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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o,“不让我下床”这种字眼实在是太刺激了。闻煜受了惊似的从床上跳下去,一把拉上窗帘。“谢谢……”傅予寒咕哝着,“我想再睡一会儿。”“睡吧。”闻煜说。他站在那里愣了好久,直到傅予寒的呼吸平缓下来,才终于迈出了第一步。闻煜有点恍惚地找到了自己的手机,一看,才早上七点多。傅予寒虽然一贯起得早,但平时白天都要抽时间补觉,这会儿觉得困也很正常。再说照顾醉鬼的活估计不轻松。他睡觉也好,正好能让闻煜好好冷静一下。闻煜一向很克制,从来没喝醉过,真不知道自己喝断片了还能做出这么丢人的事。这人还是在傅予寒面前丢的。记忆回笼,之前的事情串上,他不用想也能猜到人估计是老大为了搞事找来的,也就是说,说不准老大也看见了他丢人的样子。还有老大的男朋友。闻煜痛苦地抓了下头发,在自己被嘲笑之前,他决定先下手为强,当时就打开微信给老大发了一串问号过去。老大没回,估计还在睡觉。发完微信,闻煜再一次陷入了迷茫——该怎么办?比起被傅予寒嘲笑,他更担心自己。借着酒精凝聚起来的那点勇气似乎特别容易溃散,特别是在这个人面前,他头一次对什么东西那么手足无措。直接表白是行不通的。那他应该怎么办呢?想到这里,闻煜下意识地侧头看了眼傅予寒,对方睡得很安祥,眼睫往白净的脸上一盖,看着特别乖。能从傅予寒这张冷淡的脸上看出“乖”这个字,这事要是让什么褚磊或是孙文瑞之流听见,估计能吓到原地蹦成窜天鼠,但闻煜真是这么觉得的。这个人坚硬的外壳底下包裹成一层特别柔软、特别干净无害的内在,看着他的时候,闻煜常常会有种自己那些惟恐天下不乱的尖锐想法都沉寂下来的宁静。傅予寒是真的好,他是真的垃圾。他怎么早没发现自己这么喜欢他。闻煜看着他发了会儿呆。半晌,他从床上站了起来,准备去洗个澡。傅予寒不像他,趁人睡觉还喜欢搞点恶作剧,这一晚上睡下来,两人谁的衣服也没脱,早就和棉被一起睡得皱巴巴的,闻煜受不了这个,打算趁洗澡的工夫冷静冷静。分明是半凉不凉的天气,他进浴室后愣是打开了冷水。冰凉的洗澡水冲走了清晨时男人身体上常见的尴尬,闻煜洗完澡,套上衣服,一边擦头发一边打算去刷牙——接着,他在自己的牙杯旁,看见傅予寒用过的牙刷、牙杯,以及剃须刀。自然得好像他们住在一起了似的。……cao。闻煜像是到现在才睡醒,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在自己不知情的时候,把傅予寒给抱了。……他完全没有印象。那不是……亏大发了?闻煜愣了五秒钟,迅速把牙刷了,跑回房间里。原本疾奔的步伐在靠近床之后迅速放缓,闻煜一点一点地靠过去,盯着傅予寒的睡颜,舔了舔嘴唇。前一天晚上把他从客厅沙发上拖进来都没醒,现在偷偷抱一下……没关系的吧?闻煜思考着耍流氓的成功概率。然而就在这时,傅予寒的手机响了起来,他一下子睁开了眼睛。闻煜:“……”傅予寒刚睁眼,愣了一下,边摸手机边问:“你干嘛站这里看我?”闻煜摇摇头,扬了扬下巴,示意他接电话。“喂?”傅予寒一脸莫名地接起了电话。那头依稀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对方似乎说了句什么,接着闻煜就看见,傅予寒惺忪的睡颜倏地睁大,而后表情迅速冷淡了下来,垂在身侧的右手无意识地紧握成拳。闻煜忽然从某种不切实际的幻想里醒了过来。傅予寒曾经跟他说过一句话。他说——“如果你真心喜欢一个人,你就知道该怎么做,因为想对他好的念头是发自本能的。”很奇怪,明明他也没听到电话里的内容,这句话却出于某种直觉,带着些许不合时宜的意味,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闻煜倏地蹲了下来,在床边仰视傅予寒。几乎是下意识反应,傅予寒冷淡的视线瞥扫过来,带着些许询问。闻煜低头,伸出手,把他攥成拳的右手一根根手指掰开,然后握了上去。倒不是十指紧扣,关键时刻,闻煜还是退却了一些。十指紧扣毕竟太亲密了,他俩的关系还没到那份上。他只是握紧了他的手,然后看着他,用口型和他无声地说了两个字。“没事。”傅予寒一愣。稍顷,他眼皮一垂,反握住了闻煜的手。这个动作似乎给了他某种底气,傅予寒深深吸气,终于和电话那头的人说了第一句话。第55章因为闻煜的打岔,傅予寒接起电话前也没看清来电人究竟是谁。所以听到傅学成极其懊恼的一句“小寒,你要不要考虑跟我过”的时候,他是真的感觉到了意外。其实傅学成对他好吗?挺好。不说一家三口还住在一起的时候,就说他跟何燕分开之后,也还会时不时地让秘书顺路过来给他带点东西。有时是衣服,有时是限量款的鞋,从篮球鞋到跑鞋都有。限量款的东西被国内黄牛一炒,个个都是天价,不过傅学成有钱,不在乎这个,傅予寒也就收了——毕竟这样的东西何燕不会给他买,但小男生喜欢。开始拒收礼物是高中后,或许是因为年纪大了,他对外在的东西失去了兴趣,也可能是因为何燕经常因为看见他放在鞋柜里鞋就车轱辘那老三样——“我买不起这鞋、你是不是嫌我穷、跟你爸过去吧”——来叨叨他,傅予寒听着烦。又或者是,因为当他真的遇到何燕加班走不开,而当时的班主任一定要求每个人的家长都来参加家长会时,傅予寒在傅学成的公司外面等了一晚上,没等到人。说好的时间,傅学成没出现。第二天给他打电话说“对不起儿子,临时有一单货出了问题,飞外地了,忘记告诉你”,随后又让秘书送了礼物过来。有时候傅予寒会想,作为一个男生,他是不是有点过度敏感矫情,还曾为此自责过。后来发现,他爸总是这样——有钱的父亲把唾手可得的物质礼物送给他,随后美其名曰要赚钱要工作,不愿意分给他多一点时间。母亲倒是会关注他的生活起居,但生活的压力容易将人逼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