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回 大婚之喜
大婚的这日，沈府内，顾云仙正为沈琬把象征少女的辫发改梳成妇人的发髻，这也是婚礼当天要做的第一件事，俗称“上头”。 按照习俗，这个给准新娘挽发的人也是非常讲究的，一定是要上有父母、下有儿女，夫妻恩爱，兄弟姐妹和睦相处的有福气的人才能够做，也称为全福夫人，无论是沈家还是顾家这么多亲眷里面，实在挑不出一个比得过顾云仙有福气的，顾云仙便亲自充当了这个全福夫人这个角色，为沈琬挽发，又为沈琬“开脸”。 所谓开脸，其实就是指上妆，在新嫁娘脸上涂上一种特制的粉，使脸部更加的顺滑、靓丽，象征改头换面，新生活开始。 等到这些流程做完之后，为沈琬盖上了一条红色的盖头，就等着新郎官上门接亲了。 至于李暘，其实也早早带着媒人和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抬着花轿往沈家来迎接他的新娘了，只是花轿刚到沈府门口，就被拦住了。 椐《仪礼.士婚礼》记载，女家在迎娶队伍到来之前关闭大门，让媒人来敲门。媒人敲门时，女家问说＂何事？＂谋人答:＂要娶新娘！＂这时，女家将门稍稍开启一缝，谋人依礼递进一个红包给开门的人，门又关上了。煤人重新叫门，如此三次，女家才开大门迎客。这就叫做＂打门娶新娘＂、故意延长出门的时间，是世俗认为新娘拖延出门的时间越长，对女家越有好处，能留住更多的财气。另外这样也才能显得男家有诚意。 新郎进了大门以后，女方姐妹还会在新娘房外拦门，给新郎官出难题，考一考新郎官，只有到了预定的时间或者男方能正确回答出问题，新郎官才能进入房间门。想要接走新娘，可是没有那么容易。 沈瑜也是一早就候着了，跃跃欲试地想要刁难李暘这个新郎官，她可只有沈琬这么一个jiejie，马上就要嫁到别家去了，此时不刁难刁难李暘这个姐夫，更待何时。 “姐夫，第一个问题，我和阿渊都想知道你是何时何地惦记上我们阿姐的。”沈瑜调皮地问李暘，沈池渊也在一旁连连点头，很是好奇。 众人面前，李暘也毫无惧色，道：“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我刚起床不久在房中练拳，隐约听见院子里有脚步声，到院子里一看，便看见漂亮得不似真人的女子站在我的面前，当时我脑海里只想到一句话，‘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那一刻起，我便希望能够娶这名女子为妻，与她比翼连枝，同生共死，这名女子正是琬儿，我的妻。”说完，又笑着看向沈瑜：“不知阿妹阿弟对姐夫这个答案可否满意？” 沈池渊还是连连点点，为李暘的真情流露而感动，沈瑜见他将与阿姐初遇的场景记得清清楚楚，勉强还算满意，决定暂时放他一马。 “这个问题便算姐夫过关，第二个问题，若是皇后娘娘和阿姐一同掉进水里，周围又只有你一个，你先救谁？” 李暘着实愣了一下，没有想到沈瑜会问出这样一个刁钻的问题，只能硬着头皮答道：“若是先救琬儿，让母后留在水中，实在不孝，想必琬儿也不会希望我这样做，我只能先救母后，然后再救琬儿。” 沈瑜追问：“若是因为这个选择，阿姐出现意外呢？” 李暘不假思索地道：“若是我不能及时救出琬儿，便随琬儿一道沉入水里。” “呸呸呸，阿姐绝对不会出这种意外，你不许让她出这样的意外。”沈瑜自己先急了，她不能接受阿姐出现任何的意外。 李暘也连忙发誓：“meimei放心，我李暘发誓，只要有我李暘在，就绝对不会让琬儿受到任何伤害，否则” “不许胡说。”李暘否则什么的话还未出口，屋内的沈琬已经先打断他。 