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接近的是一种见不得人的地下情关系

    梦中的场景还历历在目，那种暴露自己、也暴露对方的惨痛结局，是鹤怡无论如何也不想看到的。

    给自己徒增些烦恼吗？

    公主府上那么有名无实的男宠放着，她怎么就偏偏睡了一个最不该睡的谢凛啊？！

    “唉。”

    权衡之下，两人各退了一步。

    谢鹤怡同意给予谢凛同男宠相似的待遇，在可控的范围内给他一个应有的名分。而谢凛则同意不把两人的关系公之于众，私底下两人独处时另说，面上暂且假装毫无关系，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给了名分。

    但没法光明正大。

    比起旁的，其实更接近的是一种见不得人的地下情关系。

    谢凛以自己的初次换来了一袋银子、一间鹤怡寝殿的使用权、一个并不能太过分的要求以及一些留在鹤怡心里的机会。

    这是一段并不正常的关系。

    即使它是不健康的、是靠着谢凛这般勉强才求来的。

    那个并不能太过分的要求，被谢凛用作将长戚身上、用来将最忠诚的下属换至自己身边：“姜露带进公主府的侍卫之中，有一个是我曾经的下属，他是我之前在两国交界之地方救过来的。”

    “他当时身受重伤，又无父无母，我看他着实可怜，便将他救下、暂且给了他了一个去处，只不过谁能想到会有这样一日，我却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去。”

    “现下我同他毕竟也是同病相怜，在一起说说话或许也能好上一些。”

    他知道要让她如何心疼他，知道要她如何将他的话听进去。

    “好好好，我去将人要过来给你还不行吗？”自觉亏欠，知晓是该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满足他。

    仅仅半个下午的功夫，鹤怡就带着长戚送过来给谢凛了。

    将姜露谴回姜家，尽数告知原委。

    平常公主府闲杂事务并不多，府上大都一片祥和，姜露这桩事发生之后，需要鹤怡出面的地方就多了些。姜家尽是些难缠的货色，大大小小的事情处理起来并不容易。

    直到晚间时分，谢鹤怡才得了空闲。

    霞光如同条条绸缎一般晕染在天边，云光、粉霞缠绕不断，始终贯穿天边，难舍难分。

    沿途碰到领完刑罚回来后的谢凛。

    鹤怡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男人便顺势接住了橄榄枝，同她走到了一处。

    顾不得方才受完的刑罚，他在看到鹤怡的那一瞬便迎面凑了上去。

    他们约好要在外人面前一切如常，纵使记得这些，谢凛却免不得还是生出些自己独有的、令人窥不透的小心思。默默走近，他微微俯身，夕阳辉映，两人的影子也缠到到一起。

    像是同她耳鬓厮磨一般，在旁人的眼中他们几乎是贴在了一处。

    “公主受累了，待会用完晚膳，还是提早歇下吧。”男人格外善解人意。

    提早歇下？

    这是谢凛正式有了名分的第一日。

    说是要一同歇下，当然是两人一起。

    沐浴之后，床榻之上，谢凛及其自然的揽过鹤怡同她躺到一处去：“可以搂吗？”

    鹤怡是界限分明又看重规矩的人，谢凛早就知晓“名分”在她这里是种多么有效的牵制，有这层身份在，他合该同她宿到一处去，亲一亲、抱一抱，和她亲密些也是应该的。

    也不等鹤怡回话，他就兀自搂了上去。

    两人之间贴得极近，男人的下颌抵在鹤怡头顶，鹤怡的脸颊依偎着男人的胸膛。

    她的耳边就是他的心跳。

    “咚咚”、“咚咚”……

    心跳好快。

    震颤到她的那颗也不听使唤了。

    同谢凛单独相处的过程中总会变成这般。粉面在鹤怡不自知的情况下泛上了红潮，原本暂时决定延后的、预备彻底想清楚再做打算的、才刚刚理好一点点的思绪，又乱成一团了。

    要怎么办？

    该怎么办？

    郁郁不决、迟迟做不出决断这种事情其实不应该出现在她身上。

    她确实是从他身上得到欢愉了，但……

    檀口开开合合，不知道是在问谢凛还是在问自己，她埋在他胸口，声音嗡嗡，没头没脑问了句：“为什么你心脏跳得那么快？”

    谢凛伸手将她搂得更紧。

    尾音翘起，声音染着韫色，清冽嗓音格外入耳。

    他不知道鹤怡为什么这般问，却还是在当下、把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告知了她：

    “那是因为和公主在一起，我真的很开心。”

    ——

    to凛子：你趁现在还能笑出来就多笑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