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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你还如此爱财,想你铁骑山庄也是富甲一方,怎么养出你这么个货来!”东君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为师我内力深厚,再跑个几年还是不成问题的,你就先跟在我后面学学怎么做东君吧!”“铁骑山庄是我的兄弟们奔波出来的,我从小离家又没帮上什么,分什么家产!”萧九不以为然地摆摆手,“自己挣得钱才是自己的东西,哎哟师父您真不考虑考虑?要不事情我做,俸禄我们七三分,我七您三?好吧,看您样子不太愿意,那我六您四?”萧九比划着手势商量。见徒弟这么认真,东君也开始逗弄起他来:“一旦身为九歌,茶、酒、厨料、薪、蒿、炭、盐诸物以至喂马的草料及随身差役的衣粮、伙食都是陛下内库里出的。东君出门在外,还有‘公用钱’,就是先支再还的支出,用尽续给,不限年月……呵呵,不过你既然不想为九歌,就再考虑考虑吧。”“师父,还考虑个什么劲儿啊师父,我从了还不行嘛!我娶媳妇管吗?”“不管,不过你家小的衣食管。”“师父你说吧,你呼风,叫我怎么扯我就怎么干!”萧九一激动之下,混江湖的黑话都出来了。东君逗弄徒弟逗弄的够了,收起了笑容,正色道:“眼下确有一桩大事要等着我们去暗查,陛下担心对方财大气粗,官府有所隐瞒。”“咦?财大气粗,难不成是做买卖的不成?”“正是皇商。”东君点了点头,“青州、梁州出了个‘无为教’,宣扬君上失德,天生灾祸,劝百姓不要抗灾顺其自然,如此邪门的教派,背后没有人支撑是不可能窜起的这么快的,有人举报是湖州黄家暗地里扶持,陛下怕是有人构陷皇商,又担忧黄家真扯了进去。”“这件事,便是我们要查的第一桩案子。”***另一边,刘凌可不知道萧逸只用俸禄就搞定了最嘴硬的萧九,他笑着应允了找上门来要“俸禄”萧逸请求,顺口连赵太妃的嫁妆也由他一并包了,心中着实为他们高兴。只是下一刻,他就笑不出来了。“咳咳,陛下……”这传音入密到他耳边的不知是九歌里哪一个。“我陪着湘君大人在冷宫里这么多年,您看,我和我师父这么年的俸禄……”“还有我的……”“陛下,我的您也忘了吧?”一时间,哗啦啦七八个人七嘴八舌的声音炸响在他耳边,吵得他原本就熏熏然的脑子越发疼痛,可他偏偏又不会传音入密,只能硬着头皮站起身,大声说了一句:“待明日我酒醒了,大司命们再来找我算账!现在脑子糊涂,实在是算不清,跑不了你们的!”说完自己也觉得好笑,傻乎乎地笑了几下。少司命和大司命们在用传音入密愉快地聊着天,刘凌身边伺候的王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知道皇帝不善饮酒,这等烈酒更是一饮就醉,连忙上前搀扶起他,小声问道:“陛下,您还好吗?”梨花白的可怕之处在于它的后劲,刘凌此时已经起了头,头疼欲裂,胸中也闷到作呕,眼睛前面更是模模糊糊,只能靠在王宁身上,点了点头:“是有些喝上了头,王宁,你搀朕回寝宫吧。”王宁连忙叫了两个少司命出身的宫人,一起扶着刘凌,要摆驾回宫。只是走着走着,刘凌渐渐察觉出不对来,呵呵地笑着。“王宁啊,朕大概真是醉了,怎么看见面前出现一大堆光线呢?”“光线?”王宁看了看天上,月色怡人,“约莫是月光吧。”“不是月光,是好多线啊!”刘凌醉醺醺地伸出手拨弄了一下,“它们有的涟漪交错,有的涟漪会融合,有时会互相抵消产生条纹,唔,真是奇怪,这是什么线?”嗡!刘凌轻触了一条怪线,只觉得手指一凉,而后耳边响起奇怪的震动声,惊得他酒都醒了小半。“能摸到!”刘凌倒吸了一口凉气。“什么能摸到?陛下,您面前什么都没有啊!”王宁担忧地上前给刘凌加了件斗篷:“陛下,您喝了酒身上正热,着不得风,要是着了风寒就不好了,还是快回紫宸殿去吧?”刘凌却不理他,兀自甩了甩头,定神往四周看去。他的头因为烈酒的作用疼痛的厉害,步履也是蹒跚,可他很清楚自己脑子并未糊涂,也绝没到发酒疯的地步,可他的眼前所有的一切确实都在变成一道一道的光束,无数的光束和光怪陆离的扭曲物体重叠在一起,一会儿是正常的,一会儿又成了无数如同涟漪一般的光束。他强抑住心头的震惊和恐惧,四下张望,在一片眩晕中,刘凌看见了这个人现在还在这里,下一刻就到了那边,一眨眼又回到了原地,不停来去,犹如鬼魅,顿时浑身都是冷汗。他极少喝酒,也没人敢灌他,所以刘凌向来小酌,不似今日这般从萧逸手中接下了陈年的烈酒。可这奇怪的熟悉感……刘凌抓着斗篷的系绳,使劲地回想。他应该曾经也有过这样的异感……他有超群的记忆力,不过片刻之后就猛然想了起来,若干年前,在他还是皇子之时,曾经因为袁贵妃惊吓的缘故差点被银丝卷噎死,是二哥对他猛灌烈酒才救了他一命,那一次他喝了一壶酒下去,后来也醉酒到意识不清,满眼怪光。只是那时候他已经醉到人事不知,后来问别人喝醉了还看见过牛在天上飞的,便没有放到心里去。“王宁,你差个人回宴厅里去,再给朕取一壶梨花白来。”刘凌板着脸,“朕还没喝尽兴,想去宫中最高之处赏月。”“我的陛下诶!这时候风大,越高处风越大啊!”王宁苦着脸。“你去便是!”刘凌厉声大喝。没一会儿,跑腿的小宦官提着一瓶梨花白回来了,刘凌握住梨花白细细长长的瓶颈,脚步踉跄地直奔祭天坛而去。奔跑的过程中,他能看到不少涟漪像是光斑一下融合又分开,他穿越一堆光线,像是撞断了许多细细的丝线,明明感觉有东西在那儿,可身上却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至于路上不停改变位置的人和物更是差点没让他逼疯了,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能忍住大叫的冲动最终到了祭天坛。当看到那座巍峨的高台时,刘凌想也不想,抬起手仰头便把一瓶梨花白牛饮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