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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意,这一次不成功便成仁,若真的无法让卢照邻陪着去,就索性把真相告诉他。不料阿弦还未出门,门口就先来了一人。虞氏正在厨下做早饭,听见动静出来查看——见不认得,是个官差打扮,虞氏只当是阿弦的相识,便道:“您是哪位?是来找十八弟的么?”这来者见了她,显得甚是惊疑:“你是……哦,我是找弦子……”虞氏听他叫的熟稔,便含笑点头道:“您稍等片刻,我瞧瞧他起身了没有。”正阿弦系着腰带从内出来:“jiejie,跟谁说话呢。”一抬头看见来人,便站住了脚。虞氏发现她的表情有些古怪,像是喜欢,又有些苦恼,甚至还带一丝警惕似的,虞氏慢慢地敛了笑,再看来者的时候,眼神已有些泛冷了。这来者居然正是陈基。虞氏悄然后退,陈基扫了她一眼,才走到阿弦身旁问道:“这是谁?”阿弦不看他,白眼瞥了瞥天:“这不是金吾卫的陈司戈吗,您怎么有空跑到这种小地方来啦。”陈基笑着拉了她一把:“干什么,不认人了?”阿弦被拽的一个趔趄,忙把袖子牵出来道:“干什么,拉拉扯扯的,别把我的衣裳扯坏了。”陈基道:“坏了我再给你做。”阿弦转头怒视:“用不着!”当初他执意绝情那样走了,阿弦苦苦盼望,终究未曾得他回来,心里只劝自己说是陌路人了。倘若是以前的陈基,不必说做衣裳或者扯坏衣裳,又算得了什么?阿弦总会甘之若饴,但现在……若是路人,何必这样“好”?!陈基语塞,却仍笑道:“我是好意来看看你怎么样了,如何这样冷脸对我?”阿弦道:“我能怎么样?还用劳动陈司戈来看。”陈基道:“我正是因为前日你被传入宫中,不知你面圣如何,一直在心中牵挂。知道你不愿见我,所以犹豫了这两日,终于忍不住才来。”阿弦听了这话,才回过头来,却仍昂首道:“我没事,全须全尾好端端地呢。你现在知道了?也那就请便。”陈基道:“我就知道你不会给我好脸色,却仍是想亲自来看一眼才放心,好,既然没事,我走就是了。”他说走就走,转身往外。阿弦已转回头来,盯着他的背影瞧。陈基走到门口,又停下来,阿弦忙重转头看向别处。她虽是看向别处,耳朵却竖起来听他说些什么,谁知陈基只是迟疑了会儿,竟什么也没说,仍是出门去了。直到陈基的身影消失门口,阿弦才瞪着那处,有些懊恼地跺了跺脚。忽然身后虞氏道:“这位陈司戈是谁呀?”阿弦低头:“没什么,一个以前认识的人。”虞氏道:“那是愿意见的人,还是不愿意见的呢?”阿弦才问:“这是什么意思?”虞氏道:“若不愿意见,以后再来我就直接打发了,若是愿意见,我自好茶好饭地招待他。”这个问题本极简单,阿弦却有些答不上来。在虞氏的目光注视之下,阿弦只得假装才记起来般一拍额头:“啊,耽误到这时候了,我还有事先走了啊。”“你还没吃早饭!”虞氏忙要叫住她,谁知阿弦跑的快,几个起落,人已经跃出门口了。虞氏追到门口,望着她中箭兔子般奔去的身影,又气又笑,只得摇了摇头,重又退后,将门关上。阿弦匆匆地出了家门,定神左右看看,路上不见陈基的踪迹,想必他已经走了。想到方才跟陈基相对的情形,心里仍忍不住有些酸涩难过。垂头搭脑正要走,耳畔听到马蹄声响,转过弯来。阿弦抬头看时,对方也正笑道:“小弦子,你是知道我来了,所以出来相迎?”说话间就从马上跳了下来,两道剑眉轻扬,目光烁烁,正是袁恕己。阿弦见了“旧人”,也笑道:“我才出门,少卿就出现了,难道是特意等着的?”袁恕己笑道:“赶得早不如赶得巧。”阿弦见他身着公服,不似闲暇无事,便不再玩笑,上前问道:“可是有什么事?”袁恕己道:“正是有事,还是大事。”阿弦道:“什么大事?”袁恕己对她招了招手,阿弦略微迟疑,最终还是微微将头探了过去。袁恕己见她毛茸茸地头几乎贴在胸口,可看见那微微翘起的鼻头,樱桃色的唇,长睫也随着轻轻闪烁……他的唇角不由挑起,却又勉强移开目光,在她耳畔低语道:“宫内传了旨意出来,召我进宫呢。”阿弦吃惊:“进宫干什么?”仿佛是身体本能,一听见“进宫”两个字,浑身不自在。袁恕己道:“我也不知何事,我多嘴打听了一句,那传旨的公公也说不清如何,只是跟我抱怨,原来他还要去周国公府寻你,他说这是个为难差事,我一听,正好是我顺路的事,所以替他接了,他还对我千恩万谢呢。”阿弦诧异:“怎么还牵扯到我呢?”袁恕己道:“横竖去了就知道了,对了,一块儿同行的还有崔晔,已经另派了人去请了。”“阿叔?”阿弦意外,继而叹道:“可是我并不想进什么宫,少卿,这真的是宫内的旨意?若真有事,宫内传了你跟阿叔已经足够了,要我做什么?”袁恕己道:“你还敢大胆抱怨,难不成还是我假传圣旨?”他见左右无人,便又在阿弦耳畔低低说道:“索性再告诉你一个机密,我暗中打听那传旨宦官身边的小太监,据他说来,是太平公主昨晚上不知怎么了,闹腾了半宿,故而我猜想,今日宫内传召我们,也应该跟此事有些关系。”阿弦本来对进宫这件事心中自来畏惧,且她还有要事要做,没想到竟跟太平有关,因为也再问不出什么来,只得同袁恕己一块儿往朱雀大街而去。此时正值清晨,暖煦的日色从东方升起,路上行人渐渐多了,店铺也纷纷开门,一派市井繁华气息。袁恕己问道:“方才我看见有个陈基模样的……从你家门前巷口经过,不知我是不是看错了?”阿弦道:“是看错了。”袁恕己笑道:“可是胡说,那人身着金吾卫的服色,还能有错?”阿弦瞪道:“你既然知道了,怎么还来诈我?”袁恕己道:“我就想看看你跟不跟我说实话。”阿弦撇了撇嘴,也不答话。袁恕己于马上倾身道:“干什么不敢在我面前承认是他?心虚啊?”阿弦道:“心虚什么,我跟陈司戈并不熟,偶然见一面儿,难道要敲锣打鼓让全天下都知道?”袁恕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