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风月无边
三人步入内宅,桑梓以女儿的礼数虚扶着舟行,莫国公稍后半步。 老太君院中负责迎客的婆子,一眼看到舟行和女儿,还带着前夫,不禁揉了揉眼睛,“哎呦呦”地跑过来,“二少爷,您可回来了!老祖宗一直念叨着您!”然后,她又屈膝向莫公爷、县主行礼。 莫国公让她不必多礼,询问老夫人在何处。 婆子领着他们三人走过层层院落与后花园,来到度老太太寝院的暖阁,高高掀起门帘,唱道:“二少爷到!莫国公到!端王妃到!” 满堂女眷正在说笑,闻言皆静了一静,便看到一身素雅袈裟的舟行,身姿挺拔地走进门。他眉目慈悲、檀香浸染,翻飞的袍角,犹如步步生莲,端的是侍奉我佛的圣洁妙僧。 老夫人又惊又喜,站起身来,“阿弥陀佛,我的儿,你总算是回来见为娘了!” 舟行快步走到母亲面前,倒头便拜,“母亲寿安!儿子不肖,让您担忧了!” 老夫人眼含热泪抱住舟行的光头,“念之,我的儿!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她已经垂垂老矣,不知还有几天好活,说不定哪一日便要撒手西去。她很担心,儿子再不回来,恐怕见不到今生最后一面。 舟行自然知道老人家的忧虑,忙温言安慰她。旁边的姑母、姨娘也跟着劝解,老太太笃信佛法,亲儿子侍奉佛前,这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报,荫蔽九族的好事。 莫国公明白她们说的是漂亮的场面话,却还是不以为意地撇撇嘴。 老太君抱着儿子哭了一场,看到桑梓,又揽过孙女抽泣,“我可怜的儿啊!自小便没有阿爹疼爱!” 桑梓看向舟行,对度老太太说:“祖母,您不必伤怀!我阿爹很疼我的!” 舟行听出她的一语双关,眼皮抖了抖。这种话,别人听了不会觉得不妥,只有他心里明白。他们父女二人便是那冤孽债,在他起心动念的一刻,就已经注定了。 老夫人哭了一阵,被众晚辈劝住,一手拉着一个,舟行、桑梓随侍左右。她笑着同莫国公说话,对方亦是向老人家磕了头。不知道的,真以为他同高僧父女仍旧是一家子。 莫国公找了个空闲,与舟行说:“你一走便是大半年,别说老太太。便是为……”他想说“为夫”,却生生刹住。这二十年来,在他心底,舟行仍是他的内子,就算他出家不问世事,只要没再恋上旁人,便还是因爱生怨、离家不归的爱侣。 莫国公改口道:“便是我……心中也十分牵挂!你在外面住得惯不惯?有没有地方遮风挡雨?身边也没个知冷着热的人……”他那样尊贵的人,怎能受得住风餐露宿、残羹冷炙、破庙啷当? 舟行听罢,面上未生波澜。人真是奇怪,若是他心中没有桑梓,面对这样情真意切的莫公爷,一颗佛心多少会掀起浅淡涟漪,像被风吹皱的纸张,风去不留痕。但是,他如今满心满眼都是女儿,就连佛祖都没那么重要了。好似宣纸吹进水里,再难拾起,捞出亦是另一番形状,被她捏圆揉扁、予取予求。 舟行垂着眼睛,不去看莫国公,字句声动地说:“公爷,你我早已沧海桑田、时过境迁。你也该放下了!” 他不再说,自己一心礼佛、看破红尘,而是让他放下。莫国公何等聪明,立刻听出话里的玄机,自知纠缠无益。他这一生,成也多情,败也多情,纵情却也无情。 开席的时候,内院坐着的皆是女眷,外堂则是男客。舟行身为出家人,不便过多沾染尘寰,度老太君又不肯放他,便让儿子、孙女坐在主桌陪伴。而莫国公被请去外面上座,无法再多看舟行几眼。 桑梓知道阿爹茹素,不肯吃席上的吃食。她夹了素菜,他也没有动筷。她便陪着阿爹挨饿。 作为小辈,祖母饮酒,她需举杯;别人向舟行敬酒,她要代劳。七八杯薄酒下肚,她却只是小脸微红。 舟行看着粉面桃花的娇俏女儿,低声说:“你吃些东西垫垫胃。” 