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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抱了两位皇子的功课来激励他日后努力进学。而刚刚那一番对话,就不仅仅是聪明就能说出来的了,这说明刘凌既有仁厚之心,又明白“分寸”的重要性,并不是那种只知道施恩的滥好人。而作为冷宫里长大的皇子,处事不失偏颇,又不卑不亢,正是让人最惊奇的地方。徐清不是什么神人,只会将刘凌的不凡归结在陆凡的教导上。他本来就欣赏陆凡,此时在心中赞叹这陆凡不愧是老祭酒夸为“白衣卿相”之人,即使是冷宫里什么都不明白的稚子,也能教的有理有度。只是赞叹完了,他又不免在心中嗟叹:“只可惜陆凡脾气古怪,不愿意教导大皇子和二皇子,否则说不得就是代国的福气,能出好几位贤王。”想到这里,徐清的面色更加温和,他甚至一改先生该有的态度,在刘凌身边跪坐了下来,几乎紧挨着身子,和他亲切的说话:“听元常说,三殿下有过目不忘之能?”刘凌一惊,没想过陆博士会把这个也告诉徐清。徐清在宫中监督这些皇子读书已久,对后宫之事自然也明白个几分,见刘凌露出惊讶担忧的表情,声音放的更低,开口安抚:“三殿下放心,东宫不比后宫,臣受陛下恩旨执教崇教殿,这里便不是什么耳目眼线能进来的地方。三殿下若有大才,不妨好生进学,不必担心有jian祟小人与您为难。”“可是……”刘凌听他唤袁贵妃为“jian祟小人”,就知道他和大部分清流士人一样,视袁贵妃为妖妃之流,也就不掩饰地露出为难的表情,“我一贯示弱,此时表现的太过聪明,恐怕两位哥哥和父皇都会……”他的担忧也很合理,他从小为了躲过袁贵妃的注意,恨不得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如果这时候徐清不能表现绝对庇护住他的实力,他是不敢冒然木秀于林的。他二哥何其聪颖,不也只敢和大哥比肩,从不超过他去?他过目不忘的本事要人人皆知,日后说不定连看书都要被贵妃掣肘了。徐清只是祭酒,在国子监和崇教殿有崇高的地位,但是离开这两处就不算说的上话的,更提不出什么保证。他伤脑筋地抚着胡子,看起来连胡子都要拔断了,最终还是只能叹了口气:“陛下其实是个英主,就是在贵妃这件事上……哎,三殿下的担心也不无道理,臣先想想,想想……”刘凌心中感激这个老人的一片爱护之心,安静地跪坐在一旁,并不出声。“依臣看,殿下想要藏拙也是藏不了多久的,循序渐进是最好。殿下在冷宫中能看到的典籍不多,在臣这里倒是方便,最近一段日子,还是以自学为主吧。”徐清想了想,“待再过一段日子,殿下再进崇教殿进学就没有那么突兀了,臣再为您多安排几个司业,想来也不算扎眼。”“我明白了。”只要他不掐尖冒头,维持个不好不坏,谁也看不出他的深浅。待能看出深浅的时候,他已经“刻苦学习”这么久了,也不算扎眼。徐清颔了颔首,站起身子,略微犹豫了下,又问起刘凌:“以陆元常的资历,其实也可入崇教殿教习,要不要臣再举荐一次……”“那便是给陆博士惹祸了。”刘凌叹气。“贵妃娘娘可是一直夸陆博士‘教的好’……”徐清顿悟,笑着摇了摇头,看了下外面的天色,站起了身子。“快到午时了,臣要去宣布放课了,戴良那边,还是殿下看着办吧。”说罢大袖一拂,仪态闲适地步了出去。临出门前,徐清看着戴良用期盼的眼神飘了过来,心中一阵大乐,却装作什么都没看到一般从边廊穿了过去,走了老远,还能听到戴良不甘地跺脚声。好久没教过这么笨的学生,也不失为一种乐趣。哈哈哈哈哈。刘凌解决了一桩心事,又明白了徐清算是“中间派”,并不代表哪方势力,而且因为陆博士的原因还隐隐偏向自己,心中自然也是心情大好。听到钦天监在东宫的五官司晨报了午时放课的号子,刘凌也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舞文和弄墨连忙在后面跟上,随着刘凌步出了偏殿。另一侧,大皇子和二皇子出了正殿,魏坤依旧是一言不发地跟着,庄扬波东看西看,待看到廊下站着、脚边还两个炭盆的戴良,立刻露出了同情的神色。刘凌踱到戴良面前,笑着开口:“已经午时了,徐祭酒都走了,你自行方便吧。”他这话不说还好,说了戴良身子一抖,脸红了一红,瞪大了眼睛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要方便?”呃?他说的话只是字面意思上的“方便”啊……刘凌呆了呆,片刻后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好笑地伸出手去牵他,好心掩饰他的尴尬。“你也要方便?那正好,同去同去。”戴良早上陷害刘凌却被那么一摔,对刘凌伸出来的手已经害怕了,条件反射地挥出胳膊大力地拂开刘凌的手,生怕又要摔个一跤。“你不要过来!啊……”有些事情就是这么奇怪,你越不想来什么就越来什么,戴良手臂挥动地太大力,自己也失去了平衡,一个踉跄就朝着身边歪倒了下去。这一歪吓得众人大惊失色,他脚下可摆着两个取暖的炭盆!戴良眼见着自己就要和炭盆来个亲密接触,忍不住惨叫了起来。“啊!!!”他不要做戴大/麻子啊!谁来救救他!说时迟那时快,一旁似乎吓傻了的刘凌伸出去的手臂突然拐了回来,手肘往戴良下颌那么一撞,戴良向炭盆扑去的姿势立刻变成了横着飞出,从那台阶上咕噜噜地滚了下去,摔了个气晕八素。但无论如何,他那张本来就不算英俊的脸总算是逃过了毁容的一劫。刘凌心中微微叹了口气,装作吃痛的表情揉着手肘,下了台阶关心地问道:“怎么样,你没有摔的如何吧?舞文弄墨,还不快把戴侍读扶起来!”说罢,屈身就蹲在了戴良的身侧。“喂,要不要我拉你一把……”“求您哩窝怨点……”戴良抖着唇抬起脸,含糊不清地回答。“什么?”刘凌没听明白。“嘶……咬到舌头了……”戴良只觉得自己八字肯定和皇宫犯冲,或是和刘凌犯冲,要不怎么鼻子还没好,舌头又被咬?他娘的,这几天别想好好吃饭了!“咬到舌头了?快去请太医!”刘凌吃了一惊,连忙叫唤了起来。“什么太医?”大皇子和二皇子看了这惊魂的一幕,匆匆地赶了过来,看着戴良一身又是土又是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