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订婚拍床戏算不算出轨，杀人凶手还是豪侠（含彩蛋）

    于是顾真主动把宋遥夜招到了家里，神秘兮兮地问他知不知道霍家弘被杀的幕后实情。

    宋遥夜才因公干从德海回来，他摇了摇头，说他当时在酒店，霍家弘死得太突然，他也是第二天看新闻才知道。

    霍家弘经常在自己的别墅开party。出事当天是周六，一场party结束，凶手胡建戴着口罩扮作收垃圾的厨工，趁霍家弘来厨房拿东西，冲上去给了他三十二刀。佣人吓呆了，等醒过神去叫保镖，霍家弘早就死透了。

    因为企划的事，宋遥夜同霍家弘打过几次交道，也劝顾真不要多想。霍家弘的仇家遍地，这件事从头到尾都跟她没关系。

    ——她记得陆亭应允过，要把霍家弘“解决”了。

    可能因为最近事故频出，晚上顾真虽然答应了宋遥夜的zuoai请求，但明显心思不在上面。她一会儿问这个，一会儿问那个，宋遥夜被问得全无兴致，只好停下来穿上衣服，开始回答她的十万个为什么。

    好不容易回答完了，顾真也困了，把他当人形抱枕，抱着他的腰就睡了。

    宋遥夜仰面躺在床上，并没有什么睡意。他没有骗她，但是有相当程度的隐瞒。霍家弘死的时候，他泡在酒店房间的温泉汤里，独自遥望德海的夕阳。

    实际上，霍家弘之死不仅和他有关系，而且关系密切。

    长跃传媒在德海设有办事处，也是陆家在德海的情报网，宋遥夜去德海，也见到了乔瀚事件里，那个大展身手的公关人陆谈。

    他是德海办事处的二把手，个子不高笑眼弯弯，给的方案角度刁钻，脑回路也清奇——在他看来，杀霍家弘是惩恶扬善，团队里人人都是豪侠。

    一切都早有准备，杀霍家弘需要的所有情报早就搜集好了。宋遥夜去“公干”，只不过是因为陆家不方便出面，需要找个外姓人来做事。

    宋遥夜既然想帮顾真复仇，也和陆家算是利益共同体。他按照陆谈给的行动方案，用快递把霍家弘的信息透露给对方。

    霍家弘开party的时间，当日的安保情况等等都打印在特殊的热敏纸上，被以快递送货上门的方式送给胡建。一小时内，上面的字就会消失殆尽。但对有心之人来说，足够记住整个安排。

    假如胡建收到快递后没有反应，陆家或者干脆说陆亭还准备了planB，planC，planD……每一个方案都选择了霍家弘不同的仇家，都在玩弄人心，一旦成行，霍家弘必死无疑。

    而他，心甘情愿做了别人的刀子，间接杀死了霍家弘。

    事成之后，他没有多少负罪感。在他那稍嫌冷酷的价值观里，霍家弘和他非亲非故，并且恶贯满盈，早死晚死都是死，他不过早一点送他进阎王殿。

    顾真最需要他的时候，他总是不在，但这一次他以这种血腥而肮脏的方式稍作弥补了，连带他心中的自责也平复了许多。

    这次的事他觉得最恐怖的地方，说到底还是陆家。

    现在他已经可以确定了，陆烁、陆潇，陆谈、家主的独子陆焕都是陆亭的拥趸者，那些杀人方案蕴含着一整个小集团的智慧。

    他不知道陆亭是如何让家主首肯杀死霍家弘的，但这次的事情让他参与，既是陆家向他伸出橄榄枝，也是一种警醒——他可以是他们的盟友，但如果违反陆家的意志，他也可能会是下一个霍家弘。

    他要是死了，顾真怎么办？

    顾真如果知道他也是杀人凶手，会不会逃离他？

    半夜，顾真爬起来去厕所，发现身旁的位置是空的。

    她揉着眼睛满房子找，最后看到宋遥夜披着外套，站在阳台外面的露台上抽烟。背影清癯，像是要乘风而去。

    她也拿了外套披上，打开阳台的门叫他：“宋遥夜，大半夜的不睡觉，站外面你不冷吗？”

    宋遥夜脸上有点阴郁，转过脸的瞬间收起了这幅神色。他把没抽完的烟灭了，随顾真回了房里。

    顾真奇道：“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宋遥夜的手冷得跟冰块一样，却还拉住了顾真温暖的手：“好像是大学毕设的时候，要熬通宵，靠抽烟提神。”

    顾真被他的手冰得一抖，没有甩开他，而是把他的手放在嘴边哈了几下，又两只手抱在一起摩擦生热。

    见根本没有效果，她放弃了，她无奈道：“你藏得够深的，我一直以为你不抽烟。好啦，去睡觉吧，虽然三月了，夜里风还是很冷的，别吹感冒了。”

    宋遥夜笑得很暖：“你真关心我。”

    顾真点头：“那肯定啊。”

    她把宋遥夜拽回房，觉得他有点魂不守舍的。这很罕见，而且她也是第一次半夜遇到宋遥夜不睡觉，站冷风里抽烟。她试着问道：“是不是你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

    宋遥夜一愣，摇了摇头：“别多想。”

    顾真猜测是宋家内部的事，宋遥夜不方便和她说，只能一个人扛着。她知道宋遥夜永远都在自己消化心事，自己解决烦恼——她多希望他能过得轻松一些。

    两个人躺下来，宋遥夜身上冰得跟尸体一样，顾真只好抱着他，当人形热水袋：“一会儿就不冷了，就可以睡着了。”

