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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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想她,怀着期待激动的心来,此时却有些慌,这种感觉从她离开天城那天就若有似无的伴随着他,今天发生的这一切,更让他觉得她甚至都不如以前关心他了,可自己却又不能做什么。他埋入她的颈间,试着回想她对自己的好,想将心里的不安压下,而且她最后还是舍不得再赶他走了。过了会儿,他睁开眼,心中捉摸不定,她会不会是知道了什么。睡梦中,孟今今下意识往身后的热源靠去,柔软的身子像镶在他怀中一般,与他贴合。栾子觉双手紧握,胳膊上青筋勃起,他长长吐出口气去平复,可怀中的身子好软好香,只要他的手在往上一些就能触碰到那两团柔软。终是怕弄醒她,他凑去吻了吻她的脸颊,抱着她一同入睡。天蒙蒙亮,栾子觉醒了过来,怀里的孟今今正对着他,埋首在他怀中,睡得香甜,脸蛋红红的。看着她的睡颜,他伸手指想碰碰她的脸蛋,又缩了回来,唇边微微勾起,仅仅如此,他便轻易的感觉到满足。他用鼻尖轻轻蹭着她的发心,眼露眷恋,心里极度不舍,但他还要追上镖局的其他人。孟今今醒来的时候,正面对着墙,她坐起身往后看去,地上的被褥已经被收拾好了,除了角落多出的东西,看不出栾子觉住过一晚的痕迹。栾子觉在桌上留了纸条说自己走了。她起床出了屋子,雨已经停了,厨房锅里已经煮好了,灶上还放着一个烧饼热着。孟今今看着这些又愁了起来,怎么才能不伤害到他。她用完早饭,回屋想把栾子书和辛出带来的东西放好,度堇来了。他身披雪青披风,衬得肤白胜雪,长发用了一支银簪半束脑后,装扮闲雅,却能看出是精心打扮过,“今天出了太阳,想去走走,算了算,孟姑娘这会儿应该要出门了,可否与你一道呢?”春天还没到,但孟今今脑子里就想到了四个字,春色撩人。她歉然道:“我还在收拾,要晚些出门。”度堇往前一步上了阶梯,拉近两人的距离,“那我等孟姑娘,我在汇城无所事事,都不知该怎么打发时间。”孟今今见状便让他进来等了。度堇见屋里角落摆着盒子,“是他们送来的吗?”孟今今恩了声,拿出盒子里的香色衣裳,度堇夸道:“好看。”他看了眼盒子里的首饰,轻声道:“他们挑得都很适合你。”孟今今看着手里的衣裳,微微弯唇,虽然送来的东西没有署名,但她知道这是辛出挑的。度堇来之前,他曾说要来看她,但他手下的人在韦州出了事,他轻描淡写而过,可她也猜到问题应该不小,否则他不会亲自去一趟。而书生素来最怕给她添麻烦,怕她忙着铺子里的事情又要分心在他身上。再看盒子里的首饰,那支木簪尤为显眼,雕花精致,她放在手心仔细看着,书生想必花了不少时间弄的。她看了看衣裳又看着手里的木簪,双眸尽是思念之情,习惯他们的陪伴,白日忙起来还好,晚上待在冷清的家中,便会格外想念他们。孟今今神情蔫蔫的,度堇眸光微动,没有问他们为何没来看他,其中多少有他的缘故。走到了她身边,食指轻柔地蹭了蹭她的脸颊,有些心疼又止不住羡慕那被她惦念的人,柔声问:“想他们了?”脸上柔滑的触感让孟今今愣了下,他转而抚上她的后脑摸了摸,“我比不上他们,但你若想他们了,我来陪陪你好吗?”孟今今望进他温柔似水的眼眸,蕴着暖意,她心中感动不已,“谢谢你,度堇。”