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爷,我一个都不想要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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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夭望着云辇外的晴空万里,一眨不眨的眼中慢慢沁出泪光。苗蒲放下窗纱,不许她再看。天色渐渐转阴,只见前方乌云密布,夹着阵阵电光,不一会便有雷声传来,鄞忙示意驾车的左耳准备降落。左耳刚学驭天马不久,技术自然无法与陪嫁来的驭马师傅相比,小夭却不喜欢坐那四平八稳的云辇,每次看到左耳唯一的一只耳朵因为无法完美掌控速度和平衡急的通红,总忍不住逗上几句,心情也会莫名的好起来。 回神农山这一路上有了鄞的监督,挑着天气好时走走,遇到大风雷电便停下歇脚,小夭一路上白眼都快翻到天上。这会儿小夭就暗自腹诽,哪有这么娇贵,当年在清水镇相柳动不动就把自己抓到毛球背上还上演高难度动作,一不高兴还给自己丢水里砸的头晕眼花,丢地上摔个狗啃泥巴。上百年过去,四匹矫健的天马拉的云辇都坐的小心翼翼,相柳要是知道,必会嘲笑她被圈养成了个废物…… 不知道从何时起,小夭心里对相柳的怨怼淡了,譬如现在,控制不住的忆起过往点滴,脸上是笑的,心里是甜的。他虽然早已消失在天地间,却成为了无数故事组成的传奇,他是忠诚于故国的将军,是杀人不眨眼令人闻风丧胆的魔头,也是……撩拨了女子心弦的不归人。如果说生命的真正逝去是再也不被人记起,那么如果一直记着,不管好还是坏,这个人就不曾真正离去吧…… 小夭在缓缓下降的云辇里时而嘴角溢出笑意,时而若有所思喃喃自语。苗蒲微微叹了口气,打眼神让鄞端来一杯安神茶,不一会小夭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梦里颛顼的身影站在朝云峰凤凰树下的秋千架边,“哥哥!”小夭在梦里奔向他,走近了,看到颛顼深情的眼神:“小夭,你终于回到我身边了!”那是一个男人看自己女人的眼神!小夭停下脚步,呆呆看着颛顼大步走来,将自己揽入怀里,低声说:““好久没见你了,让我抱一会儿吧……”小夭从梦中惊醒,手下意识的抚上下腹,睁开眼睛时云辇已稳稳降落在小月顶黄帝住所前。神农山警戒禁制外有人骑着坐骑,远远看到一行人从云辇里出来走进黄帝所居之处,立刻调转方向离去。 黄帝的守卫恭敬的请她进去,几个老臣子从内室走出,对小夭行礼,悄无声息的退下。“外爷不是病了吗,怎么还会接见朝臣?”小夭心里有些疑惑,不过她一向不上心朝政之事,很快就抛之脑后。 虽是秋天,屋里却生着炭火,?黄帝裹着大氅坐在炉边,黄帝禅位之后,越发喜欢过寻常百姓家的日子,冷了就填衣生火,从不唤修习火灵的侍卫布阵。小夭步履轻快起来,唤道:“外爷,天气还不冷,怎么就生火呢? 听到脚步声黄帝抬起头,小夭才发现他原本花白的头发竟然全白了,干巴巴的脸上皱纹横生,炭火映照下,竟如人族耄耋之年的老人,小夭想起嫘祖娘娘临终前的样子,不由得惊呼一声:“外爷,您怎么……” 小夭走过来就想给黄帝把脉,黄帝却推开她的手,道:?“不着急,知道你医术好,但你哥哥这里的医师也不赖,他们刚刚才走呢,咱们祖孙俩先说说话,过来坐。”小夭只得坐在塌边,炭火太旺,纵使她体虚畏寒,也热的脱了披风。 黄帝道:“神族的规矩,出嫁三个月才是回门之期,怎么才一个多月,你就跑回来啦?想外爷了?”黄帝仔仔细细端详着才出嫁一个多月的外孙女,仿佛多年未见一样。 “你看着气色还不错,听他们说你身体也不好,来的路上可顺利?” 小夭本是借着看望黄帝之名前来找颛顼,可临近紫金顶时,不知是怎么了,她突然很害怕见到颛顼,苗蒲看出了她的犹豫,让左耳调转车头就来了小月顶。 “外爷,一个月前您不是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成这样了?” 黄帝长叹一声:“人老了,自然会这样,神族生命再漫长,也有终结的一天,你不要惊慌,外爷活了几千年,活够了,哪怕是今日就死了,也……” “外爷!”小夭忍不住打断,也明白了为何黄帝不让她诊脉,外爷怕是时日无多了,她从未听黄帝说过如此伤感之语。 形如枯槁的大手拉过小夭,黄帝道:“我记得你刚回朝云殿时的样子,那是我第一次见你的真容,你穿着一件红衣,一脸冷漠地走进来,我想起了几千年前初见你外婆的时候。你小时候的脸酷似少昊,大约是你娘怕你身世被发现,从你出生起就给你变幻了容貌。” 听黄帝提起旧事,小夭也回想起那天,她跟个小刺猬一样,对着多年未见的外祖父没什么好脸色,黄帝却没怎么计较,还笑呵呵的说要把嫘祖的首饰给她戴。