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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把这最不堪的回忆尽快逐出脑海,却事与愿违,满脑子翻来覆去的,全是那晚的情形。房内的气温,仿佛也在不知不觉间升高了。苏未名想打开窗户透透气,举步,才惊觉腿脚软绵绵的使不出什么力气,他忙扶住床柱,面色微变。这迹象,分明像是中了迷药。「嘿嘿,是不是觉得浑身无力了啊?」一人笑嘻嘻地闪进屋内。这人身材瘦削,长了张满是麻子的马脸,双眼肆无忌惮地直往苏未名脸上打转。「老大他们三个都看中了那个紫衣美人,我倒是更喜欢独享你这种小白脸。」他边说,边伸手朝苏未名脸上摸来。苏未名看着这人一脸的色欲,几欲作呕,后退半步,无力地坐在床上,扯住了帐子急促喘息。马脸汉子得意笑道:「咱们知道你两个会武功,这茶里放了常人几倍分量的烈性软筋散,还有专用来对付小倌儿的春宫药。你就乖乖地张开腿让我疼爱罢,我玩得尽兴了,说不定还可以留你一条命──」床上的苏未名猛地跃起,挥手掠起一道黄光。那汉子的污言秽语戛然中断,双眼如死鱼般怒凸了出来。苏未名手里握着枚铜帐钩,半截钩身已经插进那马脸汉子的喉管。一松手,那人立时仰天摔倒,喉咙里咯咯作响直冒血沫,手脚胡乱抽搐两下后不再动弹。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一点真力也随着这一击溃散,苏未名重新跌坐回床头,紧紧揪住了自己的衣襟咳个不停。胸口如塞进了一把柴火,燥热难当,呼出的气也越来越烫。不必揽镜自照,他也知道自己此刻的脸一定赤红如火。以往混迹青楼,出于好奇,他也曾用过一两次春闺媚药助兴,然而眼下的身体反应远比他印象中的任何一次更为猛烈,根本就控制不住。他愤而咒骂了一声,勉力起身去搜那马脸汉子的尸体,希冀能找到解药。瓶瓶罐罐倒是掏出了不少,但都没有标识,也吃不准哪个是解药,哪敢乱吃。申无梦身法轻灵无比,不多时就在离客栈几里外的一片密林边追上那三人,纵身一跃已越过那三人的头顶,落在三人身前,截住了他们的去路。之前发话那人原本是嫌客栈里人多眼杂,想将申无梦引到野外再下手,他向来自恃轻功了得,却被申无梦轻易追上,不禁心中一慌。「你没喝那茶水!」申无梦目光更寒,果然不出他所料,茶水被这几个匪类做了手脚。忽见那人扬手撒开团黄色烟雾,他冷笑。三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竟还敢向他动手!一掌挟怒凌空拍出,无声无息,甚至连身边枝头的树叶也没有震动分毫,黄烟顷刻倒卷,裹着那三人离地飞起,落到数丈开外。出手那人口鼻中鲜血狂喷,费力抬起上半身,发现身边的两个同伴均已骨断筋折,摔得血rou模糊,眼看是活不成了。他心胆俱丧,扭头,见申无梦已站在他身前,居高临下漠然看着他。男人绝美的容颜被朦胧月光笼上了一层柔和光晕,越发显得风华无双,但在那人眼里已成了夺命凶神。他惊恐万分地一边往后挪动,一边颤声告饶:「小人有眼无珠,求大、大侠饶命。」「你在茶水中下了什么药,解药呢?」那人磕磕巴巴地道:「只、只是些迷药,药都是、是麻子下的,小人三个没、没有解药。小人不敢骗大侠……」原来客栈那边还有一条漏网之鱼?!申无梦顿知坏事,没空再听那人求饶,转身展动身形,朝来路飞掠。第十章申无梦飘然跃落天井,如片叶沾地无声,望见厢房窗纸上还透着晕黄烛火,心神稍定,伸手去推房门,门恰好从里面开了。「未名!」他不假思索地一把抓住正摇晃着外走的苏未名,视线越过苏未名肩头,已看到房内那马脸汉子的尸体。这应该就是那人提到的麻子,想必是意图对小家伙不轨,结果反而在苏未名手底送了性命。申无梦转而迅速打量起苏未名,发现他毫发无伤,微松了口气,旋即蹙眉──苏未名面红耳赤,气息粗重,显然是茶水里的药性已经发作。「你中了迷药怎么还要出去乱跑?」他忍不住责备苏未名,一边把人往房内推,谁知竟被苏未名用力挣开手。「你管不着!」苏未名的声音压抑而沙哑。事实上,他每说一字,呼出来的气都是灼热的。身体就像着了火,急切地需要找个出口发泄。更令他羞愤的是,后庭深处如有无数只虫蚁在胡乱爬动,奇痒入骨。他现在,只想出去处理最原始的欲望,天王老子也别想能拦住他!他踉跄着想绕过申无梦,再度被男人扣住手腕。掌心传来的异常热度终于让申无梦察觉出了不对劲。看苏未名的样子,绝非中了普通迷药。他略一思索,面色也不禁变得难看起来。「那个yin贼还对你下了春药?」苏未名怒视申无梦,要不是这混蛋硬逼他回来,他此刻还在花间苑里舒舒服服地听着小曲,喝着花酒,怎么会中这种见不得人的yin毒。「让开,别挡着我!」申无梦脸色一沈,握着苏未名的手反而更紧了。挥袖卷住那马脸汉子的尸身往屋外一扔,闩上房门把苏未名拖到桌子边才放开,了然地道:「你想出去找姑娘?不许去。」光是之前在花间苑看着苏未名左拥右抱,他就已经难以容忍,更不可能任由苏未名再去和青楼女子颠鸾倒凤。他扭头避开苏未名愤怒的目光,沈声冷冷地道:「你就非要去找那些肮脏娼妓?自己不会用手么?我又不会来笑话你。」「谁说我要找女人?」房门被男人堵着出不去,苏未名怒而冲向窗户。眼前一花,申无梦已滑到窗前。苏未名刹不住脚就撞到了男人身上。男人特有的雄性体息瞬间充斥了苏未名鼻端,像世间最猛烈的春药,令他的心都开始发痒,全身的血也仿佛都冲到了头顶。苏未名慌忙艰难地后退,不若此,他怕自己下一刻就快遏制不住身体的冲动,对姓申的yin魔投怀送抱了。打死他,也不要再被申无梦碰触。「我是去小倌院,你、你走开……」申无梦一时竟没反应过来,等想通,他的表情彻底阴沈下来,一股无名肝火却腾地直往上蹿──小家伙竟宁可去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找陌生男人去火?!他紧盯着苏未名,如果此时他照下镜子,就会知道自己的眼神何等恐怖,一如藏剑阁那晚,满含赤裸裸的嫉恨与独占欲。「你死心吧,有我在,谁也休想染指你。」苏未名yuhuo焚身,申无梦却仍挡着他去路,他顿时恶向胆边生,抓起桌上的茶壶就朝申无梦砸将过去。「我乐意找谁就找谁,你凭什么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