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溢。寻眼下看,白衣上血在一层一层堆叠。心下苦笑:这个孩子终究还是没了……江玉树,你是个罪人!伸手轻触腹部,他有气无力的扯出一丝笑:“落叔,还有多久到天倾?”白衣公子曾经清俊的容颜,现在血色全无,发丝垂落在脸侧,黑与白的两种颜色对比的让人心悸。只是那双清亮的眸子让人觉得他还有生气。看着这样的他,落不秋心中酸涩蔓延,闭了闭眼,朝他轻声回:“马不停歇向前赶,还有十日路程。”江玉树倦怠的闭了闭双眼,紧紧抓住身下的软枕,轻咬下唇,忍住身体中被凌迟的疼痛感。脑中快速分析:还有十日路程,如果赵清风提前下手,顾家三百多口人会全部成为刀下亡魂。一旦顾家保不住,那赵毅风将会被扣上通敌卖国的罪名,赵清风定会以顾家罪名追杀赵毅风。甚至在他登基后,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对除掉对他有威胁的定王。更有甚者,以他的野心,只怕在国内安定后,倾尽举国之力,一扫六国。这个时机选的真是时候,赵毅风不在天倾,天帝病重。所有势力全都落入赵清风手里,这是要把赵毅风的羽翼都折断,断了他的后路!如果那个一统六国的人是赵清风,那他宁愿这个人是赵毅风。起码……起码……他还会顾及自己……深吸一口气,江玉树睁开了眼睛。无比清寒,无比坚决,无比倔强。落不秋对视上那双眼,竟不由的背后一颤。那眼神虽谈不上冰冷入骨,更不是温和祥和,却在无形中让人知道他坚毅的杀伐之气。四目相望。落不秋心下悲戚一叹:痴儿啊……痴儿……江玉树淡淡一句:“落叔,给我备马。”“公子不可!”落不秋双眼大睁,不可置信,这红花药效还没有退却,他身体还没有恢复,再驾马狂奔,无疑是火上浇油,一个不小心,命归九天。“公子身体还没有复原,不宜驾马。还请公子三思!”江玉树凝视他,静声不语。对视进他清亮的眸子,他看到了他眼中不容反抗的力道。江玉树听到下车去准备马匹的落不秋叹息声下的不解一问,他说:“值得吗?”车帘外一角,一支樱花探出头,绯红的颜色绽放生命的活力。曾经在樱花下‘拈花一笑’,也曾在樱花下‘衔环为聘’,更曾在樱花下‘**欢好’。过往像碎片一样飞来,充斥在头脑中。他凝定那支昂然的绯红,启唇:“曾经,我谋划的是江山,而这一刻,我谋划的——是你。”赵毅风,这一刻,我谋划的是你!不到片刻钟,落不秋已经把马匹牵来。望着车里苍白剔透的公子,落不秋忽的撩衣郑重跪下:“殿下,落不秋恳请您活着回来。”他伸手递上一方锦盒:“这是千年灵芝人参提炼的‘聚气丹’,可缓解疼痛,也能让公子早日康复。”聚气丹——积聚身体精气,促进血液运行,缓解身体疼痛。不到万不得已落不秋不会用,因为此丹相当于提前透支生命,将未来生命精气运行用药物催发积聚这一刻。后果是——折掉十年寿命。落不秋只觉得心下阵阵血淌。却又不得不做!看着锦盒,江玉树面色苍白,唇上半分血色也无。眸光却坚定无比!换下那身染血白衣,将一条白绫缠上腰腹,伸手接过那方锦盒。一曲萧音环绕烂漫樱花,呜咽之声翻做天涯赤子心。江玉树端坐车内,三千青丝化作飞舞盘旋,玉箫在唇边迎殇而作,音韵中迫切灼热。车内雪衣泠然坚决,风华潋滟。金戈声萧音所走,十八联盟何在?周遭樱花颤颤巍巍,迎风而跳。萧音忽的断层一滞,一道天蚕银丝线飞入心脉。江玉树闷哼一声,一个岔气。这是第三根了啊……天边烟花“嘭!”的一声炸裂开来。烟尘荡起,樱花染了尘,像极了疮痍的心。十八人,十八般兵刃招式,十八个江湖联盟。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属于江湖!他们属于江湖,平凡不可查,但他们也不属于江湖。换上黑色劲装,抽出十八般兵刃,霎时间半个江湖在手,力量毁天灭地——杀意不可阻挡,雄心万里!一个时辰后,十八联盟分盟主迅速汇集在这方残碎的马车边。看着端坐车内的泠然公子,十八联盟副盟主整齐划一的跪下:“参见公子,恭喜公子,我等待命!”江玉树沉寂如水,淡然平静。收萧。抽出渌水剑,一泓绿光映亮了他苍白容颜。“走!”他只一声,洒脱英气。疾风速起,马蹄荡起烟尘滚滚。官道旁的人纷纷吃惊抬头,霍然看见一队马群如云般黑压压扑过来,马蹄的‘哒哒’响声犹落在耳畔回响!绝尘奔腾的景象让人难忘,众马齐身,势不可挡。一如奔腾洪水!当骏马从他们身边飞身而过时,路人纷纷看待了眼。漫舞在风中的长发,清俊如玉的面容。他眉间樱红妖娆凄艳,是万丈苦海中点绛唇的温柔一点。马背上的白衣男子淡然如水,洒脱英气,只是苍白剔透的脸上那双熠熠生辉的眸子散发出的光芒冷若寒星,那是坚定到摄人心魄的璀璨!一定要救他!这是江玉树此刻心中的想法。白衣青丝更迭了情柔绵绵——赵毅风,你撑住!我一定会来的,等我![二、毅风弑亲]天倾283年、天历十一年冬月。十日后雪纷飞,万里清寒。天帝病的有力无力,晕晕乎乎,不知外面已经翻天覆地,心里想的是赵毅风的身世之谜。皇宫中已经各处戒严,看来这次事件不可小瞧。赵清风坐在刑场正中央的高坐上,看着顾家大小三百多口人,目光中是淬毒的怨恨。都是宁国公府的错!当年帮先帝打江山时,顾家风头本不应该那么强盛,要不是先帝和顾家老太爷关系甚好,将重心偏向顾家,又何来顾艳梅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