所幸这段时间还有他在身边,或多或少淡去了些孤寂感,她感叹自己何德何能能有他这样的好友!度堇心生一点颓败,但看着她双眸泪眼汪汪,失笑道:“我帮你整理。”孟今今没想到度堇会这般尽责的履行自己的诺言。他嘴上总挂着不知道要去做什么,白日陪着她去各个地方,她画图纸时,他也陪在一旁,虽是女人的贴身物,但他还会微微红着脸,给她出建议。每当这时,孟今今就忍不住笑看着一向温柔从容的人露出这般羞赧局促的模样,被他发现又忙忍回去,惹来他一声无奈含着宠溺的,“孟姑娘。”虽然一天从头到晚都跟着她,但他很安静,很多时候,孟今今都会忘记身边有他,想起时,忙让他先回去。从天城收到的信里写得最多的是让她注意休息按时吃饭,可孟今今忙起来,偶尔一天只会吃上一顿。像多了个随身照顾她的人,每日草草解决的叁餐,都因有他在,变得准时丰盛起来。冬至这天,孟今今去山里和曲婆寄延一起用了饭后,曲婆留她住下,但孟今今记挂着汇城里的度堇,寻了个借口回了汇城。但在半路,驴子突然不肯走了,车夫怎么驱赶都不动,追问一番,才知道驴子跑了一天,什么也没吃。孟今今看了看四周,回城大概还要走半个时辰,便打算徒步回去,不过到时可能有些晚了。她犹豫了会儿,决定还是往汇城走去,见个面也行。一百一(二更)度堇在家等了许久,小永端上热好的饭菜,“度郎你先吃吧,我看她不会回来了。”度堇看着丰盛可口的饭菜全无胃口,站起身道:“出去走走吧,待着这儿闷。”度堇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遇到了那天孟今今带他去买面具的摊子。他站在摊子掀开幕篱看着摆着的面具,回想那天,牵出抹淡笑。几名女子走近看到了度堇,互视一眼,其中一个胆大的扯了扯身边的人,围了上去搭讪。度堇放下手里的面具,想要走,却被拦了下来,小永隔在中间,防着她们再靠近,怒目而视,“你们让开,我们要走了!再不让开,我喊了!”小永的话语被无视,她们面带轻佻之色,推了下碍事的小永。度堇扶住小永,另一人趁机挑开了他的幕篱。度堇眉间紧皱,那女人伸手就要摸上他的脸,他侧脸避开,声音微冷,“几位若不想惹上麻烦,便赶紧离开。”几人终于听到他说话了,顿时兴奋起来,可听完,又怂了,有个担心道:“这男的长成这样,八成有点身份。”她们窃窃私语一番,要离开。度堇松了口气,拿过小永递来的幕篱正要戴上,突闻一声醉醺醺的喝声:“度堇!!”他闻声望去,看到对方的脸孔,皱起眉心,小永则是一脸震惊,随后如临大敌一般握住了度堇的胳膊,“度郎,她…她怎么在这?”喝醉的女人目眦欲裂,朝他们大步走来。还未离去的几人见状,以为有了英雄救美的机会,但身形壮硕的女人过于凶悍,几人吓得躲在了一边。女人大手一挥就将小永推倒在地,恶狠狠地瞪着度堇,一个巴掌重重甩在他的面上。度堇本可以躲开,却想到了什么,生生挨了,摔倒在地。面上麻麻地疼着,儿时刚进南园被这人打罚的画面涌入脑海,他双手撑着地面,忘了反应。小永尖叫一声扑到度堇身边,那几人围在一起,看到美人有麻烦,想帮忙又害怕凶神恶煞的女人,互相推搡别人去帮度堇,但女人下一句话让她们打消了这念头。“你个卖唱的贱人终于被我遇上了!要不是你!老娘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口中血腥味散开,他抬眸,那几人一改面孔,因着他方才的冷淡,甚至变成了一副看戏的嘴脸,那熟悉的轻贱眼神撞进了他的眼里。