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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梁思提议道:“我们去洞月桥!”“先吃过饭。”郭盛道,“你身体还没恢复。”梁思笑道:“我听说那附近有家新开的菜馆酱烧鲤鱼挺好吃的。”菜馆二楼,到了酉时就人满为患,幸而梁思和郭盛来的早,早早选在了窗边的位置,此位置正好可以看到前方不远的洞月桥。这桥名唤洞月,顾名思义,那桥洞有十三个,每到雨夜后每个洞都能映照出月亮,十三个月亮整齐的排列的湖面,因此得名。郭盛盛了碗鲤鱼汤给梁思。桥上人来人往,有沿街叫卖的小贩,又从桥头跑到桥尾嬉戏打闹的孩童,有在桥上黯然吟诗的诗人,一直到亥时,除了那十三月洞,几乎没有什么异常。郭盛又将鲤鱼的刺细心剔了放到梁思碗中,嘱咐他不要耽误吃饭。这时桥上来了一男一女,夜色迷茫,刚下过雨的水面升腾着雾气,那一男一女的身影看不清了。梁思问:“张永那天在桥上是不是亥时?”郭盛点头,一同望向了桥上。桥上男女情意绵绵,似乎正对着十三月许下山盟海誓,男子紧紧握着女子的手,许久才放开,女子女子将一件信物扔给了男子,男子拥住女子,两人许久才走。梁思吃完最后一口菜,郭盛也已饱,两人下楼,正好撞见那女子跑了进来,面色绯红,手中手中捏着一个玉佩。而那玉佩明明刚刚从二楼看上去,是女子给了男子?!梁思和郭盛目露疑惑,走到了桥上。水中镜面荡悠,缓缓升着雾气,将映月披着一层透明的霓裳,郭盛对着水面,掏出怀中的信纸给梁思,转头问桥下刚才一直看那男女戏的大爷:“大爷,您看这信是我给他的,还是他给我的?”大爷一笑:“当然是他给您的,不是捏在您手中吗?”郭盛:“大爷,您是怎么看出来的?”大爷:“桥上有雾看不真切,但是上有你们的投影。”梁思突然一拍脑袋:“那天下过了雨,枝头有露水,地面有积水,这湖面十分奇特,正好是所有折射、反射、直射、的聚焦点,所以才能形成十三个月亮,建这所桥的人肯定也是看到这样的景象,才正好建了十三个洞口,出现洞中映月的奇景。”郭盛奇怪道:“直射、折射、反射、聚焦点?梁思解释道:“我们能看到镜像,其实是有光进入了眼睛,向我们抬头直接对着月亮,这是直射;低头在湖面仍然能看到月亮,这是反射,但是因为湖面并不是平整的而是波浪形的,所以我们入眼的月亮并不如直接看的圆;当我们在湖底,看到月亮就是光透过湖面形成的折射,这时候看到的月亮会发现形变最厉害。镜像通过多次折射反射,镜像会扭曲变形,你所看到的并不一定是真实的景象!”郭盛恍然大悟。郭盛将这件事上报了圣上,杨廷和当廷驳斥:证据不足,字迹和军饷又如何解释呢?两人便专心在家中捣鼓让字迹出现的方法,因为方法太多,梁思只能先实验可以逆转不会损坏纸张和字迹的方法。两人忙的热火朝天,朱厚照亲自驾临过来看望了一次,这一次却一反常态,对平反张永冤屈毫无兴趣,只是对各种神奇的化学反应连连惊叹。朱厚照走后不久,温泰初也来了,看着仍然一张白纸的信封,道:“其实陛下早已安排替身,在行刑的时候替换了出来。”温泰初坐到井边,叹然:“前几天陛下秘密召见我,让我夜探张永府邸。其实……陛下多多少少还是担心张永有一日会发生刘瑾那样的事,就算张永冤情平反无罪释放,陛下心中已有芥蒂。今日我来便是带上陛下的意思。”梁思和郭盛同时停了手,只听温泰初缓慢道:“二位无需再为张永翻案。”梁思不解道:“陛下这是什么意思?”郭盛突然喊道:“原同!”梁思豁然明白过来了,望着温泰初,温泰初目中黯淡,梁思道:“张永知道陛下的意思吗?”温泰初:“知道。”——秋末,寒风凌冽的刮过刑场,大理寺温泰初、刑部尚书蓝浩高坐于案台上,台下跪着是今日要执行的死囚。蓝浩面容肃穆,手执令箭扔下:“佞臣张永通敌卖国,使我军折损二十万大军,罪不可赦,判死刑!执刑!”刑场咒骂声起伏,战场死去二十万的将士,他张永千死万死也难逃其咎,在此次战役中失去亲儿的家人痛哭泪涕,悲愤难抑,大理寺士兵拦住了群情激动的民众。温泰初微微动容。陛下这是将张永推至万劫不复的地步!从此在这世间再无张永,这个名字将会在史书上只留下污名二字,这个名字上背负着二十万的将士的冤魂。除了圣上,张永在这世间再无人可依靠,他的容颜名字都将不容于这世间。当温泰初站在乾清宫时,不敢相信这是朱厚照的决定,朱厚照在温泰初劝说后,仍然道:“德期会理解朕的苦心。”温泰初瞪圆了眼睛,这便是帝王之策!朱厚照不忍杀张永,但是也不愿他再手握重权将来有一天威胁自己的地位,他要留张永性命,也能狠心折其双翅断其后脊。竟用这种方式把张永囚禁起来!那般人物此后竟只能拘于头顶一片小小的天空!眼前,明晃晃的大刀抬起,利落的砍下一个人的头颅,头颅从头罩中滚了下来,鲜血满面,看不清面容。刚落地,纷纷被激愤的百姓抢了去,又咬又扯,很快便成了一个骷髅。郭盛与梁思并肩站在赏心楼的二楼,看着对面曾经的菜馆,曾经的闲云楼,繁华不在。郭盛叹道:“原以为张永无情,却未想到最是无情帝王家。”梁思道:“陛下会不会听了谁的谗言?”梁思仍是不敢置信。郭盛道:“这是触了所有帝王的逆鳞,陛下也不例外。白莲教的这一连环计使得真是绝无仅有。”梁思握起拳头道:“白莲教虽然诡计多端,但是终有一天我要让伤我锦衣卫,烧我北镇抚司的仇还回去!”城外,一辆马车驶出,不久才在荒无人烟的郊区停下。钱宁掀开车帘,笑道:“张提督,我便送到这了,车夫会带你去安全的地方。”张永眸子清冷,不发一言。钱宁放下车帘,对车夫道:“走!”车夫扬长马鞭一挥,车子又飞快行驶了起来,到了拐角的地方,车子轰然燃烧起来,山中落石唰唰滚落。朱厚照在宫中徘徊:“怎么还没有来通报?”钱宁柔声道:“陛下,应该给张提督安排居住,过一会就会有人来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