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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些效用了,所以换了副药性温和的方子,再吃上几个月就好了。”许风便照旧吃着那药。他一直没放下习武之事,每日勤练不辍,周衍闲来无事,就在旁指点一二。从前在镇上隐居的时候,周衍偶尔会同许风过上几招,自从到了徐神医府上,倒是没见他再出过手了。许风心想定是自己武功不济,跟周大哥差得太远的缘故,因此练得愈发刻苦。这日他在院子中练剑,周衍在旁边的凉亭里瞧着,待他一套剑法使完,转身去寻周大哥时,却见周衍已经靠在桌边睡着了。许风收了剑,轻手轻脚的走过去,见周衍睡得正熟,又是初春时节,微风徐徐拂过,吹在身上暖洋洋的,也就没有出声叫他。院子里的几株梅花都已开了,闻得着一丝似有若无的香气,许风一手支着下颔,在这融融春光里坐了一阵。他觑着四下无人,又见周衍的手放在桌上,便悄悄凑近了些,将自己的手覆了上去。手指略微一弯,就勾住了周衍的手。双手相扣,许风觉得指尖有些发麻,嘴角却不自觉地泛起了笑意。但只过了片刻,他就察觉不对,忙收回手来,撩起了周衍的衣袖。周衍手腕上缠着一圈白布,是当初取血入药时缠上的,难道过了一个月之久,这伤还没有好?许风心下生疑,干脆将那白布解开了,定睛一看,只见周衍手腕上伤疤纵横,其中有几处皮rou外翻、异常狰狞,赫然是新鲜的伤痕!许风也是受过伤的人,知道这伤绝非一个月前留下的,最早也是昨日,甚至……就是今天早上……周大哥怎么会受伤的?许风惊愕不已,胳膊往后一撞,把桌上的茶杯撞落在地。周衍听见这声响,猛地从睡梦中惊醒过来。他一时仍未清醒,盯着许风看了会儿,才微微一笑,道:“怎么?剑法已经练完了?”一低头见许风握着自己的手,立刻神色一变,用衣袖掩住了手上的伤。许风将一切看在眼里,问:“周大哥怎么受伤的?”周衍揉了揉眉心,说:“前几日不小心……”“这伤分明是用刀子划的,岂会是不小心?周大哥为何弄伤自己?难道……”许风想起近日吃的药换了方子,眼皮重重一跳,“难道我这几天吃的药……又用了周大哥的血?”周衍没有否认,只说:“一点小伤,过几日就好了。”“药……你的血……”许风将事情前后一想,登时明白过来,问,“那蛊虫是不是仍在你体内?”周衍避而不答,算是默认了。难怪徐神医提起此事时支支吾吾,原来他从未将那蛊虫取走!许风想到这里,倏地记起一事,抬掌朝周衍肩头拍去。周衍何等武功,平日与许风过招,连衣角也不会给他碰着一片,这时却是避也不避,只听“扑”的一声,那一掌正打在他肩头上。许风呆了一呆,心中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双眼直盯着周衍,一字一字道:“周大哥最近不肯同我过招,是不是因为你根本使不出内力来?”周衍叹了口气,握住许风打在自己肩上的那只手,道:“只是暂时用内力压制住蛊虫而已。”“为什么?”“上回虽用我的血入药,解了你体内的虫毒,但这毒每隔一个月就会发作一次。所以我跟徐神医商议了一下,仍将雄蛊养在我体内,待治好了你的手伤,再取出来不迟。”原来如此。原来这就是徐神医和周衍瞒着他的事。为了治他的伤,他的周大哥宁愿连武功也不要了。还有元宵那日,他用这样的身体背着他走了那么长的路……许风胸口发闷,起身道:“我去找徐神医,让他马上把蛊虫取出来。”“风弟,你的手……”“不治了。”“风弟!”周衍捉住许风的一手,用力将他拽了回来。许风未有提防,一下撞进了他怀里。周衍怕他去找徐神医,索性抱着他不放,道:“此时半途而废,先前那些苦不都白吃了?何况这蛊虫也不是说取就能取出来的。如今……我的血就是你的解药。”许风听了这话,顿觉心中一阵甜蜜又一阵苦涩。他深深吸一口气,道:“错了。”“什么?”“周大哥……”他离得周衍那么近,只是一抬头,就亲上了周衍的嘴角。他的唇微微发颤,连声音也是颤抖的,说:“周大哥才是我的解药。”第十四章许风说完这句话后,觉得将全身的力气都用尽了,若非周衍的手还环在他腰上,他几乎站立不住。但周衍很快就收回了那只手,手指按上刚被他亲吻过的地方,愕然道:“这是……什么意思?”许风知道自己瞒不过去。他也从未打算瞒上一辈子,虽然明知道不应该,但他喜欢周衍的心意坦坦荡荡、绝无虚假,即使是错的,他也认了。他直视着周衍的双眼,终于道:“我对周大哥……”“风弟,”周衍狠狠擦了擦嘴角,打断他道,“我从来都当你是亲弟弟一般。”许风咬了咬牙,还是坚持着、断断续续道:“我知道,可是我……喜欢周大哥……”闻言,周衍狠狠一震,样子竟有几分狼狈。他见许风离得甚近,不由得伸手一拂,将他推了开去。许风未有防备,被他推得倒退一步,撞在了身后的石桌上。这一下撞得也不甚重,他却觉得不知从何处窜上来一股剧痛,疼得他脸都白了。周衍神色一动,似是想要扶他,但那手伸了伸,又一点点收了回去。他紧紧盯着许风,眸中情绪瞬息万变,最终却只化做了全然的冷漠,声音冷硬得如同未曾融化的冰雪:“你在说什么胡话?哪个当弟弟的会对兄长动这等心思?”许风如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凉水,连手心也是凉的。周衍别过头去,避开了他的目光,道:“既然剑法已经练完,那我先回房了。你……”他匆匆扫了许风一眼,又立刻收回了视线,看着别处说:“你也莫再胡思乱想了。”说罢转身走出了亭子。许风追了两步,再慢慢停下来,手撑着桌沿坐了回去。外头日头高挂,仍是春意融融,他却一丝暖意也不觉得了,只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他虽尝到了解药的滋味,却并未解得相思之毒。许风在园中呆坐了一下午,直到天色完全暗下去时,他才惊醒过来,收拾心神转回了屋内。每日吃饭的时辰,周衍总不会错过的,这日却迟迟没有现身,只得许风跟徐神医两个人在前厅吃饭。连徐神医都觉得奇怪,忍不住问了一句。许风总不能说是自己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