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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你还我家汉子命来!你给我偿命!”老头是龙门镇出了名的老好人,独身这么多年,镇上大多数人可都受过他的恩惠,然而刘崔氏却一口咬定是他杀人?并且此回刘崔氏要为夫申冤,老徐头还很热心地帮着刘崔氏把刘二浑的尸体抬来了,见得刘崔氏嚎啕大哭,却又不像是假的。众人这下都炸了,“这、这不可能,老徐头可是大好人,他怎么可能杀人?”“就是就是……这绝对不可能!”“年轻人就是浮躁,即便是死了汉子也不能逮着一个人就说是杀人凶手啊……”“……”老徐头一脸无辜道:“刘崔氏新寡,我老头是能理解你的悲痛,但杀人这罪名,可不能乱指啊。”说着,可怜地望了眼哭天抹地的刘崔氏。刘崔氏紧紧地抓着他的衣领,骂道:“容不得你狡辩,这里谁不知你年轻时好赌被父亲砍断了一只手指?刘二浑虽说欺负你多回了,只怕你早就恨透了他了,他虽然是浑蛋但也罪不致死啊!你好狠毒啊你!”楚轻细细打量着老徐头,老徐头虽说表现得还算从容淡定,可即使他再装得淡定,那想要拂开刘崔氏的左手尾指,微微颤动掩饰不了他内心其实正在害怕。老徐头苦笑道:“这楚小哥可别诬赖了我啊,毫无根据的就说凶手只得九个手指,这在场的谁不知我老徐头全符合了?”楚轻则是重新走向尸体旁,抬起刘二浑的手,“验尸单上已经写了,他指甲缝里有稍许絮状物,这并不是无意间弄上的,而是你用东西蒙住他的上半身往水里摁时,他急于想要把头上的东西拽掉而抓住留下的,他的手既然也在布袋里,自然也抓不到你的手背了,怎么又会留下抓痕呢?这也是你的聪明之处,可你却忘记了,另外一点可疑之处。”所有人都好奇,而崔大头更是问道:“是哪里?”楚轻却是望着老徐头道:“你虽然束缚住了他的上半身不让他在你的身上留下痕迹,却忘记了,你自己反而却在他的尸体上留下了线索。你摁着他在水里溺亡时,他的胸口贴着地面挣扎,死前留不下东西,可死后尸斑却是呈现了出来。同样呈现出来的,还有另外一样。”楚轻把尸体翻转过去,露出了后脖颈,上面留下了几点尸斑,却看不出是什么。众人愣了愣,有胆大的给老徐头打抱不平:“楚小哥你行不行啊?就这几个小斑点,就能证明老徐头就是杀人凶手了?这是什么人还说不定呢?”楚轻抬眼看了那人一眼,老徐头也紧锁着楚轻,喉结因为紧张上下滚动了几下,脊背弓着,布满皱纹的脸上凄然:“老头也想要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怎么就能证明是老头了?老头这一生,虽然也没什么成就,可这杀人的事老头是万万不敢干的。”“就是啊楚小哥,你别是找不到人就随便抓个顶罪吧?”有人受过老徐头的恩惠,忍不住说上两句。楚轻嗯了声,也不多话,不再看老徐头,先是走到了仵作箱,打开最底层,拿出了一小瓶东西,众人看不出是个什么,就看到楚轻走到尸体旁,在那几个不起眼的小点上,那就么涂抹了几下,随即让人惊奇的一幕出现了。原本只是几个豆子大不了多少的淤青点,就那么一涂一抹,竟然跟变戏法似的,颜色越来越深,随即蔓延开来,竟是最后形成了几个清晰可见的指印。围观的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揉了揉眼仔细瞧着,惊奇不已:“楚、楚小哥,这……这是怎么回事啊?你,你给涂的是什么?”崔大头也忍不住愣愣的:“是、是啊,这怎么这么神奇?”楚轻朝着微微变了脸的老徐头看去,漠然道:“这是酽醋,人死之后,尸斑会在半个时辰到一个时辰开始出现,只是尸斑的形成发展却又是不同的,在尸体死后三个时辰达到明显可见。可到了四个时辰往后,尸斑不再完全消失,却会慢慢褪色,加上尸体泡了一夜,尸斑本来就是尸体放置久了血液不循环沉淀所致,可泡过水之后,却不明显。可抹上酽醋,却能让那些隐藏在尸体死之前内力所施加的东西全部都呈现出来。如此,老徐头你还有什么话说?”老徐头浑身绷得紧紧的,死盯着那尸体上出现的点,继续狡辩:“我老头只是一个庄稼汉,不懂这些,就算出现这些个指印,又能说明什么?”众人也纷纷点头:是啊,这只能证明刘二浑是被他杀而已。只是随后他们看到楚轻伸出双手,交叠在一起往下用手指对准那几指印,众人顿时都明白了。应该是凶手双手按着刘二浑的头颈往下压时,在他脖颈上留下来的指印,只是随着楚轻抬起手,众人却惊讶的发现,那原本应该有十个指印的地方,却只有九个,独独……他们想起老徐头的九指,顿时了然楚轻为什么会怀疑老徐头了。他们难以置信地瞪着老徐头,纷纷往后退了几步。老徐头双手攥紧,被刘崔氏这么扯着拽着恼羞成怒的一把推开了她,双眼瞪大突出来,血丝遍布:“就算杀刘二浑的是九根手指的,这清水镇又不是就老头我一个是九指!”老徐头这模样让众人都吓了一跳,刘崔氏被这么一推,刚想继续嚎,默默闭了嘴,缩到了崔大头身后不敢吭声了。楚轻不疾不徐地把仵作箱里的东西重新摆放进去,同时缓缓道:“龙门镇九根手指的的确不少,可昨夜跟刘二浑接触过又有九根手指的,却只有你老徐头一人。”老徐头止不住上前一步:“你胡说什么?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昨夜接触到他?”老徐头的异样让崔大头忍不住挡在了楚轻的身前。楚轻绕过他,径直走到了老徐头的面前,不疾不徐道:“留在死人身上的印记是不会说谎的。既然你要证据,那我就给你证据。”老徐头对上楚轻黑白分明的眼珠,莫名心里一慌,“什、什么证据?”楚轻的视线从他的脸上移到了他衣衫的下摆,因为困窘,他这件外衫应该是穿了很多年,洗得发白,所以他下摆一块不太明显的淤泥显得尤为明显,只是刚开始天刚擦亮,不仔细瞧地话并不能瞧清楚。她的目光在这么一瞬间变得咄咄逼人:“证据就是你衣服上刘二浑留下的脚泥。”“什、什么?”老徐头一愣。楚轻边说着,边伸出手来沾了沾老徐头的胸前的衣衫上那小抹不易看见的泥迹道:“你用双手压着刘二浑的头颈往水下摁的时候,人死之前本能的就会挣扎,你虽然考虑到了手会被抓伤的情况,却忘记他还有脚。他脚上在清水河边踩上的淤泥就自然而然出现在了你的身上。你昨夜杀了人之后应该很惊慌,所以一夜未睡吧?你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