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十二 清泉(左护法往事/是你带来的,什么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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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很默契地没有去提那个来得莫名的吻,洛遥支着脸,车厢内的氛围是诡异的沉默,她暗暗磨着牙,想起那一闪而过的柔软触感。 是一个吻。 虽然一触即分,但是她还能回忆起上边微凉的温度,虽说这不是他们俩第一次的亲吻——前面几次并不是什么好的回忆,但是这次是郁秋主动的,像他这样的人,在全然清醒的状态下,并非被她逼迫,也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吗? 这是不是证明……她并不是在单相思? 女孩悄悄红了耳根,她担心的事没有发生,许是边陲小镇的看守不严,城门处的人没发现什么异常,魔尊扮演起一身青竹似的书生也端的有模有样,面上余留两三分风雅,一举一动张弛有度,任谁来也想不到,他下身还含着两条被yin水浸得饱满湿润的棉条。 郁秋倚着车背,面上没什么表情,想及自己就这般舍下了最后的退路,他微叹一声,洛遥本不想带着他回那秘境去,但上六宗大概没人料想到他们会来“自投罗网”,按照探子的来信,秘境外头只有孤零几人看守,是最危险也最安全的地方。 “故地重游”这种事实在不能给人带来什么好心情,奈何郁秋轻描淡写的抬了眼,说上一句“我知道秘境内的洞天如何进”,她就拿他一点办法没有,顿时偃旗息鼓,不好再说上些什么。 两人在辛禹的住所落了脚,洛遥推开卧室的门把人领进来,这是第一次他们发生那档子事的地方,她回忆起什么似的,欲盖弥彰地咽了口口水,郁秋的易容丹过了时效,那张通缉悬赏单上鼎鼎有名的招摇面容就这么大摇大摆地晃入她的眼帘,魔尊倒是没想起来他们那惨烈的“第一次”,他背对着女孩,安静的解着腰上的衣带。 “我……”洛遥后退了两步,摇摇头把脑子里的黄色废料扔开,“我给你备些温水。” “……”她离开的脚步有几分慌不择路的意味,郁秋沉默地解开衣扣,从那个没有遏制住的吻开始,隔在两人之间的薄纱就似有似无地开始进退摇摆,他自诩能识几分人心,偏偏这会儿看不明白洛遥的想法。 若说她嫌恶,就该避之不及地推开;若不是,也不至于每每见了他都移开视线……是他在那场情乱的晕眩中还说了些什么难听话,叫她听到了吗? 如果是自己那点心意暴露了……那便确实只会给她添麻烦,可她还说什劳子“要救他”的话。 作为医者她足够尽职本分,作为善人也已然给予了他未曾奢想的温暖,他半生陷于泥沼难寻出路,余下半生也要拖着一副肮脏躯壳前行,连他自己都不在意了,她又为什么会生出拯救他的想法来呢。 是可怜、同情,亦或者还有别的原因? - 他正出着神,门扉却被轻轻扣响,女孩整理好了情绪似的,四平八稳地托着杯子走进来,她像是忘记了自己刚刚的不自然,小心地打量着他的神色,半晌才想了想道:“……和我说说,魔教还活着的那些人吧。” 她比划了一下,面上有些为难,似乎是觉得问出这些会令他难受:“我对魔教了解并不多,包括那位前任教主也只是听说过名号……他们的实力如何?” 如果我对上他们,取胜的机会大不大? 前任教主还活着的消息于她而言是个惊天大霹雳,这让她早些时候做好的思想准备都被打了乱,上六宗无论再怎么强大也没到一统修仙界的地步,若让别的仙家门派知道仙魔勾结的事,那也许是她可以用来翻盘的一枚棋子。 