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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困住……昭懿太子是个通透人。”沈情轻轻叹:“可惜。”“可惜?”白宗羽笑了起来,用一种沈情不明白的语气,淡淡道,“不可惜,皇宫似笼,现在的他,挣脱金笼束缚也好,不是正如他愿?”沈情:“可他……他不在,我这恩情如何报给他?我……”“如何不能?”白宗羽带着谜一般的笑,轻声说,“你现在就在报恩,程启也知道。”沈情心中一紧,看向白宗羽。她总觉得,白宗羽话里有话。想了想,沈情谨慎地换了话题。“刚刚听安国侯聊起往事,提到了京兆尹秋利。”沈情问道,“不知安国侯可否与下官讲讲秋大人?我在京城听说他有个外室……”“何人与你多嘴?”白宗羽挑眉,“秋利养外室?真如此,他恐怕要碰死在他夫人的墓碑前。京中成百上千的官员,却再没有秋利那般痴心之人。”沈情讪讪笑道:“我是听秋池提起家兄,又对柳夫人叫嫂子……觉得奇怪。”白宗羽道:“我知道你说的是谁,小西街的那个宅子里的孤儿寡母,不是秋利的外室,是他救命恩人。”“啊……”“水灾那年,昭懿太子救了你之后,走到武湖上游,又见水中有人求救,离岸不远,先帝看不下去,让秋利去救,哪知他下去后,一起被水卷走。”白宗羽道,“我们都以为他没救了,哪知那晚歇在彭县,看到了秋利躺在沙洲上,救他的是路过的母子。后来崖州起了瘟疫,秋利就把那对母子接回了京,以姐弟相称,还让秋池叫那位夫人姑母,称她儿子兄长。”沈情震惊不已:“原来如此,这倒是……对不住秋大人。”“无妨。”白宗羽道,“虽以姐弟相称,可闲人总以为孤男寡女住一起,不管称呼什么都是有私情的,秋利那人闷得很,遇到误会也不解释。所以我才说……”白宗羽笑:“秋府的人是好人,包括那对母子,今日跟你来的那位柳夫人……我听秋利说过,她之前是乐坊的歌姬……那等出身,能与秋府结亲,也算有福了,秋府的父子俩定不会薄待这一家。”“歌姬?这我倒是不知。”“……提起这个。”白宗羽笑问,“我还没问,为何秋利的儿媳,会跟着你来临昭?”“她委托我找她夫君。”白宗羽:“哦?沈司直除了审案子,还能帮人找走丢的人?”沈情吓得不敢出声。白宗羽哈哈笑了起来:“为什么不说话了?是怕我让你替我找夫人吗?”沈情低声道:“不敢。”白宗羽忽然沉声,语气阴郁道:“我的夫人,我自己会找。我早应该自己去找……不漏查一家一户……早该如此……”“安国侯?”“无事。”白宗羽起身,回头看着沈情,又是那副慈父笑,“唉,沈大人跟我女儿一般年纪,可比她有出息多了。”“哪里……都是天子臣,都应为君尽心。”“她要是什么时候不让我cao心……”白宗羽道,“我就不是今日这般束手束脚,思前想后了。”他说完,微微颔首:“夜里风大,我先回了。”“我送送安国侯。”“留步,再会。”沈情暗暗琢磨着他的话,总觉得句句不简单,可现在却琢磨不出什么花来。不过,小乔看人还是挺准的。这个安国侯与其他几位新侯不同,言语之间,重情重义,倒是个官场清流。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案是负心人,这一案是痴心人。【而且我把京城三痴都拉来了,作为铺垫疯狂暗示你们,这一案与爱成痴有关】无伤大雅的小剧透:京城三痴都是真的痴,是的,所以圣恭侯与沈非是真爱。白宗羽的案子在下一卷。and,大家可以研究一下这一卷的名字。☆、月半弯,金银船临昭的夜,很美。沈情在县衙忙到子时,看了十多本卷宗,大多都是关于流窜盗窃等琐碎小案,如梁文先所言,临昭不是个好地方,因为它案子多治安乱,却不容易治理,无论何种官职,到了临昭只能静静等待调动,不然在临昭,你是做不出来政绩的。沈情叹了口气,揉了揉眼,伴随着回荡在街上的孤寂更漏声,抬头望月,月如白玉悬夜空,周围一圈皓皓阴光,映的夜色如宝石蓝,熠熠生辉。月光下,波光粼粼,沈情起了兴致,执灯推开县衙大门,走到不远处的港湾,被眼前的景惊呆了。临昭处在三川交汇中央,港湾白日乱糟糟的,码头飘着鱼腥味,而到了晚上,天清地静,不远处静静飘过几艘染着渔火的船,水波缓缓拍打在码头石阶上,声音温柔,像母亲哼唱的摇篮曲。月光倾泻在江面上,满川碎银。湿润的夜风轻缓扑打在沈情的脸上,沈情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水……”她花了近三年的时间,才消弭心中对水的恐惧,慢慢接受水的美。水,水中什么都有,温柔又残忍。转身回县衙时,沈情瞥见远处的江面上缓缓驶来一艘船,灯火晃动,烟波缥缈,那艘船中似传来欢声笑语,隐隐约约听不真切。“……赌坊?”沈情几乎瞬间想起今日看过的案宗,大多数是关于漂移不定的水中赌坊。“月半弯,金银船。”小乔沙哑的声音忽然从背后传来,沈情惊诧转身,小乔的白斗篷在夜风中鼓动,额前的发飘扬在风中,他微微眯起眼睛,那双妩媚的杏眼此刻弧度正好,眼角微微挑起,灯火映在他眸中,美丽又迷人。“小乔啊……你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有时看到你都以为自己早被淹死了,如今这些是我做的梦。”沈情弯起眼睛,笑叹,“你下工了?”小乔:“下工了,看到你一个人站在这里,过来给你提灯。”他执着灯走上前,沈情愣了片刻,心情立刻明朗了起来:“你刚刚说的月半弯金银船是什么?”小乔抬起手,细白的手指指向水中央被夜雾轻烟朦胧的画舫:“赌坊。”沈情嘴角一沉,道:“还记得小林村的李复吗?村人说,他就是在这些船上赌光的家财。听闻这些水中流动赌坊已经祸害朔州多年了,为何朝廷不管?”小乔忽然压低声音短促一笑:“沈大人聪明,这句话并不是在问我吧?你应该猜到了。”“小林村一案结束后,我就去京兆府问了,几乎所有人都让我不要管这些事。”沈情道,“让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小乔抬起手指,轻轻嘘了一声,摇了摇头:“夜里声音传得远,沈大人轻声些。”沈情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