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门书库 - 经典小说 - 飞鱼在线阅读 - 第十章 你做的很好

第十章 你做的很好

    

第十章 你做的很好



    在应榆没有联系自己的一周里,严非去了盐津市,那边的地头蛇叫老赖,大家一起做些见不得光的生意,让他多得几分利,本来算是和谐。没想到老赖“生意”做大,贪心不足起来,好几个手下都被打成重伤。严非这次被上头叫过去处理,没想到老赖死性不改,还伤了严非的左手。

    对于老赖这种人,不见棺材不掉泪,处理起来更为简单。

    只是严非的左手,还包着纱布。他大跨步走出门骑上摩托车,江横跟了出来“非哥,你的手没好,要我开车吗?”严非摇摇头,心里想着应榆说的地址,发动车子走了。

    他一刻也不想停,他见不得她的泪,或者说,他太想见到她。

    没想到应榆给的地址是一个废旧的厂房,眼前的铁门已经生锈,xiele缝。没来的及多想什么,严非一把推开了门,“应榆?”他跨步走进去,里面的光线不太好,有些阴暗,他喊了一声,没人回应。

    严非想给应榆打个电话,“呃”重重的敲击声从背后传来,严非的肩膀感受到剧痛,紧接着是右边,腿部,全身。严非反应过来了,他被阴了,几个人围着他,手里拿着铁棍,避开他的头部,棍棍到rou。

    他闷哼着躺在地上,无力还击,一口血从嘴里吐出来,手上的纱布被血浸透了,这几年想他死的人太多了,他甚至不知道此刻要置他于死地的人是谁。

    不过无所谓了,死,对他来说从不是什么难事,可是应榆呢?没办法见她最后一面,挺遗憾的,她会难过吗?

    如果还有人会为他的死流泪,感觉应该还不赖。

    严非被打的麻木,血从身体各个地方溢出,鲜红的,刺目的。

    这些人停了下来,从阴影里慢慢走出了一个人,严非艰难的抬了抬眼,看清楚了眼前人“钱三”。

    钱三得意地笑着,“难为你还记得我,非哥,”钱三抬起脚,狠狠踩在严非的脸上,脚掌旋了炫,碾在严非脸上,土混着血粘在严非扭曲的脸上。

    他居高临下的践踏严非,自从那晚被严非拧折胳膊,这一天他等很久了。

    “钱三”严非被血呛了嗓子,声音沙哑极了,但是他的声音总能让钱三颤栗,沾着血的眼睛射出平静狠厉的光,“我劝你在今天杀了我”。

    钱三愤怒极了,即使把严非踩在脚下,他仍感受到自己微不可见的胆怯。他放下脚,一把扯住严非的头发,迫使他抬起脸来,嘲讽的笑起来“杀你,不是太便宜你了,没想到非哥还是个情圣啊!”

    听到钱三这么说,严非想到应榆的安危,顺着钱三的手用尽力气的向上一顶,没料到他的动作,钱三脸上狠狠吃痛。“啊!你他妈的!”钱三抄起旁边的铁棍,要对着严非的头狠狠砸下。

    这一棍到底没有砸下,高跟鞋的声音缓缓从门口传来,严非贴着地,那咚咚声一下下敲击着他快要残缺的耳膜,一双纯白色的高跟鞋停在他面前。

    “好久不见,严非。”

    “好久不见,魏琳宛。”

    魏琳宛表情带笑,她用食指擦了擦严非鼻尖的血,表现出十足的善意“看来你过得不太好啊,严非,但我不是来跟你叙旧的,我是受人所托来给你传话。”

    不知怎得,严非紧张起来,他开始担心起应榆的安危,是她亲口说的地址,她可能已经出事了。

    察觉到严非的沉默,魏琳宛像是听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大笑起来,尖锐又阴森。

    “严非,真爱上了?哈哈哈哈哈”魏琳宛又笑起来“欸,不过她可没爱上你啊,和你上床的时候,她应该只顾着她那要死的爸爸,想着怎么取悦你然后从我这拿钱呢!”魏琳宛兴奋极了,眼里散着沸腾的光,身体因极度兴奋而微微颤抖着。

    严非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他只看见一片绯色,像和应榆的那晚一样。

    眼前落下一部手机,屏幕上显示着短信界面,严非认出这是应榆的手机,但是看清消息内容后,他的呼吸停止了,那是应榆和魏琳宛联络的内容。

    魏琳宛缓慢地划动着手机屏,贴心的,生怕严非看不清似的,她一条一条的念出来,最后一条是一周前应榆回复的“钱收到了”。

    严非闭上了眼睛,他开始感受到全身的痛,他的肾脏从内里被刨开了,整个的展示了出来,然后被人一刀一刀割着。他露出牙笑了,血和rou沾染在牙齿上,深红的血夹杂着耀眼的白,瘦削的下颌也颤动着,像一幅诡异的画。

    魏琳宛很满意他的反应,站起身,拍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魏   琳   宛”严非开了口,他诡异的笑还挂在脸上。

    “嗯哼?”魏琳宛戏谑着。

    “你这辈子,有机会改姓严吗?”严非的头侧向她,他的声音在阴暗的,破旧的厂房里回荡,他知道魏琳宛怕什么,知道她母亲为什么费尽心思上位,知道她为什么费尽心思对付自己。

    一把刀狠狠地戳中魏琳宛的心窝,她绞痛着,咬着牙却不愿显露,这一局明明就是她赢了,她不会认输。她走到门口,回头向钱三示意。

    应榆,你做的很好,严非卸下力,如垂死的鱼趴伏在地上,一棍落下,他沉沉的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