即便他到了如今的地位,可只要他不如那些权贵富商的意,他们何不也是露出了这样的眼神,似乎在说,他不过是一低贱的乐伶,有她们捧着才能有高高在上的姿态,又有什么资格拒绝她们。度堇擦去唇角流出的血,安抚惊恐的小永,平静道:“我没事,你先去叫人来。”小永哭哭啼啼不敢动,他催道:“快去。”小永战战兢兢地看了眼女人起身走了。女人的注意力全在度堇身上,走到他身前,指着他说道:“贱人!害老娘落魄到这个地步!当年要没有老娘照顾着你,你能活到今天,用着这张脸爬上现在的位置?!”除了那几个女人外,还有另外几人在围观,有女有男,但皆是听到他的身份后,嘀嘀咕咕说着什么,这种事常见,在他们眼里无论是妓子或是伶人都是惯会甜言蜜语诱骗女人一掷千金,致使不少女人倾家荡产,纷纷以为暴怒的女人也是其中一人。度堇忍受着他们轻蔑的目光,如冰雨落在身上,他只觉身子一阵阵冰凉。他站起身来,暴怒的女人挥起手中的酒瓶就要往他头上砸去,“狼心狗肺的贱人,看我今天不弄死你!”度堇正要侧身,但女人突然被麻袋套住了。孟今今把抽绳一拉迅速打了个死结,被暴走的女人一挥倒地,她忙站起身,一脚踹向女人的屁股,女人扑倒在地面,挣不开麻袋,口中骂骂咧咧。孟今今在前方的路口准备往临河小院走的时候,听到两个骑马经过她身边的人议论‘乐伶’‘长得是美,要我肯定心甘情愿哈哈哈’她预感有点不妙,便想过去看一眼,没想到真是度堇。孟今今看到度堇红肿的半张脸,气得趁女人没爬起来前,踹了几脚。度堇见远处小永带着捕快来了,不想突然出现的孟今今因为他招上这女人的麻烦,拉住她道:“我们先走,别管她。”他握住她的手拉过她,孟今今怒气未消,被拽着离开两步,又回去补上一脚。他们绕了些路回到了临河小院。孟今今听他的指挥去拿来备着的药箱,坐在桌边帮他上药。白皙肌肤上鲜红的指印特别显眼,孟今今心口一下下的揪着疼。更多婆婆好书敬请加入:Q裙682596267他静静看着她的面容,她蹙着眉,朱唇紧紧抿着,神情凝肃,唯有那眼里尽是心疼关切,“可能会有点疼,你忍一忍。”她指尖取了些药膏涂抹在他面上,轻柔的动作一并让他僵冷的身心缓缓回暖。他忍不住伸手抱住了她,深吸了口气,“幸好你来了。”孟今今想他刚经历了那种事,心里这会儿肯定难受需要人安抚陪伴,就由他抱着,抬起没沾上药膏的手拍拍他的背脊,“没事了,没事了。回城的时候被车夫坑了,如果我早点赶回来,你就遇不上这事了。”她柔柔的声音传进耳里,脸上的麻痛都淡下了。她素来都是脾气好好,笑脸迎人,鲜少与人红脸,方才那副他从未见过的动怒重现在脑中,想到她是为了自己,他双臂收得更紧了。“你别自责,今晚多亏有你。”度堇又抱着她抱了许久,孟今今眼睛东看看西瞟瞟,想想还是小声提醒,“度堇…我先帮你把药上了。”度堇恋恋不舍地放开她,“恩。”孟今今凑近仔细帮他上药,度堇的目光一直黏在她不放,她极力忽视,听他开口道:“她说得话你听到了对吗?”孟今今是听到了女人骂他的最后一句,轻声道:“你可以不用和我解释的,在我眼里,你是很好的人,这一点不会因为别人说了什么而改变。”度堇失了声,喉间微微滚动,眸光闪闪。当孟今今帮他上完药后,他才出声道:“我七岁那年爹没了,后来娘再娶了继父,家里便由继父掌家。十岁那年,我记得那天也是冬至,我难得吃了顿饱饭,他骗娘要送我到亲戚家学艺,但转手将我卖进了南园。”孟今今一脸怔然,他竟然是这样被卖进南园的。他语气淡然,但一个十岁的孩子经历了那么些事,怎么可能真放下了。“那人是看管我们的人,吃穿用度由她管着。