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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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用光所有闪电的雪狐犹自不肯罢手,乌云翻滚,雷声轰轰,继续酝酿着下一波天雷。 叶明华微一拂袖,劫云不甘心地散开了去。 覆在她身上的星光散开,化作一个神情萎靡的黑衣男子,跌坐在叶明华面前,虚弱不堪,先前还黑白相间的长发已然变得一片雪白,但他的面容依旧是夹杂于少年和青年人的俊美如画。 血痕在他的脸上蜿蜒,勾勒出妖艳的纹路。 叶明华俯身掐着他犹自染着血痕的光洁下巴,暗红眼眸中闪过一丝兴趣,“这时候都还不忘诱惑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肯侍奉她,却无时无刻不迎合她的口味,展现出种种情态。 “我对君上一见钟情,痴心不改,却也知君上眼中是没有他人只有自己的。”临渊仰起头,用失去眼珠的眼睛“望”着叶明华,鲜血凝固之后,那处空洞洞地凹陷下去,看上去好不可怖。 可他还在笑。 “情投意合,或是共享力量权柄,总要占一样才能长久相守。”临渊俊美至极的面容之上,带着抹不可理解的微笑,“君上要我,是想给我哪一样呢?” “都不给。” 叶明华干脆利落地放了手,将他的眼眸丢到他的面前,“我尚未衍生出七情六欲便被罗睺所食,让我爱一个人是不可能的,至于共享力量权柄……能够和我共享一切的,从来只有哥哥而已。” 清叶浊花,一体双生。 对于叶明华而言,现在只有清叶能够分享她的一切。 哪怕她再也看不到清叶,但清叶之外的其他人,于她都不过是生命中的过客。 兴致来了,就逗一逗,哄一哄,玩一玩。 兴致没了,就丢掉。 她不再看临渊,转身拂袖,走向一旁的雪狐。 艳红的眼眸滚落在地,不甘地注视着她。 临渊垂着头用手去抓那双血眸,发丝垂落,遮了他大半张脸,也遮了那脸上的迷惘。 是这张脸不够俊美吗? 还是他的性情,不够引起她的兴趣? 又或者,是他想要的太多? 雪狐呜咽一声,扑向她的裙角,想要沿着她的衣裙爬到她的怀中,却被她一脚踢开。 雪狐的碧眸之中带上了困惑,它小心翼翼地再爬过去,又被她踢开。 她没有控制力道,也没有刻意加重,只是平静地俯视着雪狐,像是看着一只不喜欢的宠物接近自己,所以要把它赶开。 如此重复几次后,雪狐不敢再靠近她,只能伏在地上,委屈地落着眼泪。 身体不疼,心疼。 疼得肝肠欲断,痛不欲生。 “疼吗?”叶明华问。 雪狐点头,眼泪落得更急更快。 “先前我被你的天雷劈的时候,更疼。”叶明华淡淡道。 雪狐不敢再哭,眼泪含在碧眸之中,半落不落。 “对不起。”它伸爪去抓叶明华的裙摆,小小声地解释道。“我没有想过要伤害你,我只是想……” “那又如何?”叶明华冷笑一声,“你要我做你的主人,自然该将我放在首位,以我的喜怒为你的喜怒。” 难不成,还要她将就它不成? 雪狐小小的身体战栗起来,它知道它的回答若是不能让她满意,也许她就会像对流光一样,直接吃了它。 它其实不怕死,也愿意被她吃掉。 但它害怕,她讨厌它。 “界标被浊气污染之后,就不可能再回复如初。”它听见自己说,“沧溟界界标已毁,清除浊气之后也不能新生清气,仍然会慢慢死亡。” “所以?” “我可以做它的界标。”雪狐艰难地道,“只要将沧溟界和九玄界联系在一起,用我的力量去供给它,它就不会死去。” 一只手抱起了它,另一只手则用柔软的衣袖为它擦掉了碧眸中的眼泪。 “主人叫你雪融好不好?”叶明华笑吟吟地说,“你的皮毛很好看,又软又白,性子也软乎乎的,就像是雪融化到一半的样子,一定会是个好宠物。” “好。”雪狐伏在她的怀中,轻轻闭上了眼眸。 叶明华想了想,又给它顺毛道,“你这么好看,化成人形也会很好看,等你长大以后,变成人形给主人暖床吧。” “暖床的话,主人会亲我吗?” “会啊。” “像对流光一样吗?” “嗯。” 一人一狐对话之间,灰色的裂纹石镯逐渐从叶明华的手上脱落。 化作一个手指粗细的项圈,扣在雪狐的颈上。 项圈慢慢收紧,深入雪狐的血rou,缓慢而不容抗拒地吸食着它的力量。 而它心甘情愿。 临渊知道,她的暖床之言不只是说给雪狐听的,也是说给他听的。 她当然喜欢他。 毕竟他曾在漫长的时光中,从浩瀚宇宙中一点点的搜寻她的过往,再一点点地打磨雕琢着自己,将自己变成她会喜欢的模样。 可这喜欢太过浅薄。 撑得起一言半语的敲打,撑不起长长久久的相伴。 他将血眸按回眼眶,随手一抹,抹去脸上的血痕,苦笑一声,变坐为跪,想了想又双手及地,手脚并用地朝着叶明华爬了过去。 宽肩,细腰,翘臀。 不止脸生得好,身材也妙,虽不及景琅身强体健禁得起折腾,却也线条流畅得让人想掐一把。 叶明华挑眉看他,如看着一只自投罗网的猎物。 雪狐绷紧了身体,目光深幽地望着临渊。 它想扑下去咬他,又舍不得叶明华的怀抱。 临渊越爬越近,一直爬到叶明华的面前,才直起身体,静静地仰望着叶明华。 “是我想岔了,女君。”临渊情真意切地说,“求女君再给我一次机会。” 他换了一个称呼,叶明华没有听出来。 女君本是凡间大户人家中姬妾对正妻的称谓,但到了修真界中,也有不少侍君男宠以此敬称妻主,或是男子对家中姬妾以此称呼自己的女性道侣,但不管怎么说,都是男女之间的特殊关系。 尊卑分明,又暧昧不清。 “少废话。”她只是低斥了一声,不轻不重,又暗含催促之意。 临渊撩起了她的裙摆,整个人钻进了她的下裙。 雪狐闭上了翡翠眼眸,紧紧抓住了她的上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