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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点挂掉一层皮!那位魏坤魏侍读,好歹也是累世公卿之子,每天要用殿下的洗澡水……”老邱的声音冷淡的很。“到时候,前不着村,后不着地,你去哪里找水?嘿嘿,他再爱洁,只能跟着洗旱澡!”呕……刘恒捂着自己的嘴巴,强忍住呕吐的冲动,扶着墙壁一点点挪开了这片角落,直走到没人的地方,才俯下身子大吐特吐。他这一阵呕吐,直吐到心肝脾胃肾都快出来了,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这才抱住柱子,勉强支撑住自己的身体。可是无论是他睁开眼睛还是闭上眼睛,无论是想如何将刚才的那些话抛出脑后,那些声音都一个劲儿的钻入他的脑海之中。“……黄沙漫天,贼寇横行,胡族杂居,每个人身上都带着牛羊的sao气……”“……就算一家之中,也都是老大继承家业,怎么会混到现在这种地步!”“你是说……静妃是陛下给……”“家境败落之女……”“洗旱澡……”呕!刘恒靠着柱子,喉中一阵腥甜,又呕出一大口东西来!满眼间,只见得红色一片,浇在那些秽物之上,分外触目惊心。竟是这样……竟是这样……他活着干什么?!不如就这样死了算了!“啊啊啊啊啊!”刘恒心中大拗,又气又恨,仰天狂啸一声,直挺挺倒了下去、小剧场:薛太妃:……也不太像是一个老jian巨猾之人的做法,倒像是个等着马上见到结果、也不管朝中后宫局势如何的毛头小子。”吕鹏程:(怒)你才毛头小子!“萧太妃”:幕后之人还不清楚身份,这个时候,不管是谁,都不要相信!吕鹏程:(绝望)萧遥,你别这个时候坑我!萧遥:(无辜)啥?☆、第91章病发?谋刺?方国公府。不在休沐日,方国公府的小郎魏坤从宫中回来了,惊动了方国公府一干奴仆。此时方国公和方国公府的世子魏乾都在衙门里坐班,魏坤回到府中,倒床就睡,直到方国公从衙门里回来,命人叫醒了魏坤,才算是有了点眉目。对外宣称的是,大皇子在蓬莱殿守灵,蓬莱殿里女官宫女众多,已经年纪不小的魏坤在蓬莱殿留着不合适,就被大皇子遣了回来休息几天。倒床就睡,也是因为陪着守了几夜的灵,实在困得很了。事实上嘛……“你就这么被赶回来了?大皇子一点感激之情都没有?”魏乾气的一拍桌子。“弄半天,把我弟弟送进去给人糟蹋去了!”“您又说笑。”魏坤翻了个白眼。“什么我说笑?送你去大皇子那的时候,我就郁闷着呢。我都已经给你跑通关系,要送你到宫中当几年御前的侍卫,然后入禁军,怎么也是随王伴驾的差事,不比这个好?一个毛头孩子,你还得小心伺候着,嘘寒问暖的,结果怎么着,还不是给人说赶回来就赶回来!”魏乾是个话痨,一打开话匣子就滔滔不绝。“你也是的,知道大皇子和二皇子不对付,还拿二皇子的腰牌去请什么太医,这不是缺心眼吗?”“想借三皇子的,他的给别人借去了。”魏坤也很郁闷。“话说回来,宫中情况现在怎么样?怎么听说二皇子那边也出事了?这陛下是要做什么啊,袁贵妃死了,干脆也不要别的妃子了吗?”魏乾压低着声音故作神秘地凑上前。“阿爹找你是不是也是问这个事?”魏坤点了点头。“你别老点头啊!急死我了!我怎么有这么个锯嘴葫芦的弟弟!”魏乾抓住魏坤的肩膀摇了摇:“宫里乱吗?”魏坤不开口。“你怎么不说话?”“我是皇子的伴读,便是大殿下的臣子,宫中的事情,我不能说给家里听,这是我为臣的本分。”魏坤清了清喉咙,“便是阿爹问我,我也是这么说的。”魏乾被弟弟弄的哑口无言,欲言又止几番,这才气笑道:“你以为你是古时候的士大夫么!宫中那点事情,已经满城皆知了!”“那是你们听来的,不是我说的。我问心无愧。”他答得严肃。“罢了罢了,也是我前辈子造孽,自己儿子还没养大呢,先养出这么个气人的东西!强儿和凤儿都眼巴巴等着你休沐回家,你现在回来了,他们正高兴的很,你去后面见见他们吧。”魏乾说的是自己的一双龙凤胎儿女。说到自己的小侄子小侄女,魏坤才笑了笑,点点头离开了前院。魏乾一直目送着魏坤离开,直到看不见他的影子,才叹出一口气来。“怎么就这么闷的脾气,偏偏性子还倔强的很……”他烦恼地抓了抓头。“这次要去找谁打探消息?哎!准要给那群狐朋狗友们笑死,自己弟弟就在宫中当差,嘴里掏不出一句话,还要在外面打听!”“不过这时候回了家,也许还是好事……”书房里,方国公坐在书案之后,手中拿着一本,目光却定定地穿过书案,不知投向何处,显然在思考着其他的问题。他的嫡妻三十七岁上怀了魏坤,那时他是半喜半忧。喜的是家中又要添一个孩子,忧的是老妻已经一把年纪,再生实在担心她有危险。魏坤之前,他已有一子两女,大儿子虽不算什么旷世奇才,但性格和他迥然相反,自己性格过于沉闷方正,做不到长袖善舞,也不愿趋炎附势,所以方国公府一直深居简出,在京中也算不上什么说的上话的人家、但他这个大儿子从小就主意多,又喜欢和各家郎君在一起厮混,竟比他更有人缘,也让方国公府渐渐在京中有了些熟悉感。他已经很知足了,并不觉得儿子太多有什么值得羡慕的。有多少儿子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成不成才。但是怀了,又是意外之喜,肯定是要生下来的,担惊受怕了十个月,又去了半条命,才生了这个孩子。他那时已经是足以当爷爷的年纪了,都已经忘了该怎么带孩子,大儿子刚降生时的喜悦也都快忘得光光,所以如今回想起魏坤生下来时自己的感受,除了担惊受怕,就是担惊受怕,竟没有什么更强烈的感情。魏坤生下来那几年,自己正忙着户部钱粮的核算,小儿子几乎是被妻子和大儿子拉扯着长大的,等他有时间带儿子了,已经发现儿子变成了个闷葫芦。“一定是魏乾的话太多,把魏坤的话都说没了,所以才是这样……”有时候,方国公魏灵则会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