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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我们跟警察局不一样,他们要上级的指令才能抓,而我们,是他们上级的上级。”程奕扬有点气愤,但也无话可说。另一个军官突然拿出手铐,朝他走过来。“干什么?”程奕扬看到对方手里那玩意,重重地皱起眉,刚坐下去就站起来。“程先生,希望你配合,这是为了确保我们长官的安全。”“胆子这么小,敢把人在大半夜‘请’过来,却不敢让人敞着双手去见?”程奕扬的目光似乎比那两个军官还要森冷,嘴上也是毫不留情面,“既然敢把我弄过来的,却不敢让我直接见人,现在要铐我,呵,我从没见过这么怂的……”激将法对他们这种人必然是没用的。对方既不解释也不动怒,当然也不准备讲理,只是平静地对视着,“如果你不配合,我们会动手。”程奕扬心中的厌恶一下子涌上来,跟谢隽廷职位类似的这种人,是不是办事风格也都他妈的软硬不吃,不管你怎么不配合,对方都照单全收,但却丝毫不影响他的决定。但就算想死磕,也磕不过。程奕扬想了想,决定默默忍了这一茬。毕竟……小不忍则乱大谋。现在这状况,显然是谢隽廷查出什么可疑的端倪,很可能和点点有关,这其中扯出来的麻烦事究竟是什么,还得看谢隽廷怎么思考这件事,程奕扬只能见招拆招,为了证明自己现在这个身份是真实且无害的,最好还是表现得安分一点。重新坐回椅子上,缓缓伸出双手。“咔”的一声,腕上传来冰冷的触感。他早已低下头重重地撇过视线,额前的碎发也一并散落,微微遮掩了阴鸷的神情。这个场景诡异地同八年前的那次相合,逼他不得不回想起当时的情景……种种负面情绪在他胸腔里来回搅弄。人身拘禁这种事情,真是可以激出他浑身的戾气。头晕,窒闷,每一寸肌肤都紧绷起来。莫名的,打了冷战。突然很想有人能抱抱自己,那怀抱最好是温暖的,热烈的,至少可以让他不再感觉到这股寒意。一闭上眼睛,全是自己被禁锢的样子,浑身打颤,真该死……谢隽廷。他真是恨死这个人了。第十九章被喜欢是种金手指19程奕扬坐着那儿纹丝不动,且腰板挺得很直,都要发麻了。他都不记得这是第几次心绪不宁不耐烦地蹙起眉心,烦躁中夹杂着令他非常讨厌的心慌感,磨人的等待,慢性折磨,让人越等越慌,他都要怀疑这是对方故意所为,好在见面之前就击溃他的心理防线。然而就在此时,他终于听到了由远至近的脚步声,那声音极规律而稳重,来的人定是他没错。很多棘手的事情必须一一处理,已经连着几天没怎么沾过床阖过眼,不说一般人都耐不住这种工作强度,甚至有些军官也未必就能做到,但谢隽廷不是寻常人,他的体力和精力已经是近乎变态一般的存在。在审讯室跟罪犯对峙良久,他看上去只是发丝凌乱了少许,灰色的双眸里丝毫不带疲色,视线停留在程奕扬身上,一会儿,他慢慢走过去。黑色的手套上还沾着少许血迹,动刑时不免有血溅上来,原本新鲜的血渍,现在已经变成半干的暗红。他取下手套,随手扔在桌子上,走到程奕扬面前。为了避免所以可能的肢体接触,程奕扬一看到黑色靴子停在了自己面前,便抬起头看向眼前的人,表情平静,不卑不亢。然而就是在这样一个程奕扬觉得自己表现得并无任何差错的情况下,对方的眼睛里却慢慢浮现出威慑和怒意。程奕扬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等着。对方伸手掐住了他的下巴,力道不小,让程奕扬生疼。但他不问为什么,只是忍耐,再痛也没出声,他早已决定不能先开口,担心一开口就留下破绽,第一句话必须对方来说,这样他才好知道对方究竟在想些什么,然后见招拆招。这种僵持大概维持了近一分钟,程奕扬感觉自己下巴都快要脱臼,而对方突然更加用力,隐隐的有骨节错位的声音,程奕扬痛得倒抽一口气,简直要把嘴里的牙咬碎了。俩人的对峙似乎正要愈演愈烈,而程奕扬也决心死撑到底,哪怕痛的晕过去了也绝不开口。冷峻的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了一会儿,对方稍稍俯下身,盯着程奕扬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柏律的死,跟你有关?”明明该是疑问句,但对方的口吻却是低沉的笃定。一听到这句话,程奕扬就顾不上痛,脑子在飞快地运转。血样事件的这么一个小疏忽,却让谢隽廷一下子、在第一时间就查到程辛的身份,而点点是他孩子的身份一旦被确认,那陪在点点身边的这个人也会引起他的注意。陪在点点身边的不是柏律,而是一个全然的陌生人,柏律已经惨死……而这个陌生人,跟死者有什么关系?原来只是这个啊……程奕扬陡然放松下来,看来对方只是知道了点点的身份,并不知道他的身份。“先放开我。”程奕扬忍着疼。但谢隽廷并未松手,力道甚至有加大的趋势,声音也是冷冰冰的,“回答我,是或不是。”“……是,”程奕扬艰难地回了一句,“但弄死他的人……不是我……”“我当然知道不是你,”那双冷峻又英气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否则,你觉得你能活着来到这里?”“你跟他什么关系?”“……朋友。”“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他有你这么个朋友。”“谢长官,我知道你很厉害,但这也不代表你对所有事都了如指掌……而且,柏律的性格你应该也有所了解,他不想让你知道的事,你很难发现……”“请你……先放开我。”程奕扬感到很痛很难受,甚至有些轻微的窒息感,但他依旧能维持面上的十足镇定。谢隽廷终于没有再加大力道,而是慢慢放开了他。程奕扬如释重负,但他没有大口地喘气,依旧十分克制地,连舒缓疼痛的动作都做得非常轻微,坐着的姿势都没有变过。下颌的疼痛中带着一丝缓缓散开的麻痹感,他忍着,没伸手触碰。谢隽廷挺直腰背,居高临下地看着程奕扬,似乎是在打量他。程奕扬微微低着头,说:“相信该查的你都能查到,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