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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烛方忽然话锋一转:“一百灵石一个字。”不只是小酒鬼,还是小财迷。“你不是很想知道吗?”烛方摊开手心:“看在同门师兄弟的份上,大师兄给你打个九折。”“先回去。”“哎,你今天怎么变高了?不过,还是你二师兄最好看。”观溟没再理会他的醉言醉语,直接将人抱了起来,烛方则顺势靠在了他肩上。途经山门时,守门的弟子还以为自己看走了眼。回到灵山宗后,天已经彻底黑了。观溟没把烛方送回他自己的住处,而是顺道带回了霜雪居。酒气已随着夜风散了大半,烛方睁着朦胧的双眼打量四周:“到家了?”头次听见‘家’这个字,观溟怔了下神。“我要下去。”烛方挣开他的怀抱,跌跌撞撞地走了几步,回头问:“在哪儿放水?”“前面。”“你带我去。”观溟送他到门口,刚转过身,便听见了烛方的喊声。“镜玄,镜玄,镜玄你到哪儿去了?”直到观溟的身影重新出现在他的视野内,烛方适才停止了呼喊,整个人依然是半醉半醒的状态:“快来,帮大师兄扶一下。”观溟迟疑片刻,走了进去。放完水,烛方嘴角抿着笑问:“大不大?”观溟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烛方却是心满意足:“不说话就是默认了。”次日。外头天色大亮,日光明亮而刺眼。屋内燃着淡淡的檀香,烛方腾地坐了起来。这里很眼熟,正是观溟在霜雪居的房间。昨晚发生了什么?他和观溟睡了同一张床?回想起和镜玄在山下食肆说的那些话,烛方抓了抓头发,又忍不住按了按眉心。如果没记错的话,他不仅对着观溟喊了一个晚上的镜玄,还让观溟给自己……扶鸟!还问他大不大!凉了。凉透了。外面静悄悄的,好像没人,也没见到观溟的身影。烛方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思绪逐渐飘远。醉酒后的话他记不太清了,醉酒前的聊天内容还剩下一星半点。镜玄说,他之所以会知道观溟有了道侣,是因为观溟的命灯变了颜色。既然每一个灵山宗弟子都有命灯,那为什么没听镜玄提到他?是镜玄有意试探?还是别的地方出了问题?烛方沉吟半晌,最后决定去灯楼看看。他穿好鞋袜出了房门,前院有个外门弟子正在清扫落叶,看见他礼貌地喊了声大师兄。烛方趁机问起了观溟的去向:“你们二师兄呢?”“回大师兄,二师兄去碧潮峰了。”灵山宗的人都知道,掌门师尊最看重他的二弟子。看这样子,观溟应该是去碧潮峰见掌门师尊了。烛方正不知如何面对他,如此一来,倒正好免了见面的尴尬。灯楼在夜雾峰,是灵山宗最高的楼宇。峰脉与峰脉之间飞桥相连,远看就像一座座架在云间的天梯。去的时候,守灯弟子正在那儿打瞌睡。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口水都快流下来了。烛方没打扰他的美梦,独自上了灯楼。为了更好地约束宗内的弟子,除了晓姻缘、知生死,命灯还有自动录入的功能。从拜入宗门之日起,在灵山宗发生的大小事件都会记录其中,只有掌门师尊、本人及其道侣才可查看。烛方找了一圈,没寻见自己的命灯,反而看到了观溟的名字。那盏命灯正散发着红色光芒,好看又醒目,在无形中吸引着他不断靠近。烛方走到它的面前,凑近仔细看了看,好奇地伸手轻轻碰了下。一瞬间,眼前红光乍亮。接着,一个个画面如走马观灯般在他脑海中闪现。第一幕是观溟刚入灵山宗时的场景,之后是三宗剑会、闭关仙域,其中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宗门日常。在那些画面里,烛方不仅看见了一步步变强的观溟,还看见了站在观溟身边的原主。不知为何,竟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大、大师兄?”守灯弟子的声音将他从命灯的幻影中拉了出来,余光瞥了眼那盏命灯,怯声声地说道:“大师兄是什么时候来的?”“刚来不久。”烛方收回视线问他:“为什么没有我的命灯?”“啊……”守灯弟子愣住:“大师兄忘了吗?”“嗯?”“早在之前,大师兄便把自己的命灯取走了。”守灯弟子如实道:“大师兄当时说,已经得到了掌门师尊的许可。”原来是原主早把命灯取走了,这也难怪没人将他和观溟联系在一起。但让烛方感到不解的是,原主为何会取走命灯?“哦。”他摸了摸鼻子,假装突然想了起来:“最近记性不好,还真把这事给忘了。”“那……大师兄还有其他事吗?”“没了。”走之前,烛方拍了拍他的肩,学着观溟的样子冷声道:“我来过灯楼这件事不准说出去。”守灯弟子缩了下脖子,连忙点了点头。数日不到,观溟结契的消息很快便在灵山宗传开了,甚至被写成了当下最流行的话本。因为还没想好怎么面对,连续几日烛方都没去霜雪居找他修炼,每天睡到天昏地暗不亦乐乎。这日,烛方提前打听到观溟被师尊安排去了雪离宗,收拾好心情准备着下山去吃蛋包饭。出门不久,便听见了一阵谈论声。隔着假山望去,好几名弟子围在一起唠嗑,有男有女。细听之下,话题的中心正是观溟。“我听说啊,二师兄的道侣是个温温柔柔的小师妹……”“不对不对,不是温柔的小师妹,是个英气逼人的师姐。”“你是从哪儿听说的?”“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是三师兄从大师兄口中听来的。”“大师兄的话你也信?”那名弟子翻了个大白眼:“大师兄最看不惯二师兄,怎么可能会知道二师兄的道侣。”便在这两人争辩时,另一名女弟子加入了对话:“那天晚上,有人看见二师兄抱着大师兄回来。对了对了,还有上次苍雪秘境,二师兄也抱了大师兄。有没有可能……大师兄就是二师兄的道侣?”烛方听到前面正准备走,又被这话给收住了脚。“二师兄和大师兄是道侣?绝不可能!”“师妹一定是近日话本看多了,二师兄怎么可能喜欢男人,更别提这人还是大师兄。”“为什么?”女弟子不以为意:“明明大师兄长得那么帅。”烛方:不错,这话我爱听。“你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