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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相见,谁也不知道谁的底细,尽管乱,但对因八字泄露而被神女教盯上的小乔而言,临昭的确是最安全的地方。沈情回头嘱咐柳心悦:“还是要交待心悦夫人,临昭乱,什么人都有,你平时出门,最好知会我一声。”“知道了,定不会让沈大人烦忧。”柳心悦并非蠢人,她这句回答也很让沈情放心。“沈司直!”县衙的官员又匆匆折返,“沈司直你们赶紧跟我来,安国侯路过此处,今夜也要歇在临昭,听说大理寺来人,想见一见您。”沈情一惊:“安国侯?他怎么来此处了?”安国侯,不就是梁文先提到的那位丢了夫人的京城三痴之一吗?沈情短暂的愣神,小乔见了,歪头想了想,说道:“安国侯人不错,沈大人不必怕他。”“你见过?”“见过。”小乔说,“他每年都要到大理寺来,查阅各地报上的失踪人口,他认识我,也与我说话,人很好。”沈情大概明白了小乔分辨好人坏人的标准,能跟他好好说话的,都是好人。柳心悦原本不会打扰他们谈事情,可听到失踪人口,不能不问:“……乔、乔仵作,安国侯为什么找要失踪人口?”“他夫人六年前外出离京,人找不见了。”柳心悦一怔,小心翼翼请求道:“沈大人,我能与你一起……一起去给安国侯请个安吗?”沈情奇怪道:“虽说都是人失踪不见的,但你跟他肯定不同……算了,请个安也不是什么大事。”三人一起到正厅,沈情第一次见到了传闻中京城三痴之一的安国侯白宗羽。见到人,沈情心里对京城三痴的评选标准,大概有了数。她见过圣恭侯,相貌端正,个高面善。京兆尹秋利她虽未见过,但看儿子秋池的长相,秋利一定也不差。眼前这位身穿月白衣的安国侯白宗羽,更是英俊儒雅,虽然上了年纪,鬓角添了零星白发,可样貌真无可挑剔,只是眉宇间带着些许郁气,眼下淡淡青黑,瞧起来精神不大好,人也衬得有些阴郁。沈情想起他是云州人,暗暗点了头,云州自古出美人,白宗羽长这个模样也不奇怪。沈情行了礼:“下官大理寺司直沈情,见过安国侯。”“我知道你。”白宗羽放下手中茶,笑道,“当年被昭懿太子救上岸的小姑娘,律法科头名,如今的大理寺司直。那次宫宴我没去,今日歇在临昭,听闻你来了,实在好奇你现在是何模样……坐下喝杯茶吧。”唔,的确很和蔼。。和圣恭侯不同,或许是安国侯是做了父亲的人,身上有一种接地气的亲切,像是家中的父辈,不管是笑还是问话,都带着几分慈祥。“小乔。”白宗羽又看向乔仵作,一笑,眼尾的笑纹深了几分,“最近身体可还好?”小乔点头。“你又不回我话,我只是偶然说了句你声音难听,就让你记到现在。”白宗羽玩笑道,“你这人可真记仇。”他逗完乔仵作,很是礼貌地伸手,问一旁低垂着头的柳心悦:“这位是?”沈情道:“这位是京兆府的柳夫人。”“京兆府?”白宗羽愣了一刻,又哦了一声,“是秋利那位养子的夫人吧?”柳心悦福了福身,乖巧答了句是,不敢多言。白宗羽笑了起来:“秋府不错,秋利那个人是个重情的,两个孩子养的也都鼎好。他家那个养子,若我没记错,是姓安吧?如何,他对你可好?秋府可都是好人……”白宗羽刚说完,看到柳心悦变了脸色,泫然欲泣的模样,微微一惊,问道:“怎么了?”柳心悦哭道:“我家夫婿……新婚后……就、就不见了踪影。”沈情捏了把汗,等柳心悦说完,才微微松了口气。还好这位柳夫人不傻,没有当着安国侯的面说秋池是杀人凶手。可她抬头一看白宗羽的脸色,心又提在了嗓子眼。白宗羽起身,慢慢走过来,扶起柳心悦,轻声问道:“你夫君……走丢了?”沈情大气不敢出,安国侯现在的眼神她形容不出,她总觉得下一刻,这位慈祥的安国侯会发疯。柳心悦胡乱摇了摇头,泣不成声。“可怜……”白宗羽也不再问她,面色苍白,犹自除了会儿神,他道,“我夫人走丢那天,我与她吵了架,她跟我说要离京办公,这一走,就没再回……”这样可不行,怕白宗羽失控的沈情大着胆子问:“安国侯这时候在临昭,是要往哪去?”白宗羽果然回神,先冲柳心悦笑了笑,轻声道:“没关系,会找到的。”之后才回沈情,指了指南边,说道:“圣娘娘节要到了,我奉旨到元村,看他们燃圣火。”圣娘娘节是恭贺神女下界诞生救世的日子,各个信仰神女教的地方,都会举办祭祀,点燃圣火,为神女点亮十三州。元村是朔州离京城最近的燃火点,因靠山,春日天燥,为了安全,每年圣娘娘节,都会派官员去元村提前做防范。“安国侯辛苦。”“哪里,应该的。”白宗羽又恢复了笑容。这晚,安国侯留沈情吃饭,县衙送上了临昭最好的酒,白宗羽握着酒杯,轻轻晃动杯中酒,怔了片刻,笑问:“沈司直喝酒吗?”“能喝一些。”沈情道,“酒量还不错。安国侯呢?”“也还好。”白宗羽说完,忽然笑出了声。沈情吓了一跳:“……安国侯看起来很开心。”白宗羽摆摆手,饮尽杯中酒,才道:“我只是想到,那么小的孩子,如今却能坐在我身旁同我喝酒谈天,觉得好笑……岁月似川,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诶?当年先帝巡灾,安国侯也在?”“我与我夫人作为云州官员,随驾侍候,昭懿太子救你时,我恰在场,太子在车辇上,坐得高也就看得远,一路走来,他看到的都是荒川水天,偶尔见到人,也是在河中央,挣扎不了多久就被水吞没……唯有你,你被岸边倾倒的树拦住,他看到了你,从车辇上跳下,不顾秋利的阻拦,抓住了你的小辫儿。”沈情似是感觉到了疼,摸了下脑袋。白宗羽眼中带笑:“结结实实把先帝吓到了,昭懿太子当时才八岁,水流湍急,他拽住你,差点被卷下水,我们都上前去,合力才将你俩拉回来。他听秋利说你是活的,特别高兴,不管去哪都带着你,一日要问上好几次,醒了吗?她醒了吗……”沈情眼泪挤到了眼眶边缘,她仰头喝酒,悄悄擦去。“要带你回京时,你哭着说要等父母兄姐,昭懿太子就与先帝说,皇宫如笼,她不愿跟我回去,我也不愿她因我被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