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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俊不禁:“你跟他不熟了?”阿弦又白了他一眼,嘟嘴不答。袁恕己笑道:“很好,不用跟别人熟,跟我多熟些就是了。”他按捺不住心里的喜悦,伸出手来在阿弦的头上揉了一把,“嘟什么嘴?简直难看之极。”阿弦被他揉的头一歪,愤愤地瞪过去:“少卿,这是在街上,许多眼睛看着呢。你能不能庄重点。”袁恕己哈哈大笑数声,道:“我正是要许多眼睛看着呢,又怎么样?”阿弦叹了声:“你自打来了长安,就有些不正常了。不对……好像每个人来到长安后都有些不正常了。”她忽然有些苦恼。袁恕己本要笑话她,转念一想,便道:“小弦子,你要相信,我的心跟在桐县是一样的。”阿弦觉着他的语气太过严肃正经了些,正要问询,忽然看见一道熟悉的人影从前方路过,身形有些摇晃。“卢先生!”阿弦顾不上跟袁恕己再说,打马往那边儿飞奔过去。身后袁恕己张了张口,将没来得及说出口、原本也不敢说出的那句轻轻念了出来:“只是比之前……更加喜欢你了而已。”清晨的阳光这般新鲜光明,灿灿金色愉悦地洒落在他的头脸身上,这一句话也显得格外呢喃温柔起来,只是除他自己,再无其他听众。且说阿弦因忽然发现卢照邻的身影,便不顾一切飞马追了过去,正卢照邻因脚步踉跄,便走近墙边,一手扶着墙,似是个歇息的模样。阿弦翻身下马,叫道:“先生!”冲到身前将他扶住,忽然便嗅到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鼻而来。阿弦一惊,又打量他脸色发白,双眼微黑,十分憔悴之状,阿弦叫道:“先生是去哪里喝酒来吗?喝了一夜不成?”卢照邻发现是她,因微整双眸,笑道:“原来是十八小弟,可惜你昨夜不曾在场,大家玩乐的十分痛快……”阿弦又惊又气,又有些心痛,叫道:“胡闹!”卢照邻道:“有什么胡闹的?人生不过如此,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他喃喃念来,双眼里仿佛是灰烬燃烧后的光芒。阿弦本知道他将患重病,所以处心积虑想要为他找一个绝好的医师提前疗治,而卢照邻既然身子不好,当然要小心保养,至于这些酒/色之类,正是大忌!如今看他如此不自惜自爱,阿弦一时怒从心头起。阿弦怒道:“你怎么这样不自爱,背负绝世的才华诗学,却整天花天酒地,再这样下去,再好的身子也经不住你折腾,你可知道,你已经……”不等她说完,卢照邻大笑道:“我很好!我没事……我还将出将入相,还将谈诗作赋,还将……得成比目,不羡鸳鸯……哈哈哈!”他竟流露狂态,用力将阿弦推开,转身往前而去。卢照邻用力极大,几乎将阿弦推倒在地,幸而袁恕己赶到跟前儿,将她从后扶住。袁恕己自看不得阿弦被“欺负”,因恼的敛眉道:“这酸儒是在胡闹什么!”谁知阿弦盯着卢照邻,忽道:“你已经知道了是不是?”前方卢照邻摇晃不定的身影缓缓停下,背对而立。阿弦盯着那道憔悴瘦削的背影,眼中的泪几乎夺眶而出:“你身患重症,你根本早已经知道了,是不是?”袁恕己缄口,拧眉打量两人。前方卢照邻止步,他微微侧身,终于回头向着阿弦一笑……朝阳之中,这一笑如此明灿温柔,却又显得极为脆弱。“劳你费心了,十八小弟。”双眸中似波光粼粼,卢照邻仰头长叹道:“有友如此,余生已足!”他向着阿弦深深地做了一揖,然后站起身来,大步而去!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小伙伴们(づ ̄3 ̄)づ╭?~么么哒~病的灵魂出窍,从前天到今天吃了各种种类的药,感觉肝都有些受不了了,夏天得感冒真是难以形容的煎熬Q。Q幸而今天好转了,谢谢大家的鼓励跟慰问,加油健康,加油更新~第120章狠往大明宫的路上,袁恕己忍不住问起卢照邻的事。阿弦却想着卢照邻方才那个笑容,以及前两日自己使法子带他去医馆时候他的反应……毕竟是那么聪明绝伦的人,只怕在第二次已经窥知了阿弦的想法,却并不说破。袁恕己见她神情郁郁,便低头道:“小弦子,你认得了诗人,就也染了诗人这样伤春悲秋的性子?有什么事说出来,大家想法子解决就是了,这样闷闷地,没病也就憋出病来。”阿弦转头看他,又过了片刻才喃喃道:“我……之前看见过卢先生病重的模样,我担心他有事,没想到他自己早就知道了。”袁恕己一听此话,立即也想到阿弦曾预言过自己的将来一事:“我当是怎么样,原来是这个,病了又有何可怕,寻医早些调治就是了!你还说我注定死的凄惨呢,难道我现在就就要去自杀?”阿弦的心一疼,忍不住提高声音:“别瞎说!”袁恕己笑道:“怎么,是担心我么?”阿弦低下头,低低道:“这不是什么能开玩笑的话。”袁恕己敛了笑:“小弦子,别担心。”阿弦抬头看向他,最终只是轻声说道:“我不希望你们有事。”袁恕己看了她许久,终于又露出笑容。阿弦正觉着无力回天,心里难过,不料袁恕己于马上倾身过来,探臂搂住了她的肩头,笑道:“我答应你,绝不会让你看见的成真,好不好?”阿弦知道他这般说不过是想安慰自己,便摇了摇头。袁恕己手上一紧,道:“不骗你,我便答应你,若这话有半分作假,就让我……就算死了也变作个大老鼋,任由你踩踏出气好不好?”阿弦再也想不到他竟会说出这样破格的话来,一时不知该是气恼,还是……阿弦叹道:“你是怎么了,说话怎么越来越口没遮拦啦。”袁恕己道:“横竖能让你高兴,让我做什么都成。”虽然是分骑两匹马,但袁恕己出身军中,马术自也不差,隔空将她揽着,竟也做的驾轻就熟。阿弦呆呆看了他片刻,见他正搂着自己的肩膀,一张脸近在咫尺,浓眉大眼的最清楚不过。只是他的眼神,似乎真的跟之前有些不同了。阿弦心中一阵迷惑,不由盯住袁恕己的双眼,正要细看,耳畔马蹄声得得响起,有人叫道:“袁少卿?您在这儿呐!”袁恕己撤手,阿弦也才回神看向来人,却见来者身着宫中宦官服色,急急地打马到了跟前:“崔天官已经进了宫了,正等二位呢。”崔晔是在府内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