她生性好yin,时常在姿色不错的孩子身上占甜头。我资质平庸,受训挨罚挨饿是天天都有的事,我只能去勾引讨好……跟了她。”上回他只是轻描淡写带过,所以孟今今没想到他做到了这种地步,愣了下。他神情紧张起来,握起了孟今今的手,“我的身子还是干净的,她没胆要我做到那一步。”孟今今当他因为回忆了儿时的事情,正极度不安,她反握住他的手,点点头,“我知道。将来你的妻主若心里有你,一定也不会介意这点小事的。”孟今今是现代人,对这些看的很开,度堇听她称之为小事,心里瞬间安定下来,但又有些失落。“那段时日,我也只是能饱肚。她常会虐打我出气,为了能入老鸨的眼离开她,我骗她帮我,事成后,我告发了她与对家私下往来,而后她便被赶出了南园。我不知道老鸨顾虑她日后抖出我和她的事情,对她下了杀手。想必,她以为这些都是我做的。”他不放心地又问。“你…”孟今今摇头如拨浪鼓,心里只会更心疼他,后悔起先没再补上几脚,“我上次说的是真心话。”度堇想问的是她愿意信吗?因为的确是他做的。他倾身又抱住了孟今今,头贴着她的肩,“谢谢你,孟姑娘。”这回抱得比刚才还久,孟今今看到桌上未动的饭菜,赶忙问:“你还没吃吗?”度堇早就发现她纠结的表情,只是想再看会儿多抱会儿,就赖着不想起来。他直起身,点了点头,她道:“我拿去热一热吧。”她想起什么,笑道:“今年的冬至有我和小永陪你,以后我们也可以一起过,再叫上诸云和良佳。”度堇笑着应了声,他知道她是想自己忘了家人在冬至这天给他留下的伤害,但从今日开始这一天对他而言,已经改变了意义。一百一十一铺子修缮完毕,天城的货物也送到了,她在铺子里忙着整理,摆放。度堇会来接她回去,有时她回得晚,他便坐在角落安静地等她。孟今今心里过意不去,总劝他别等自己,而且她担心他会再遇上那天的女人。度堇笑笑不语,第二天照旧。他丝毫不会觉得难等,目光追随着她,看着她神情专注认真的模样。孟今今偶尔对上他的目光,会朝他露出的一抹笑,那一刻能让他心口如含了蜜糖。两人如胶似漆,孟今今嘴上说两人是好友,但飘飘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可不信。黄昏,孟今今和度堇回了临河小院,但在小桥时,孟今今看到了在她院门口等待她的栾子觉。孟今今错愕地睁大眼,他怎么又来了?!她想也不想拉起度堇下了桥,躲在墙边。“怎么了?”度堇是认得栾子觉的,“你,是在躲他吗?”孟今今探出头又缩回,“算是吧。我们晚上在外面吃,我请客。”孟今今带着栾子觉去了路边的酒楼,等上菜的空隙,度堇见她有烦事的样子,问:“你若有烦心事可同我说说,兴许,我能帮上你。”孟今今捧着茶杯叹了口气,想想度堇知道这事也没关系,而且她自己实在想不出什么法子,连同自己的担心一并告诉了他。度堇有些诧异,在他的印象里,寥寥几次见面,栾子觉对孟今今的态度不算好,心想栾子觉年纪不大,竟将心思藏得这么深,而喜欢的人是自己的嫂子,他又敬爱他的哥哥,想必受了不少煎熬。换做以前,他会同情他,但现在立场不同了。他端起茶杯吹了吹,敛眸掩去了自己的心思,道:“他已到了成婚的年纪,不然你回天城后,同他哥哥商量一番。”“我们不想逼他,书生也舍不得小觉那么快嫁了。”孟今今仍在犹豫,他从孟今今的话语神情中,能看出她对栾子觉亦有感情,虽目前止步于亲情,但必须要尽早断了。度堇放下茶杯,下了剂猛药,“事无两全之法,想断了他的心思,必然会伤害到他。早些说清,如此他才会不再花费心思在你身上,对他也好。”