郁秋倒像是没看见她踌躇又尴尬的模样,他倚在床边,任二人之间那层缥缈的薄纱遮去女孩面容,低头呷了口茶,唇齿微动:“他早些年在我这摔了跟头,伤及了根骨,就算活着,也不可能突破大乘期。” “在秘境里,我见过他,”他盖上茶杯,抬眼看向洛遥,“你认为,陈玄会因为这层见不得光的‘盟友’关系,而选择用天材地宝根治他的隐疾吗?” 洛遥摇摇头,这样一来他们要面对的威胁好说歹说是小了一些,又听郁秋沉吟半晌,忽然道:“上七宗,有古剑宗热血难凉,也会有碧落阁一般选择两岸清风,知而不为。” “以退为进,他们未必是坏,若是有一天你发现走投无路,也许可以向他们寻求帮助。” “……”碧落阁是上七宗里排行末尾的宗族,她对这些仙家事务知之甚少,只是郁秋托孤似的语气让她不自觉的皱起眉来,“说这个做什么,我为什么要找他们求助?你又决定好了什么?” 她颇有些咄咄逼人地靠近了郁秋,男人垂眸看了她一眼,正对上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瞳,掠过一抹紧张的意味,他婉言道:“准备后路而已,谷主不会打算凭着一腔孤勇就和含元对质吧。” “我既然答应了你不会走,还怕我毁约不成?” “……”那可不好说,洛遥暗自腹诽道,这人可是有前科的,万一自己没看好他就跑了,那还真是丢了芝麻又丢了西瓜。 “你如何得知他们就行得正直?万一那只是装出来的呢?”她还是有几分不满,对他现在还想着把她推远一些的心思耿耿于怀,“还有你那位左护法,他出卖了你,现在又如何了?” “……”这次轮到郁秋沉默了,他几次双唇微动想要说些什么,却每每到了口边便止住,洛遥想过这位“左护法”和他的关系或许密切一些,但是面前人的如此神态让她一颗心也不禁提了起来。 “他也活着。”好半晌她才听到郁秋道,然后就没了下文,魔尊移开眼,将面上的表情一齐隐入发梢间,洛遥心尖蓦地有些酸涩,也没再追问,只是“哦”了声,她没想把自己那点心思往郁秋身上套出点什么,只是难免有些七上八下的失落,想问的问题也问完了,她起身收拾好床边杯具,就要离开。 手腕上却忽然多了一道挽留的力度,郁秋似是有些疑惑地看着她道:“……你怎么了?” 洛遥无声地看了他一眼,就要把他的手甩开,郁秋忽然福至心灵,他松了手,深潭般的黑眸里透着几分若有所思:“是因为……你觉得我不愿意告诉你?” “……也不是。”她生硬道,语气干巴巴的,说出来的话也没什么可信度,“总之你好好养精蓄锐,明天我们还要……” 魔尊这会儿却不肯放她走了,他起身拦着女孩,春水一般的桃花眸半眯着,像是妥协,又像是叹息着道:“……你想知道,问我便是。” 出乎洛遥意料的,他提起那位左护法时语气平淡,古井无波,并没有她想象里那般隐藏着多少的难言与苦楚。 那位左护法的名字是前任教主给他起的,叫阮钟,起初只是一名奴仆,却也是他进了魔教以来唯一的一位朋友。 他在魔教受尽折磨,每每给他送来药水和汤饭的都是偷偷摸摸溜进长老殿内的阮钟,阮钟会颤抖着手给他身上的伤痕涂药,会给他讲自己今天被仆役做的事情,也会红着眼恶狠狠地说他们要一起逃走。 阮钟在魔教里只是最不起眼的下仆,连饭都吃不饱,他知道他们二人没有任何逃离的可能,所以每每只是沉默和忍耐附和着日复一日的jianyin和虐待,到他执刀凌迟了教内大长老的那一日,阮钟就躲在大堂的殿柱后,面色惊恐地看向他。 他低垂下眉眼,对着阮钟道,来做他的座下护法吧。 那是他自己递出去的刀刃。 他不知道只剩了半口气的前任教主是因为他的这一句话才活了下来,不知道那位推心置腹和他商讨过如何振兴魔教的兄弟在背后向着别人透露他的一点一滴。 阮钟从来没有表现过对他的身体有排斥或是欲念,所以每每情潮发作,他身边只能留下这样一个信得过的人替他守夜。 直到事情败露,他满盘皆输那天,他赤身裸体跪在冰冷的石面上,眼前停留下一双金靴,阮钟的声音在他的头顶恶毒无比地响起。 