鞋。”

    “这真的和童话里的‘灰姑娘’很像......”夜翼感叹了一句，随后语气急促起来：“你去过Crime　Alley的东三街区吗？”

    “去过。”朱利安点了点头，然后把最后一根套在手腕上的头绳摘了下来，抓在手心里，冲他们伸出另一只手，“Cinderella（辛德瑞拉/灰姑娘）”就放在掌心：“不过我不确定这张卡牌能不能同时带两个人进行空间跳跃，你们愿意试试吗？”

    夜翼自从听到红头罩的耳麦失去联系后就一直感到很不安，之前发生在杰森身上的事还是给他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当时他远在地球的另一端，没能救下自己的弟弟；此时闻言，立刻就要将手与朱利安相握，但一只戴着纯黑色手套的手比他更快。

    也许是出于对杰森的担忧，或是对朱利安的不信任，蝙蝠侠抢在夜翼之前将朱利安的手紧紧握住。后者对夜翼露出一个有些歉意的笑容，然后扔掉头绳，略一用力，就将被两个人共同夹在掌心里的卡牌碾碎了。

    下一刻，蝙蝠侠手心一空；朱利安的身影化为点点金色的流光消散在空气里。

    朱利安在预想的地方显现出身形。

    他左右看了看，然后叹了口气，有些烦躁地皱眉。

    “失败了。难道这些系统功能都只能我自己用？还是说要带上布鲁斯，就必须用两张......”可能性有很多，朱利安一时间也不好验证。

    他四下环顾了一眼，下意识地摸了摸项链。

    “他们肯定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时间紧迫，我先在附近查探一下；夜翼车已经被我标记了，如果出现异常情况，就直接传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