他想,栾子觉心里应该也想断了,只是难舍,让他放下,差得便是孟今今不留余地的拒绝。度堇的话的确提醒了孟今今,半晌,她慢慢地点了点头。回去的时候,度堇让孟今今先走,别让栾子觉知道他在汇城的事情。“啊?为什么?”他微微一笑,注视着眼前茫然不解的孟今今,双眸漾开层层涟漪,声音低柔:“我有自己的原因,对你也要暂时保密。”孟今今便不好再问,先他一步回去了。路上她打了一遍又一遍草稿,停在墙边准备了会儿,吐了口气,旋身朝他走去。话都憋在了肚子里,可看到他疲惫的面容,顿时变成了,“你来啦。”他皱了皱眉,不悦道:“你去了哪里?这么晚才回来?”“和别人去吃饭了,你怎么这副模样?没休息好吗?”栾子觉不答反问,“和谁?”孟今今看向他的眼,四目对上,他先移开了,“你不要趁我哥不在与别人勾勾搭搭。”孟今今暗暗摇头,“你别乱想。”她去开了门,顿了下又道:“对我你尚且如此,将来你的妻主可会受不了的。”栾子觉被一激,“受不了也得受。”“……进来吧,我给你煮碗面。”“你,”他说完又后悔了,暗自纠结片刻,声音变小,“讨厌这样吗?”孟今今在心中感叹,是因为发现了他的心思,所以才会觉得他表现得越来越明显了吗?她犹豫片刻,闭了闭眼道:“恩。不喜欢。”他眸光黯下,她从前都能接受酷爱拈酸吃醋的魏致,他就不行吗?直到孟今今端上面,他始终沉默不语。“你明天走吗?”“汇城有批瓷器要送到天城。我会停留叁日。”他眤了她一眼,孟今今在想着那就明天说吧。她的表情像有心事,显然不是高兴的。栾子觉握紧了筷子,面容微沉。他稍稍冷静下来,回想她的转变,太过突然,明明她从幕城回来后都好好的,她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变了,其中肯定是发生了什么,或是她知道了。真相究竟如何,试探便知。他放下碗,悄无声息地走到正在翻看他带来的东西的孟今今。他冷不丁出现在自己身边,孟今今被吓了下。距离太近,她迅速拉开,脚下却被他一绊,仰身就要摔下,栾子觉伸臂揽住了她,搂在怀中。孟今今怎会看不出他是故意的,反应较为激烈地推开了他。栾子觉后退两步,怔愣地盯着孟今今,她也呆了,扯出抹假笑,“我的力气好像变大了。”气氛僵滞,栾子觉偏开头,顺着她的话应了声,之后,两人都没有在说过话,他去了客栈。直到他离开前一日,他都没有来找过孟今今,孟今今不知道他住哪儿,也找不了他。她觉得他看出来,现在或许无需她多说什么了。下午布庄到了披新料子,她出去了一趟,前脚刚离开铺子,栾子觉后脚就来了。栾子觉扑了个空,想让飘飘转告他在客栈等她,但转念一想,她可能不会来,便问飘飘要来了纸笔,写了封信,最后让她去城外十里亭找他,他等她到戌时。飘飘将信放在账台上,但回来的孟今今没有看到,反而是晚她一会儿到的度堇发现了这封信和下方的署名。度堇走到账台边拿起了那封信,思索再叁,他打开了信件。飘飘从库房出来,见账台上的信件没了,去问孟今今:“孟jiejie,你把账台上的信拿去了吗?”“什么信?”“是栾子觉留给你的。”孟今今闻言下了楼,与飘飘在账台附近找了一番,连个影子都没有,不知道是不是被人顺手拿走了。“他有没有说什么?”“一句话都没说,只吩咐我把这信交给你。”他自责道:“孟jiejie是我不好,我该把信放好的。”孟今今走了两步想去找他,可也不知去哪里找栾子觉,而且他可能也已经离开了汇城。虽想知道信上写了什么,可找不到了也没办法。