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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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礼物
释放之后,江离意乱情迷的眸光渐渐黯淡。
他毫无留恋地起身,穿好裤子,脱下外套扔在江芷身上。
“你回去吧,不必去客楼了。父亲那边,我帮你说。”
他语气平静,好像刚刚什么也没发生。
江芷冷笑一声:“你帮我?如果不是你,我根本不需要向父亲解释。”
江离转头看她,她颓然地坐在地上,吊带裙被拉到胸前,下身的裙摆被什么东西沾湿了一块,在月光下莹莹发光。
好像一块破碎的玉。
“再不走,他们要出来找了。”江离说。
江芷从地上爬起来,两腿之间隐隐传来撕裂的痛感。
她感觉有什么液体顺着腿流了下来,黏稠的,滑腻的。她捡起碎掉的内裤,擦了擦腿,内裤上红了一小块。
江离看见那块红色,神情一滞。
“江离,如果你讨厌我,可以打我骂我,将我赶出江家,可你是我亲哥哥,为什么要用这样......这样的方式......”江芷的声音逐渐颤抖,最后隐没在一声哽咽中。
江离没有看她,也没有说话。
江芷扔下江离的外套,蹒跚着离开。
等江芷的身影消失在步道上,江离蹲下来。
外套旁边的草地上,有一滩液体。
草地上没有路灯,但有明亮的月光。
江离看见,那块黑色的液体,在月光的照耀下,隐隐透着暗红色的光。
暗红色的处女血挂满冬日颓然的草叶,乳白色浑浊的jingye像珍珠一样挂在叶尖。
心脏忽然刺痛了一秒,江离听见不知从哪儿传来的细小碎裂声。
他一言不发离开这片不堪的草地,快步走进客楼。
一楼大厅灯火辉煌,角落价值七位数的顶级音箱流淌着高雅的音乐,沙发上,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举着高脚杯从容交谈。
江离瞥了他们一眼,脑中闪现出四个字。
人模狗样。
有人注意到江离,迎上来热情地与他打招呼,他一反常态地没有驻足交谈,只同他们说自己还有事。
江离径直上了二楼。
宋琦站在江逊房间门口,见到江离往这边过来,忙上前阻拦,江离将他的手臂推开,用力敲了敲江逊房间的门。
“进来。”里面传来江逊的声音。
江离将门推开,门内除了江逊,还坐了另一个上了年纪,却颇有风度的男人。
江离看出来,这个男人才是今晚最重要的客人。
“江离,宋琦没让你不要打扰么?”江逊冷冷地盯着江离,眼中略有怒意。
“没事没事,不打扰。这位应该就是江家年少有名的小江总吧。”男人眯着眼朝江离笑。
江逊于是站起来介绍:“江离,这位是建设集团的贺总。”又转向男人,“犬子今天不懂事,贺总莫怪。”
这个贺总,江离当然知道。他叫贺朝之,是建设集团新上任的首席执行官,江家的许多生意,往后都要仰仗他了。
放在以前,江离会像江逊一样,有模有样地与贺朝之交谈,可他今天没有心情,谁来了,都没有心情。
“贺总好。”江离敷衍地打了个招呼。
贺朝之有些讶异,却没动声色,江逊的脸色却rou眼可见地难看了起来。
“父亲,我有重要的事要和你说。”江离说完,特意看了贺朝之一眼。
“我现在没空,有什么事晚点说。”江逊强忍着怒气答道。
贺朝之却配合地笑了笑:“今晚和江总聊得很愉快,听说江家有金海市藏酒品类最齐全的酒窖,江总不介意我下去看看吧?”
“当然。”江逊对着大门扬声道,“宋琦,带贺总去酒窖,贺总看上什么,就给他拿。”
“那我就不跟江总客气了。”贺朝之起身离开。
门关后,江逊阴沉沉地盯着江离:“有什么事,说。”
“父亲,我刚刚在楼下遇到江芷了。”江离说。
“嗯,怎么了?”
“您是不是想把她献给我们的客人?”江离拧起眉头。
“这就是你说的,很重要的事情?”江逊脸上露出不满。
“父亲,江芷名义上是江家的女儿,您这么做,不是打自己的脸吗?”江离说。
“金海市所有人都知道,江芷不是我亲生女儿。”
“可您既然认了她,她就是江家千金。父亲,您明明认识很多漂亮的女人,在她们中,江芷并不算最漂亮的,为什么非得用她取悦客人?”
“你以为我认她,是善心大发?”江逊嗤笑一声,“她不是我亲生女儿,却有江家千金的名头,对那些男人来说,这个名头,可比千万个漂亮女人值钱。”
江离瞳孔猛然震了一下。
他明白了,父亲只是需要一个比其他女人都高贵,都特别的礼物,去取悦最重要的客人。
江芷是“江家千金”,却不是他真正的女儿。用一个非亲生的“千金”当礼物,既不会压了江家的面子,又能让客人觉得享了“殊荣”,的确是又恶毒又高明的手段。
好半天,江离才颤着声音说:“您一开始将她接进江家,就是存了这样的心思,对吧。”
“你不必这么问我。我给过江芷离开的机会,是她自己要留下来的。人啊,一穷,底线自然就低。”说到一半,江逊抬起头,眯着眼审视江离,“还是说,你心疼你那个有一半血缘的meimei了?”
“没有。”江离低下头,艰难地咽了口口水,“我只是怕以后她出去,会到处乱说,影响江家名声。”
“既然我敢让她做这种事,自然有办法让她不开口。”江逊的声音慢条斯理,江离却感觉到彻骨的寒意。
“那今天能先算了么。”江离抿抿嘴唇,“刚刚我已经让江芷回去了。”
“江离,你胆子愈发大了。”江逊语气平淡,江离却知道他内心早已恼羞成怒。
但江逊今日似乎并不想与他计较。
“算了,今日贺总对酒更感兴趣,江芷不来便不来吧。”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