他说他每次发春都叫得那么sao,早就想cao他了;他说他愚不可及,居然就这般简单地相信了前任教主的养子,就因为阮钟在冬夜里给过他一碗热汤;他说他一败涂地一事无成,将最心爱的meimei就这么交到仇人手里。 然后脱下了面具的阮钟走到他身后,粗长的性器贯穿了他,他闭上眼睛,所有的往事似乎都消散在眼前,只余留给自己长达三年的空白。 - “……明明是你要听,”郁秋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听完也不开心,所以有什么好知道的。” 洛遥眼圈泛红,觉得刚才还在吃那莫须有陈醋的自己就是个活生生的傻子,别人剖了心挖出来藏好的腐rou,还要用来讨她开心。 “……对不起,”她低着沙哑的声音道,“我不问了。” 郁秋失笑,但看她闷闷不乐的样子,倒好像让之前二人隔着的薄雾消散一些,他早不把这些所谓的“背叛”和“欺骗”当成什么,再多的愤懑也只是自己轻信他人带来的代价,活该是让他来承担,只不过因为连累安安,才在三年里让他反复想起,日夜难寐,洛遥吸了吸鼻子,觉得自己丢人,正想要逃,就撞进了一个单薄的怀抱里。 “谷主……”郁秋低着头,吐气如丝,指尖勾开自己的衣襟,抽丝剥茧般露出那一双嫣红的双乳,“你今日……是不是忘了什么?” 那盈白的乳rou就这么明晃晃地挺立在她面前,被蓄满的奶汁鼓立起一些,洛遥无言地僵硬了一会,这本该是对她色心的折磨,但经过刚刚的事,已经变成了对她良心和色心的双重煎熬,她艰难地一闭眼,将那只挺立的嫣乳含入口中。 “……”怀里的身子瞬间软了下来,只轻轻地用手支在她肩上,房间里“咕啾咕啾”的声音响了好一会,她才听到那人被情欲洇哑的声音问道,“……你呢,你会骗我吗?” 她愣了愣,扶在人腰上的手微微收紧,像郁秋这般走过了形色人间,被信任之人背叛到如此惨烈下场的人,还是对她问出了本不该出口的问题。 “不会,”她微微垂下眉眼,郑重道,“所以你也不要骗我。” 郁秋似乎是轻笑了声,又似乎只是低低地应了,总之等她反应过来,两个人已经滚到床上去了,他看着撑在他身上的女孩,像是终于想起了什么似的,笑道:“说起来……这可是我们第一次的地方。” “咳……”洛遥一张脸涨得通红,所谓的第一次给两个人都没留下什么好印象,她失了控,对待虚弱至极的人下手没轻没重的,郁秋则是在那场情事后完全不再给予她反应,想到这个她一阵后怕,抿着唇道,“你那时候……是不是恨死我了?” 魔尊疑惑地挑了挑眉,他衣衫凌乱地躺在床褥间,腰上血一般的芙蓉招展得鲜艳,眯着眼似乎是回想着什么般,被女孩背影遮住的大部分光线来得朦胧,他轻笑道:“没有的事。” 洛遥看着那张嫣红的薄唇,遏制不住地有上前把它吻住的冲动,但是仅存的理智制止了她的想法,郁秋下身那两片饱满的棉条被取出来了后,里头的汁液终于找到了发泄口似的,一整日含着异物摩擦,早让被调教熟了的地方发了情,郁秋难耐的闷哼一声,将双腿更大地张开在她面前,像是在做无声的邀请。 空气里荡起了微微波纹,是灵力汇聚的意味,郁秋微愣间,两条细弯藤蔓小心地勾上他的手指,他这才反应过来,洛遥无论如何也没同意过的事情,好像松懈了两分。 “……”指节上的藤蔓像是在对待什么易碎品一般,轻轻地拉着他的尾指晃动,他抬眼,就能看见洛遥那红得几近滴血的耳垂。 她磕磕绊绊道:“你一直说……这个,我用了的话,你会开心一些吗?” 他冷不丁被她最后一句话钉在原地,没想到过了这么一会,洛遥还在想着他方才说的故事,还在考虑着他的心情。 “……今天不算,”他像是要回握住手心的藤身,那小东西却像受了天大的刺激一般唰一下溜走了,于是他无奈笑道,“今天……想要你。” 洛遥仅剩的脑容量不足以考虑出这句话的意思,郁秋却忽然抓起了她的手,放至二人的眼前。 修长指节缠绵地握上她的腕,洛遥只觉腕骨上传来一阵陌生湿软的痒意,直直传到了天灵盖上,嫣红的舌尖闪着几分瑰丽水色,自上而下地一一舔弄过她的手指,她瞪大了眼,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似的,烧得她难受至极,一时间竟然忘了把手抽走,就这么呆在原地,看郁秋用唾液一点一点湿润着她的指骨。 “你做什……”她僵硬地想要抽回手,附在腕间的力度却忽然更大了些,那双桃花眸风情万种地轻轻一抬,瞬间勾走了她的魂魄,只余下出窍的躯壳,愣在原地等待发落处置。 郁秋轻叹了口气,引着她的手往下去,指尖触碰到一片柔软湿润时她下意识地蜷了蜷,那双翩跹欲飞的羽睫微微垂落一些,郁秋附在她身边轻声道:“进来。” “……”被湿润过的四指轻而易举地就破开了湿红的甬道,被缠绵软rou紧紧包裹手指的感觉让她头顶有些冒烟,花rou紧紧纠缠着她的四指,任由异物在淌着汁液的蜜xue里采捣,郁秋微微支起些身子,没等她反应过来,便就着她探入的手指往下一坐。 “!”洛遥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眸子,并拢的五指被紧致的甬道全然包裹,郁秋用手肘半撑着身体,眉眼垂落向他腿间的女孩,微喘了半晌,轻笑道:“不动一动吗?” 察觉到含着她手的那处微微缩了缩,花xue内水意潺潺,自被她撑满的缝隙里不停地滑落,郁秋扶上自己高涨的性器,抓着柱身开始前后撸动起来。 洛遥咽了口口水,却没让他如愿,反而是小心翼翼地把手掌往外抽,手背指骨凸出的硬度和内里的柔软剐蹭着,似乎是蹭到了xue内yin刺,郁秋低低地呻吟了一声,覆着薄汗的面颊温如红玉,性器前端也开始小口地吐着清液,他目光沉沉地看了一眼洛遥,含紧纠缠着她不放的xuerou还是松开了些。 洛遥总算把手抽了出来,白皙的手背上覆着一层透明湿滑的液体,她顾不得这个,有些不满地皱眉道:“下次不许这样了!” 色泽红艳的花xue还在吐着yin汁,郁秋徒然地张了唇想说什么,又想起自己的往事只会让她不快,洛遥估计也想到了什么,面色变得更加难看了两分,她咬着唇给自己施了个清洁咒,再重新埋头到随身携带的如意戒中挑取着什么。 “你……” “闭嘴!”她气鼓鼓地瞪着人,一下打断了他的话,“我不想听什么不会有事的话,我也不喜欢这样。” “你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我知道,”她取出戒内带着的玉势和束缚环,在郁秋愣怔之际,将那枚圆环锢在他勃起阳茎的底端,“你知道炉鼎身不会受伤,你喜欢被粗暴对待,你渴望疼痛,希望我能像先前失控的时候那样对你……” “但不会了,郁秋,”她拨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替他握住高涨的柱身,“相信我吧……以后不需要疼,我也会带给你快乐的。” 魔尊像是被她一席话说愣了,自始至终只是定定地看着她,两颗怦怦直跳的心像是寻找到了什么契合的统一,清凉的溪水撞入山谷,他率先在这场对峙中败下阵来。 “洛遥,”他用手背遮住眉眼,一张一合的红唇边是微微上扬的弧度,“就算不是因为安安,我也会回应你的。” 因为没有任何一个身处地狱,干涸将死之人,不渴望她这样汹涌而澎湃的泉水,不渴望她把那些甘甜分予一捧。 “是你带来的,”他叹息着道,“什么都可以。” 他从渴望分得一捧泉水的旅人变成想要占据那一汪山泉的肮脏硕鼠,可清泉依旧包容着他,甚至不嫌他多余碍事,愿意为他洗净脏污。 于是疼痛也好,快乐也罢,只要是洛遥给予的,他都心甘情愿地接受。 汹涌的山泉似乎也因为他的回应感到了满足,女孩借着在腰间绑玉势的动作,悄悄掩过嘴角那点情难自抑的喜悦,她不做什么润泽天下的圣泉,只要做为了心上人的一句话,就变得轻飘飘的一阵风。 然后风吹过他的发间,她便得了允许,可以自由地去撩拨抚弄喜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