她心里又乱了起来,让飘飘去忙,自己在账台呆坐了会儿,猜想那信里的内容。度堇拿着信离开后,寻了个人在戌时去一趟城外十里亭,“你找到那人同他说,是位女子叫你来告诉他一声,她不会来。”那人走后,度堇又出声叫住了他,“倘若他不肯走,你便在暗中看着他,莫要让他伤到自己。银钱不是问题。”小永凑到他身边问:“度郎,这信可要烧了?”度堇递给他道:“放好。”放心,今今会好好修理度堇的(捂脸一百一十二夜晚,度堇和孟今今在她家院门前分别。小永在一侧撑着油伞,度堇伸出手,掌心朝上,低叹一声,“好好的,又下起了雨。”小永没看过信的内容,有些奇怪问道:“度郎不是最喜欢下雨了吗?”度堇不答,心里唯盼着栾子觉早点离开了。翌日,天还黑着,孟今今还在梦乡,突闻院门一阵急促的敲响。她披上披风去开了门,门外站着个陌生面孔,正是度堇找的送信人。栾子觉昨日果然等了一夜,他昨夜盯了栾子觉许久,见雨势越来越大,便先回去躲雨了。睡了一觉想起这事,忙过去看,没想到人竟然等了一夜,受了寒,虚弱地趴在石桌上昏睡过去。他先将栾子觉送去了客栈安置妥当,看他烧得昏迷不醒,心里怕惹上事,可不知道度堇住处,只能等到午后约定见面的时间。但他刚从客房出来要去找大夫,就冒出了名女子,说她见过这人,知道他家住哪,遂告知了他孟今今的住处。“您认识一个长得高高模样俊俏的男子吧?!年纪不大。”孟今今略一思索,就想到了栾子觉,忙不迭颔首:“他怎么了?”送信人怕自己说是被人雇去看着他,引来麻烦,“哦,我今早赶路进城,凑巧看到十里亭里躺着个人,他昏过去的时候啊告诉我这里的地址,我就寻来了,人我送到西边的徐来客栈了,住在卯字间。”他说完就赶紧走了,生怕被追问些什么。孟今今也顾不上那么多,匆忙换了衣裳出门。她到客栈,打开房门的时候,栾子觉已经醒了,站在桌边拿起了茶壶倒水喝。他面上浮着酡红,眼底弥漫着灰败,他声音无比干涩地开口,“你……”孟今今关上门,来客栈的途中,她大概猜到了他是在信里约了她在十里亭一见。栾子觉看了她一眼便转过了头,藏下情绪,冷冷道:“你现在来干什么?担心我死了不好跟哥哥交代吗?还是为了减轻对我的内疚?放心,我好着,你可以走了。”他句句带刺,双眸却隐忍着痛苦绝望地看着自己,孟今今第一次见他这副模样,那句解释就要冲口而出,但动了动唇,她别过脸,默不作声。事已至此,她打算由着他误会。孟今今深呼吸了口气,就怕自己会被他看得心软,看了看屋内,没有药碗,转身先离开了给他去抓药。栾子觉见她真的听了他的话,顿生悔意,浓烈的怨意让他忍下追她回来的冲动,怨愤地捏紧了手里的茶杯,茶杯外表崩裂,下一刻碎片落在了他的手中和地上。他抿紧了薄唇,头脑阵阵晕眩,他一动不动地扶着桌子站着,心中的怨气伤心难过堵在胸口,却无处宣泄,手一动,掀了桌子。孟今今端着药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满室狼藉。始作俑者,愣神地看着她,随即矜傲地撇过了头。她道:“看起来还是很有力气吗……”栾子觉身子一僵,背对着她上了床,“你又回来干什么?!”声音却藏着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委屈。她摇摇头,绕过东倒西歪的桌椅,走到床边放下托盘,端起药碗,看向他,“把药喝了,然后睡一觉。”栾子觉微微偏头,不肯接过,也不理她。她叹了口气,“我以为你已经想清楚了。我们做姐弟不是很好吗?”