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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总是来的快去的也快……虚无缥缈的幻境。如雾如烟的迷离。微微一笑,心有不解:“怎么会做这样的梦……”江玉树怔怔的看向漫无边际的黑夜,心里忽然觉得凉凉的,像缺了什么,空落落。什么时候这么贪恋他给的温度了?梦总是在暗示着什么?光怪陆离的梦境最后昭示的结局往往残酷的不由人心控制。这场梦,在说明什么?为何他离去的样子眼含悲戚?清风夹杂山间青草芳香飘入,丝丝寒凉吹进,竟有些冷了。秋天快过去了吧……他离去多久了?腹部的疼痛已经散去,脑中还残留着那一幕——他玄衣一扬,破世的霸气,逃离的孤寂。“玉树,你在这里等我,我……”再难入眠,江玉树拾衣穿戴而起。“公子。”落不秋推门而入,适时点了蜡烛,将一碗药放在了桌上。江玉树皱眉不解:“落叔,这是?”“安胎药。”落不秋坦白说:“公子如果不想打掉孩子,在下只有穷尽一生医术,竭力护全公子腹中孩子。”江玉树负手而立窗边,看向遥远的夜空,银河在空中横跨,漫天星光璀璨。他温柔的话语犹在耳畔——“我愿做你的眼睛,替你看遍世间美景。”若是他有个好歹,所说的、承诺的一切是不是都要成为苍白无力的誓言?赵毅风,我定会护你周全!“落叔,把孩子打掉吧。”淡淡一句,如烟飘渺。落不秋吃惊的瞪大双眼:“公子?!——”“公子想好了?”“嗯。”江玉树平静无波,眉睫静楚:“打掉腹中孩子,我重见光明,不用受蛊毒折磨。也能早些救他。”夜空中的月亮给他镀上了一层清冷:“定王这次凶多吉少。我必须要回天倾一趟!”落不秋不明白了,为什么江玉树要一直护全赵毅风。曾经他试问他何不考虑和赵毅风在一起,他说他们可以是知音、是好友、是蓝颜,却唯独不能在一起。那现在这*之合,腹中孩子又算什么?“公子你就一直顾全定王,就不想北璃,北璃才是你的国啊。你这样一直帮着天倾,帮着赵氏江山,那置北璃何地?”愤声不甘:“公子难道真的想放弃皇子身份,屈居他身下,甚至为他生儿育女?”“落叔,你不懂……”他浅叹一声。“有时我也不知道自己要什么?可就是觉得和他在一起很放松,莫名的放松。而且这种感觉有点让人贪恋。”清玉叹息了一声,看向落不秋的双眼平静如水,半点情绪也无。只剩下如玉的温、若冰的寒。“我答应过他,会陪他傲世天下。”落不秋知道他决定的不后悔,知道劝说无力,拿着蜡烛出去。再次回来后,递给他一碗药:“这是红花,最快的办法。”江玉树细细看着那红与黑交织的汁液,口中一阵苦味翻腾。这些年与药草为伴,是时候解脱了。伸手接过——却发现药碗定在落不秋手上。他不解:“落叔,你这是作何?”落不秋手下力道加深,紧握碗底,心有不甘:“公子,你真想好了,要打掉孩子?”江玉树的眸中一丝坚决之气闪过。不容反抗,不能置喙。眸光——锐利、清寒。似破锋的渌水剑!落不秋缓缓松了手,一声叹息:“公子这是何苦呢?”他接过碗,失笑。将那碗带有红花的药,一饮而尽。“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碗落地,溅起碎片,这个夜注定不平静。江玉树捂住腹部,依着床榻慢慢蹲下身。腹中绞痛袭来,一阵一阵,似寒冷刺骨的湖水将他淹没。一滴一滴冷汗沿着他清俊的面容落下。嘴唇颤抖,失血惨白,咬牙紧绷。痛,常人不能懂。落不秋心下一惊,伸手去扶。手上一阵粘滑。一股血腥气在室内蔓延。寻眼下看——白衣上,血妖娆,犹带悲戚。抑制心中酸涩,他颤声:“公子,可还受的住?”江玉树惨白着脸,朝他浅浅点头:“无妨!”。轻阖眼眸,忍受腹中坠胀,他唇瓣微颤:“落叔……此事……只有你我……二人知道……”落不秋眼有疼惜,抑制心中疼痛。朝他点头:“好。”江玉树终是受不住红花药性,栽倒在地,血蜿蜒白衣,触目惊心!最后入眼是赵毅风的影。他温和一笑,伸手触向那虚幻的影,却忽然,那幻影碎落一地——赵毅风,这个孩子被我算计,你可会怪我?第148章番马舞西风【卷四:韶华逝——浮生未歇】第壹陆章:番马舞西风(中)[一、玉树雄起]北璃官道上,一辆马车急速奔驰!“嘭!——”马车忽然停下,车内的人一个重心不稳,倾力向前栽去。“发生何事?”落不秋竭力扶好榻上苍白荏苒的雪衣公子。“马车车轴被石头卡着了。小的这就给修。”车夫一边查看一边回。看着苍白的雪衣公子,落不秋心下着急。挑帘朝车夫问:“还要多久?”“客官,这车轴被石头卡断了,怕是不能赶路了。前方有一家酒家,客官可以考虑骑马代步。”车夫擦了擦额头汗水,给落不秋指了条明路。“这车不能修了吗?”车夫摇头:“修不好,要是修也要两天,客官这路赶的急,怕是会耽搁时间。”“这……”赶往天倾的路本来就时间紧,这再耽搁,定王要是有个好歹,后果……落不秋不敢想。伸手触向怀中,一道弧度在空中走过:“这是车钱,马车所有东西我们都要了。”当落不秋再次低头时,正好对上江玉树清亮的眸子。“公子,你醒了。”欣喜激动的声音。江玉树只觉腹中坠胀,仿若所有的力道和神思都积聚在腹部,那里疼痛如绞,身下隐隐有什么粘滑的东西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