顾云仙见他二人都是如此的看重对方的安危，也很是欣慰，此刻她很放心把沈琬交给李暘，便开口让沈瑜放李暘进来。 顾云仙便是不开口，沈瑜也觉得李暘算是通过考验了。 门很快被打开，顾云仙牵着沈琬的手郑重地走到李暘面前，交给李暘，拜过祖先，叩别父母后，沈池渊这个弟弟将沈琬背上了花轿，然后放炮礼送新人出了大门，大门外的迎亲鼓乐自始至终尽情欢奏，鞭炮越放越热闹。 沈琬被花轿抬到皇宫以后，各项仪式也不少，最重要的就是拜天地。 丝竹管乐声中，婢女扶着身姿窈窕的新娘子盈盈而来，凤冠霞帔，逶迤拖地大红长裙，显得风姿绰绰，秾纤得衷，虽然红纱盖头遮住了面容，在场的人几乎都能猜到盖头的风采。 红毯的另一头，新郎君亦是喜服玉冠，风姿特秀，正红色的精美袍服穿在身上，并不显得张扬，愈显清雅俊美。 沈琬在婢女的搀扶下，碎步移了过去，纤白的小手被李暘被他紧紧地握住了，一同坚定地走到正堂。 李晋和皇后正端坐在高堂之上，主持婚礼的司仪拉长了声腔。 “一拜天地。” 李暘牵着沈琬转过身子，同时低下头，行了第一轮礼。 “二拜高堂。”李暘母妃早逝，是皇后将他抚养成人，倾心栽培，而李晋身为皇帝，却也不失为是一个好父亲，李暘对他们的感激之情也是不言而喻，领着沈琬跪地叩拜。 “夫妻交拜。”李暘对沈琬爱慕已久，不知经历过多少辗转反侧的不眠之夜后，终于等到这样美好的时刻，沈琬在盖头下也感受到了李暘炙热的目光，忍不住有些脸红，面对着彼此，弯腰叩首。 “送入洞房。” “恭喜啊四哥。”李暄首先来向李暘道喜，李暘表示感谢，牵着沈琬一同去了新房。 沈琬被送到新房，坐到新床上，李暘手里则拿过喜称，在众人的哄闹声中挑起了新娘的盖头，烛影里，美人俏脸微晕，眼波如水，李暘贪看了一眼又一眼，满心满眼俱是沈琬。 二皇子妃打趣道：“新娘子太漂亮，咱们四弟都看呆了！” 沈琬红着脸扯了他的袖子，李暘才反应过来，连忙坐在了沈琬身边。 喜娘说着恭贺的吉利话，把花生、大枣、栗子等干果撒在炕上，大枣加栗子表示早生贵子，花生则是希望新娘子日后生男又生女，生女又生男。 有一人托着红木盆，呈上交杯酒。李暘拿了酒杯，与沈琬手挽着手喝了。 紧跟着又端来一盘饺子，让他俩各咬一口。边吃，喜娘边问：“生不生？” 沈琬和李暘回话：“生。”众人皆笑。 至此也是礼成，新婚之喜，众人也不好再多作打扰，客气几句便匆匆散了。 她们刚出去，李暘就凑近了把沈琬搂在怀里，“琬儿，你今天真美！”都说当新娘子是女人最美的一天，李暘不知真假，但此刻沈琬艳肌粉骨，明眸流盼，乌发蝉鬓拥出的雪白鹅蛋脸，真是美得惊心动魄。 沈琬被他身上阳刚的男儿之气冲击着头脑，脸儿噌噌就红了，加上李暘手又不甚规矩起来，脸上红晕更胜，开嗔怪的瞪了他一眼，却是双目含情，眉梢含春，“你还要去招呼客人呐！” 因外边张幕结彩，大摆筵宴，越发显得内室静谧，静得沈琬能听到自个的心砰砰跳。 李暘抱着怀中宝贝爱不释手，隔着层层的礼服也能到处揉弄挤压，沈琬浑身燥热，泛着春水的眸子横了他一眼。李暘只邪邪的勾唇一笑，“等会儿就去。” 婚礼筵宴也是婚礼非堂隆重的事，李暘作为新郎官少不得要应酬。可沈琬伏在他身上，一点反抗的欲望都没有。 她脸颊上浮着魅人的红晕，红唇润泽艳丽，魅惑诱人，李暘心头大动，低头含住她香甜的菱口细细吮吻，沈琬一时骨头都酥了，乖乖嘟着小嘴任他摘采，身子也忍不住往他怀里靠。 李暘越发凑近些，堵住她香甜的小嘴儿大舌滑进檀口中缠住丁香吸吮不休津液哺渡，鼻息氤氲，直吻得沈琬气儿都快没了才把她小嘴儿放过。 抱着人温声安抚一会儿，体贴道：“我让画芷、代双进来伺候妳梳洗，妳再吃点东西，等夫君回来，再好好疼妳。”好半响，才是将沈琬放开，去了筵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