栾子觉瞬间转过头,红着眼瞪着她,下颔紧绷,咽下那抹酸涩。孟今今不敢看他的眼睛,握上汤匙亲自喂他,“喝药。”他干哑开口,“谁想和你做姐弟。”孟今今瞟他一眼,“的确,我们可是嫂叔关系。”果不其然,他面容微僵,垂下了眸子,还是不肯张口喝药。孟今今有些头痛起来,“书生……”她才开口,栾子觉一手挥开了她手里的药碗。药碗应声落下,药汁扫了一地。孟今今也被拽着胳膊拉上了床,牢牢被他压在身下,手腕被他分开按在床上。他身子guntang,体温连同剧烈的心跳清晰地传给了她。孟今今摔在床板上,背脊发疼,她蹙了蹙眉,想他现在情绪不稳定,没有挣扎,面露无奈之色,“别这样小觉,你放开我。书生……”栾子书仿佛成了禁词,他凶狠地朝她吻了下去,唇瓣重重厮磨她的娇唇,舌趁机钻入了她的口中,如发泄似的狂乱地吻着她,毫无章法没有温柔可言。孟今今不知道他一个发烧的人哪来这么大的力气,死死压得她动弹不得。她被吻得快要窒息,两人胸口剧烈起伏,他终于稍稍放开,他含咬着她的唇瓣吸吮,却腾出了一只手去解她的衣裳。孟今今大惊,睁大了眼,“唔,小觉!”“那我呢?你眼里只看得到哥哥,那我所忍受的痛苦你心疼吗?!”孟今今看着他受伤痛苦的眼,心口被一撞,除了漫上的愧疚,还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绪。他痴迷地吻着她的脸,褪下了自己的衣衫,露出少年郎紧实蕴着力量的身躯,出神地喃喃,“只要成了你的人,就算你们不愿意,你都得收了我。”栾子觉明显失控了,她惊得又挣扎起来,他轻易地将她两只纤细的手腕攥在一起,一路从被吻得发红的唇吻下,带有常年握剑的厚茧摸上了她的腿内侧,酥痒的感觉刺激得她颤了颤,她慌乱道:“小觉你先冷静好吗?呃啊……”xiaoxue被两指抵上打圈按揉着,她想闭紧双腿却不能,面容红潮,睫上都沾了泪。“我不想嫁给别人,我只想嫁给你,我只想嫁给你。”她声音发软,“小觉!”按揉小核的力道加重,她不受控制地呻吟了声。他吻着她的胸口,低声说着:“每晚你都是叫得像这样娇媚,听着你的呻吟,我都想代替哥哥进入你,被你拥有。我长大了,也可以满足你了,你要摸摸吗……”她听得羞耻极了,他握住她的手腕硬拉着按在了他胯下之物上,勃动的那团物什贴在她手心,他喘了声,孟今今头皮阵阵发麻,被紧紧握着根本动弹不得。想要他自己冷静下来似乎是不能了,孟今今深吸口气,主动抚摸了两下,他顿时浑身一抖,手中的力气小了些,她使出了吃奶的劲儿,终于撂翻了他,压坐在他身上,学着他那般按住了他的胳膊,伏下身盯着他的眼睛,声音染了恼意,连名带姓道:“栾子觉!”四目相视许久,他眼眶渐渐发红,挣开她的桎梏,偏过头抬臂挡住了自己的眼睛,总是沉敛冷硬的少年郎,浑身透着脆弱感。她的心脏跟着被揪了下,“小…觉?”“为什么?”他声音有些哽咽,“当初你最先亲近的是我,陪你一起上山采菌菇的是我,你眼里却只看得到哥哥?即便一开始他对你有些疏离,你也不在乎,讨好他黏着他?即便如今我已经长大了,你还是不肯多看我一眼?你可以将哥哥当作男人看待,而我不能?为什么,你心里可以装下他们,不能装下我?!为了哥哥,可以毫不留情地推开我?!”孟今今下意识松开了手,坐在他身上也忘了下来,愣愣地看着他。女人是凡八,但二皇子肯定不是要帮小觉的啦,他只是不喜欢白莲花,找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