“外爷那天怎么不生气呢?我对您…实在无礼。” 黄帝道:“若是那时我病了,你怕是不会像现在这样关心着急,估计还巴不得我早点死掉,对吧?” 小夭眼眶湿润了,她觉得今天的黄帝跟从前很不一样,“我对您或许有过怨,但……我从没那么想过!” “傻孩子!是什么让你改变了想法?因为你回来这些年,我对你的庇护吗?你太天真了!”黄帝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狐裘大廠滑落,小夭这才发现他已形销骨立。 “?若不是因为我的野心,你娘跟你爹不会战场上相见,若不是我对不起你外祖母,你大舅舅、四舅舅也不会死,你更不会流落在外那么多年,灵力尽毁,变成现在这样……这样……颛顼跟你也不会被迫分开,你更不会成了他……你从桃林回来后,我很多次梦见你娘……你应该恨我啊,你怎么能因为对你的这点好,就心软了呢?你这样,叫我怎么放心!” 黄帝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已是喘息连连。小夭又急又疑惑,记得当初她从桃林回来,外祖父只问了一句:“你娘走的可痛苦?”她也没有指望黄帝会有别的激烈反应,做了千年帝王,统一大荒的决心早已深入骨髓,他心如铁石,活成了世人口中的一尊神,神怎么可能多愁善感伤春悲秋!今天的外爷是怎么了?难道是预感到自己大限将至,突然变得脆弱了? “你还没有见过颛顼吧。”黄帝缓过气来,突然话锋一转。 “我这次回来主要是探望您,自然先来这里……”小夭有点心虚,可心里又实在憋闷,她心虚个什么,做了坏事的又不是她啊! “你若是见了他,应该不会这么平静,孩子,外爷都知道了。” 小夭的心一下子跳的飞快,鼻尖和额上也沁出汗珠,黄帝眼尖,笑道:“傻孩子,你紧张什么!” 小夭涨红了脸,觉得扭扭捏捏实在没有意思,却半天憋不出一句话。 “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外爷都知道了。你想好怎么办了吗?” 怎么办?为什么要来问我,小夭愣愣怔怔,她本来以为几百年颠沛流离的生活终于结束了,她选择了永远不会舍弃自己的璟,她终于有人可依靠,也有家人的祝福,后来,她听到相柳的死讯,突然就觉得什么都没劲了。她是个重诺的人,却在那一刻有种想上天入海逃离一切的冲动。不知从哪一天起,她开始睡不醒,有时候以为自己只睡了一小会,醒来却看到苗圃和珊瑚一脸惊慌,璟也顶着乌青的眼圈,神色凝重的吓人,虽然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但行医多年,她明白自己大约是得了怪病。 失去璟的那些年,她失眠呕血,却还强撑着,因为颛顼还需要她的保护,哪怕自己的心夜夜痛到滴血,夜夜泪湿枕巾,第二天起来她照常去练箭、制毒,做该做的事。失去相柳会比失去璟还痛苦吗?她不知道,可能因为璟虽然与别人成亲生子,至少还活着,而他竟然就这么一声不吭的死了!虽然早知道结局,但是她以为两人之间起码有个正式的道别,百年来,打过吵过,也曾一起追寻过尘世间琐碎的快乐,也曾手把手教习箭术几十载,也曾一起看过风景,还有海底三十七年的陪伴……怎么说走就走了呢?九颗脑袋的妖怪果然与众不同,心肠比外祖父还要硬,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她的记忆还停留在知晓身世的那一晚,那个额头上若有若无的…… “小夭,你在想什么?我在问你话呢。你想好怎么办了吗?”黄帝见小夭两眼直直发愣,出声打破了小夭乱舞的思绪。小夭回过神来,嘴边咧过一丝冷笑,眼眶却湿润了: “外爷,为什么要来问我呢?难道不应该去问陛下吗?自始至终,我都没有选择的权利!” 黄帝的手搭在小夭肩上,“孩子,我明白你的恨,你想说什么就说吧,你想哭就哭,还有外爷在呢……” “外爷,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小夭把脸靠在老人骨瘦如柴的肩上,开始说起清水镇的旧事…… 小夭絮絮叨叨一个多时辰,黄帝听的很认真,?“颛顼跟我说过一些你流浪时候的事,但你从未亲口跟我提起过。所以,你现在不光恨颛顼,连涂山璟你也记恨上了吗?” “当他还是回春堂的叶十七时,有一次颛顼为了阿念来找我麻烦,说好了他会在我身后帮我,可我一回头,他却不在了!后来我才知道他是怕阿念认出他,提前溜了,可是我那时真的很气,气到好多天都不理他,后来也不肯跟他好好说话!” 黄帝安抚道:“我明白,你本就是多疑多思的性子,好不容易信任了一个人,他却丢下你一个人。” “我知道哥哥今非昔比了,他若是用强,全天下没人能违逆,包括您跟我父王!