桑梓亦轻声回,“阿爹禁食,哪有女儿吃rou的道理?我陪你。” 舟行心下一暖,不由勾起唇角。 桑梓在外人看不到的桌下,偷偷勾住舟行的手指。两个指尖一触即分,缱绻又缠绵。大和尚的面颊亦是染霞。 舟行嫂嫂度夫人,笑着打趣,“咱家这位高僧,也不知吃了什么仙丹。女儿都这般大了,仍是唇红齿白、满面生花,正经是青春永驻,可羡煞我等!” 桑梓侧头含笑看他,她的阿爹当真是风采翩然、和风袭人! 堂叔夫人亦笑道:“夫人说得哪里话!大师虔诚献颂,自然有我佛庇佑!” 桑梓说:“祖母年轻时便是位美人,才能生出阿爹这样的如花妙僧!”一句话捧了两个人,令席上众人皆开怀。 度老太君哈哈大笑,隔着舟行,去拍桑梓的手,“你这孩子,自小便是机灵的!” 姨夫人附和,“咱们家的县主娘娘,还是个旺夫命!嫁入端王府才多久,她夫君便拜了天下兵马大元帅!” 度夫人问桑梓,“县主,端亲王怎的未来向老夫人拜寿?” 桑梓按按嘴角,“王爷他最近身子不适,怕过府,传了病气。他特地让我另备了大礼,改日亲自登门谢罪!” 度老太太笑道:“都是自家人,什么谢罪不谢罪的!我老婆子这把岁数了,只盼着儿孙皆没病没灾、幸福圆满!” 众人齐声道:“我等都是托了祖宗的福!” 度老太君的寿宴一直闹到晚上,老人家不让舟行告辞,亦不准桑梓离府,留他们父女住下,明日还要再聚一日。 舟行不忍驳了母亲美意,便应允下来。 桑梓只得命随从回府告知端亲王,自己要留宿度家。 洛君瑶听了来信,不禁愣了愣。他的小王妃,他是信得过的。而且,住在度府,人多口杂,他们也未必会怎样。可是,他的心却有些千回百转,始终无法约束纷飞脱缰的思绪。这个夜晚,他和肚里的宝宝,都感到分外孤寂难捱。 他冰冷了十多年,怎的刚被温暖融化,便再难回到寒夜中。 那一夜,端亲王睡得极不安稳。空了的半张床,好似空缺的半颗心。 昨夜,桑梓还从后面抱住他,温柔的手指,抚过高耸的胎腹。 他最近,肚子大了许多。他心底清楚,那是他们恩爱的痕迹。因为有爱,他在一次次撞击中,蕴生出许多爱液,积攒在腹中,用以滋养胎儿成长。 他的阿梓喜欢贴着他的后背,由后进入他,将他撞得上下翻飞。唯有她,他才能体会到夫妻之乐;更因为有孕,他才得以品尝极致的欢愉。 那欢愉令他深陷其中,忽有一日孤枕,便觉得寂寞难耐。他曾经却是个坚韧超拔的人,数年军旅铁血,十数年残缺身心,都未能击溃他。可见,美人乡是英雄冢,她揉碎了男儿的傲气,撞开他的心扉,令他生出许多儿女情长,斩不断的牵挂。 不知何时睡去,却沉入荒诞的梦境。 初时,他以旁观者的角度看到,他的小王妃抱着大腹便便的自己云雨。她身下的孕夫有着骨rou匀均的长腿,健全的四肢。他怀抱明月,却拼命缠住桑梓。她的大棒,杵捣得他全身粉红,吟声不断。他蹙着眉峰,时而舒展,时而紧皱,显示内部的癫狂绞织。 梦中的洛君瑶,慢慢走近床上二人,近乎痴恋地看着另一个健康的自己。他忍不住抚摸桑梓身下那人的大腿,血rou的触感,让他欣喜不已。 继而,他又去触碰他们相接的地方,爱妃的幻肢深陷在细缝中,缓缓律动。 那人仿佛看到了他,急吟一声,恰如邀约。他便抱住另一个自己的粗壮腰身,用勃起的男根攻陷他闲置的后庭。那里面,非常潮湿紧致,一缩一吸间,引诱他猛力进攻。 孕夫被前后夹击得支离破碎,只能抱着肚子呻吟。他像夹在二人之间的肥美白鱼,被弄到孽海翻浪、花信吐珠,全身无一处不在滴淌。 然后,视角一变,他又成了床上的洛君瑶。他翘着高高的腹顶,与小王妃一起旌旗招招、战鼓摇摇。他能真切的感受到,里面那根器具的热硬,灼烧他的脏腑,填补他的空虚。 正在爽利的时候,忽然走近一个身材颀长的男子。对方看了片刻,便抚摸那处脆弱的衔接。洛君瑶羞耻得说不话来,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舔吻自己的后颈,贯穿他的身体。 