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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陷害他,他们便再拿出证据,见招拆招,总是最谨慎,错不了的方法。他可是清楚得很——对付项逐天,必须步步小心,万不可露了破绽。虽说,项逐天其实也并不是多聪明绝顶的人,但他令人害怕的,是他的手段够狠,心思够毒。今天能和你称兄道弟,明天就能带着半个峰的弟子,上山抄你的家,杀你的人,把你砍得体无完肤,骨头渣子都不剩半块!安顿了那些吵闹的小崽子,寄无忧也不急着去仙鸣峰履行掌门的指责。他坐回屋里,端着半碗淡黄色的酒水,晃一晃,便见酒水中碎入一轮新月,映照出令人不安的金色光芒。本想邀阿月也进来喝两口,但他说想清醒地在外守夜,于是寄无忧也并未多劝。屋里屋外,一坐一站,各有所思。整一夜过去后,他们竟是谁也没合过眼,隔着道门,听风等雨,赏了一整夜的月亮。翌日清晨,寄无忧雨在心中列出几个万无一失的应对方法,这才打开门,与少年托出实情。将李怀恩委托的任务一五一十转述后,楚九渊居然难得地,在他面前略带愁容地叹了口气。被问及,他才冰冷解释道:“如果是我,我不会答应的,这是在拿师父的安危做赌注。”“还完这个人情,就能真正地一身轻松,只要我这个赌注完好,那这笔生意就不亏。”楚九渊闭上双眸,似乎仍然不能对此苟同。他离开了一阵,再出现时,在寄无忧所坐的石桌对面轻轻坐下,推来一个冒着热腾腾的水汽的圆碗。寄无忧立刻提起兴致,惊喜地凑过去,看着碗里淡金流黄的荷包蛋,翠绿葱花时,眼神直发亮:“你做的?这么快?”“葱花汤面而已。”楚九渊不知从哪儿又端出一盘花生碎,放至桌面,道:“时间紧,来不及备食材,只够做这些简陋饭菜了。”寄无忧这几天为了赶路,只吃了些丹药饱腹,在四海宴上又遇意外,未曾尝到过口味,好些时候没吃过正经饭菜了。他的赞许也绝非是恭维,阿月这些菜虽然看上去简单,但味道一看便知是一等一的好,寻常酒家比不上的那种。加之这热气一团又一团,更是这饭菜最香的时候。什么项逐天什么掌门,烦恼顷刻甩在后头。他乐呵呵地挑起筷子:“还是阿月做的菜最好。”那竹筷刚要触碰到瓷碗的碗边,却忽然发觉一道剑光,快而精准地朝他飞来,竟是直指命关,要来夺他的性命。寄无忧收回手,轻易便侧身躲开,人虽安全,但一声清脆的‘咔嚓’声响起,依旧是唤起了他的警惕。寄无忧紧张看去,才发现是白色的剑光一角擦过瓷碗,把瓷碗震成两半的同时,还将他碗里的汤面撒了一桌,稀稀拉拉地流到地上去。“……”他拿起半片湿哒哒的碎瓷片,看着无力瘫在草地上的荷包蛋,嘴角气的僵硬时,正巧那帮罪魁祸首也正式到场了。五个统一着素袍白衫的小屁孩往山上一站,气势汹汹的,叫人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大刀山匪。为首的那个少年捶胸大喊道:“寄无忧!既然当了掌门,有种别缩着,出来跟我们比试一番!”烦恼一被抛开,就又主动找上了门。寄无忧顿时觉得好笑极了,捏着碎瓷片,径直走了出去。他一点不逃,如此迅速地出现接战,叫那几个少年也十分惊讶。寄无忧故意阴阳怪气地开腔道:“你们几个以下犯上,打搅本掌门吃饭,有没有觉得自己太过放肆了一些?”这帮少年不肯承认他是掌门,当即就被点燃了怒火。“放肆?跟你这种人比试,我们哪里还能说的上是放肆?你听好了,我们几个人不服你,今天才大老远跑来和你比试!你千万别想逃跑!”寄无忧抱着小另一个碗,咬了个花生米在嘴里细细咀嚼,丝毫不把他们当回事的模样。“所以。你们如果输了呢?”为首的少年话语一顿,气红了脸,举剑道:“废话少说!先接我们的剑再说!”寄无忧继续拿出一颗花生米,伴着怒意,散漫道:“你们也先接了阿月的剑再说。”这几个少年也顾不上去想自己多打一的行为是否无耻,五人凌空而起,执剑刺来。刹那间,一阵刀光剑影,银刃相接的火花崩出,叫平常人看了都睁不开眼。楚九渊默然站立,为了放水,甚至微微侧过脸颊,并不去看少年们从何处又发起攻击,却依旧能不费吹灰之力,仅以一剑扛五剑,将他们赢得心服口服。楚九渊认出这招式,垂眸问:“你们是万剑峰的弟子?”为首的少年认出了他:“楚师兄?真的是你!”当初楚九渊还是门派中最被看好的弟子,可他忽然就传来一纸书信,说要离开万剑峰,拜入寄无忧蚊门下,在赏识他的老修中一时掀起轩然大波。少年不可置信地喃喃道:“那帮人说的是真的,你真的做了这yin……”“够了。”楚九渊忽然出声,声色冰冷极寒,将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他手中的剑轻轻一划,五个少年立刻向后大退好几步,在草地上坐了个结结实实。兴许是从未见这位脾气好的师兄动过怒,他们一个个瑟缩角落,甚至都不敢爬起。楚九渊收起剑,背过身,留下一个小山般结实的背影。“我说的话,你们听好了。”五个少年一愣,立刻疯狂点头。“我师父姓寄名无忧,是寄仙师,寄峰主,也是寄掌门。”说时,他快而有力地向外一瞥,“若是你们想于我留个情面,便不要再提那些字眼了,否则,便不只是口头说说这么简单了。”第一百零五章楚九渊话虽不狠,但这话中拒人千里的意思,却已经说的明明白白了。那五个少年除了那带头的以外,其他几人都年纪很小,平日里小打小闹,峰中和谐自在,根本没见过真老虎发威。一个小弟子发觉气氛不妙,赶紧站出来低头认错:“楚师兄,实在抱歉,我,我们也是觉得可惜,你若是当初师从项峰主或白峰主,定是会有一番不同的成就。”楚九渊扫了他们一眼:“我现在过得很好,不必几位担心。”小弟子尴尬极了:“这……”他们五个手里紧紧握着剑,是要来找寄无忧决斗的,可如今楚九渊放了一番话下来,他们进也不能,退也不服,不知该怎么办好。寄无忧捏着瓷片,看够了,终于将视线从一桌面汤移到了五个少年身上。“我问你们几句话,你们要能答的上来,再提什么决斗不决斗,如何?”少年们面面相觑,不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