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是突然有了跟当初一样的感觉,就是………想要依靠一下时,却发现背后空无一人……” “傻孩子!你希望璟怎么做呢?颛顼是你最亲的人、难道你要他们俩不死不休吗?” “我明白,我都明白,可我心里就是难受啊外爷,我难受到想直接冲来神农山,狠狠刺颛顼几刀,问问他脑子里到底怎么想的,怎么能做出这么荒唐的事!” 听了这话,黄帝却有点意外,“你……就只是想砍他几刀,没有……?”他哑然失笑,寻常女子遇到这种骇人听闻之事,早就羞愧万分,若遇到贞烈的,上吊抹脖子也做得出来,他倒是小瞧这个孙女了。 “对,砍几刀,问他是不是被下了什么迷药,再查查他身边有没有jian臣怂恿,再……”小夭说不下去了,因为黄帝正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小夭不好意思的撇过头:“怎么了外爷,我说的不对吗?” “怎么不对!是太对了!真不愧是我和你外婆的孙女,对,就是这样,都是那两个臭男人的错!一个发癫,一个软弱,苦了我的好孙女!” 小夭道:“我不敢去见颛顼,我怕我真射他一箭,就要天下大乱了,我也怕见紫金顶上的人,我……我就来找您了……” 黄帝道:“当年我曾经说过,我死之前,可以保证你嫁给任何你想要的男人,现在这句话依然有效。只是这一次,你要想清楚了,自己真正想要相伴一生的,到底是谁!” 小夭忙道:“哥哥…他本来就是我的亲人,我们本来就要相伴一生的!而且我已经嫁人了!” 黄帝道:“颛顼不是一时冲动,他更不是被人怂恿,他对你的感情你并不全都明白!外爷劝过他,逼过他,你把他当哥哥,他却存了非分之想。他不仅存了妄念,他还有把这妄念变成现实的能力!我最讨厌中原民风保守,父母过世要守孝,妻死也要守丧,越是大家族越是守旧之极!可我们轩辕才没这么迂腐,别说你已经嫁人,这世上还有和离之说,若是那涂山璟对不住你,外爷和你父王都可以帮你休了他!” 小夭听的目瞪口呆,本以为白帝当年那番宁可冒天下之大不韪灭了防风氏的言论已经是骇人之至,没想到黄帝也不遑多让!小夭吐了吐舌头,“外爷,我本以为自己已经是离经叛道,有时候还挺心狠,可跟您一比那真是望尘莫及!” 黄帝正色道:?“小夭,爷爷这里有两道旨意,如果你决定接受颛顼,就打开第一道,如果你还是觉得跟璟在一起好,就打开第二道,在你想好之前,你把它们都收好,谁也不要给看到!” 黄帝指了指暖阁左边的书架,“第一道旨意在第三层暗格里,第二道在第五层,是我亲笔所书,盖了我的印鉴。” 黄帝又拿出一个匣子,道:“这里面是我和你外婆留给你的……你也收好!”?小夭狐疑的接过匣子,“外爷,嫁妆不是给过了吗?”?打开一看,竟是嫘祖娘娘的印鉴,小夭跟接了烫手山芋一样,忙将匣子合上塞回黄帝手里,道“这是轩辕开国王后的印鉴,我……不能要!”黄帝却固执的拉过她的手,把印鉴塞进小夭手中,道:“就当是我这个糟老头子对你娘的一点愧疚,你外婆是现任西陵族长的姑母,你虽然归了西陵氏,却与他们实在疏远,有了这个印鉴,将来自然可以多庇佑你。还有,朝云峰上的侍卫皆为你外婆亲自训练,只听命于你外婆,颛顼回来后,我把这些侍卫交给了他,后来颛顼登基后迁都中原,将这些侍卫留在了轩辕。如今他手下能臣良将不计其数,已不再需要这些,都留给你吧!” 小夭无法拒绝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最后的馈赠,只得收下印鉴,她看了一眼书架,突然问道:“外爷,若他们两人我一个都不选呢?您可有第三道旨意给我?” 黄帝一愣,哈哈大笑道,“你心里还有别的人选?防风邶已死,丰隆儿被你逃婚,难道你现在后悔了?”?小夭也跟着笑:“我哥哥和璟都是这世间顶好的男子,可是………哥哥早就知道我想要什么,却娶了一个又一个还来招惹我,璟答应我不会有第二次,却任由着哥哥对我……他们两个,我能不能一个都不要!” 黄帝叹道:“他们两个都有自己的苦衷,罢了……终究是他们的错!若你真这么想,爷爷再想想办法吧,你先出去倒杯茶来。”小夭顺从的回避开,老人独自坐在案边,灵力衰竭的他已经无力用玉简书写文字,他唤来贴身暗卫打开一道密室…… --——————————— 小剧场?内心os: 外爷:都是我造的孽?不然孙子外孙女要么各自安好要么早就成亲了?也不会成为心病 表哥:发疯有发疯的道理,嘴上不敢说出口,身体却很诚实,哪怕你对我无男女之情,我也要让你的身体记住我! 璟:小夭肯定还是会选我?夫君名分是我的 相柳:等我复活……呵呵 小夭:你们都给我滚! 作者:双倍追妻火葬场想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