他前所未有的高亢呻吟,被两人摆弄到泣不成声,前后吐信。两柄凶器在他身体里各动各的,让他难耐又舒爽。他们隔着他接吻,狠劲挤压着他、cao干着他。桑梓抓揉他的奶子,身后那人捏揉他的rou臀。他肥硕的大肚被他们把玩。他在这种极致压迫又绝伦快感中冲上顶峰。 洛君瑶高叫着从梦中醒来,浓稠的夜,似乎还残留着欢爱的味道。他喘息着摸了摸腹底,那处竟然一片黏腻。这是他残疾以来,第一次遗精。他又颤抖地摸向因孕育胎儿生出的细缝,那里竟湿漉漉的。 端亲王颓然地想,王妃不在,他竟在梦中与她缠绵。缠绵还不够,又荒唐的多出一个人。梦里,他看不清对方的长相,但看眉眼,依稀是皇兄。可是到了后半程,他扭头与那人亲吻,赫然发现,对方是一个无瑕的光头,头上还有戒疤。 他慌忙找来帕子,擦拭下身的泥泞,颤巍巍的再次进入睡梦。 这一次入梦,身边没有桑梓。他挺着肚子,在湖边散步。他在梦中想,真好,我能站起来自由行走了!即便胎腹大到无法合抱,他也有强有力的双腿支撑。 然后,有人从后面抱住了他。他回头,看到来人正是兄长。他也同自己一样,临盆在即,大肚圆润。 接下来,两人吻做一团,肚子蹭着肚子,男器戳着男器。洛君瑶特别激动,被兄长抱到栏杆上。两个明月硕大而皎洁,他们艰难地深抵彼此的胎xue。 继而,兄长跪下来舔砥他敏感的缝隙,洛君瑶忘情的喘息。 随后,又出现两个人,一个一身袈裟,一个满身戎装。他二人一左一右吸食他的奶子,搓揉他的大腹。 他在三人的服侍下,再次攀上高峰。 洛君瑶从梦里呼哧带喘地醒来,外面已经蒙蒙亮了。而他,今晚第二次高潮,身下无用的器官,竟喷出一大股粘稠的浊物。 他心虚地想,自己这般正派禁欲的人,为什么会做这等绮梦?和尚与武将又是谁? 听说他的兄长,也亲自怀过胎。他大肚的模样,该是怎样一番风情? 宫中天子得知桑梓夜宿度家的消息,亦是坐立难安。他们父女会不会旧情复燃?不不,他们俩不叫旧情复燃,而是小别胜新婚。 洛君枢下旨探子前去度府打探雍城县主的动向。然而,探子刚刚领命,他又改变主意,让探子无须再去。就算他知道,他们父女共赴巫山,又能怎样?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桑梓与舟行不知天子、端亲王的愁肠百转。 他们住在同一个院子,却没有同房睡。桑梓不想在度府亲近舟行,担心闹出什么传闻。她并非是色欲熏心的人,所有的恩爱皆是情之所至。她若不想,亦能守住本心。 但是,阿爹大半天都未进膳食,她有些心疼。借用小厨房,为他熬了一小锅桂花红豆芋头粥。待粥熬好,她亲自送到舟行的房间。 桑梓轻敲房门,里面想起阿爹圆润动听的嗓音,“何人?” 桑梓含着笑,道:“大师,我来给您送素粥了,您吃一点再入睡。” 舟行打开门,目光璀璨,仿佛装下了满天繁星。他弯了弯嘴角,“这么晚了,还不睡?”说着,让出路来。 桑梓走进去,将粥放下,“熬粥需要些时辰嘛!” 二人坐在桌边,桑梓为舟行舀出一碗香喷喷的甜粥,“我见你没吃东西,怕你挨饿。” 和尚们过午不食,在外云游,也是饥一顿饱一顿,舟行比较耐饿。但他不忍拂了女儿的好意,便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粥。 桑梓盯着他红润的嘴唇,咽了咽口水,“可还合口?” 舟行抬头,便对上桑梓略带侵略性的目光,心口不由一跳,“你也没用晚饭吧?要不要,喝一些?” 桑梓称好,却揽过他的光头,在他唇上吸吮,“果然好甜!”不做别的,亲亲总不过分吧! 【凡是海棠、爱发电外的网站看到本文,皆没有经过作者授权,请立即删除。否则坚决举报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