    宋遥夜搂着顾真，嘴角的笑容一直下不去。哪怕明天就要赴死，他也值了。

    爱不是rou欲，也不需要轰轰烈烈，爱是不经意的关心，是无数个细小的温暖瞬间。

    周一去上班，长跃和三立到处都还讨论着霍家弘被刺的事。甚至三立被霍家弘祸害过的女星听到他死了，叫上关系好的小姐妹，连开了两天派对庆祝。

    顾真也是被祸害过的一员，但消息封锁得很严密，她也不愿人知道。她装作无意地问过程舒然的看法，程舒然也觉得这是因果报应，让她不要想那么多。

    3月8日起，《皮囊的诗篇》也开始拍顾真的戏份了。同样一部分在南郊影视城拍，另一部分整组人去德海拍。

    现实看顾真偏于瘦弱，但穿上旗袍，烫上卷发，镜头里她的身段婀娜，美艳绝伦。转过头来，神情还带三分纯稚，漂亮得令人赞叹。

    本子里她面上是肖仕龙这个黑帮大佬的情人，暗地里帮他探听消息，传递物资。

    因为过去合作过，两个人的状态都比较放松。有不少人慕名而来观摩肖仕龙的戏，惊讶地发现顾真作为对手戏演员，也没有多少被影帝压制的迹象，演得依旧非常自然。哪怕之前不怎么看得上她，也不得不另眼相看。

    晚上虽然晚了，顾真想吃火锅，宋遥夜过来陪她。一边吃，他一边和顾真说了新戏的事。

    顾真原本还奇怪，现在温子衿才是她的经纪人，为什么是宋遥夜来和她说新戏？不过很快揭秘了——搞半天是高层决定让楚君杉再拍一部戏，便不再为难他，戏一播出，就让他赔违约金走人。

    顾真呆了足足有五秒，才道：“有这么好的事？官司也不打了，行业禁令也不下了？”

    这件事是陆氏内部的决策，宋遥夜不过是一个传达者。他没搞明白陆家到底想干什么，但以他和陆家打过的交道来看，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

    化繁为简不是陆家的风格，绵里藏针，暗藏杀机才是。

    宋遥夜沉吟道：“很难说没有后招。”

    顾真也想不透，干脆还是回到戏上面：“是AV还是情色片？”

    宋遥夜从公文包里取出剧本递给顾真：“90分钟左右的古装情色片。制作班底非常豪华，导演是从刘明月团队抽调的任导，是最擅长这个类型和题材的，配乐请了胜京古典管弦乐团的老师来写。”

    这还没完，宋遥夜顿了顿又说：“这部戏的龙套和配角都是楚君杉在长跃的亲友，大家都想用最后一部戏来送送他，祝贺他得以离开娱乐圈的泥淖……就连陆灿都软磨硬泡弄到了一个侍卫的角色。到时候你会看到很多熟面孔。”

    这都不太像拍戏了，更像以拍戏为名的一场欢送会……

    宋遥夜的炸弹似乎还没扔完，等顾真缓了几分钟后，又道：“这次的发行也会做新的尝试。床戏的特典碟还和以前一样要在长跃官网订购，正片剪掉床戏，会登陆所有的视频网站播出，各个年龄段的观众都可以观看。”

    “哇……”顾真惊叹不已。《1874》她就提议采用这种方式发行，但没有被采纳。这种方式会让各个年龄段的人都看到故事，其实更利于传播。

    她大概翻看了一下本子，很薄，内容不多，剧情也不复杂。但如果节奏把握得好，演得细腻，也会是一部非常动人的言情小品。

    而且她和楚君杉因戏相识，能用这种方式送送他，本身也很有意义。

    顾真兴奋道：“什么时候开拍？”

    宋遥夜就知道这傻货的注意力肯定会被班底、配乐、配角，乃至发行彻底转移。也许这也是上面早就算好的，顾真作为演员很纯粹，对综艺、访谈、代言、派对兴趣都不大，追求的是戏本身，只要戏好，有趣，她肯定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他无奈道：“放心，等你三立那边的戏拍完，这边才会开机。拍摄时间不会很长，会赶在《皮囊的诗篇》剧组去德海之前拍完。”

    顾真拍拍手：“时间点掐的真好！”

    宋遥夜：“……”

    看到顾真期待的样子，他也不泼冷水了——他也探过楚君杉的情况。董家观念很传统，女婿订了婚还要和别人拍床戏，这和公然出轨有什么区别？更糟的是全国人民都看得见，这丢脸可丢大了。

    可是如果拒演，走漫长的诉讼程序，和陆家打官司，董小景和岳父岳母有那个耐心吗？

    宋遥夜打住思绪，这是楚君杉的事，不是他的。反正楚君杉也听不进他的话，何必皇上不急太监急。

    眼看很快要到三月十六日，长跃一年一度的公司成立纪念日兼年会。而且今年是长跃成立四十周年，所以提前十天一切拍摄就全部停了下来，高层会议的重点也变成了如何办好这次的四十周年庆典。

    考虑到长跃有活动，三月十六日这天，只有上午给顾真安排了拍摄。巧的是，顾真今年又有奖拿，还又是和程舒然拿一样的奖项——“进步最快男（女）艺人奖”。

    两个人一拍即合，继续一起唱歌。今年两个人都有了一定的舞台经验，比去年要从容很多，只是在下班后相约练了三四天，就差不多能上得了台面了。

    长跃每年年会，都会设置一个小小的“通行证”增加趣味。去年是鲜花，今年的“通行证”是“戒指”。对女士来说容易解决，但对男士来说大概需要些时间准备。

    此外，过去排名五百名以后的艺人和经纪人是没有资格参加年会的，但可能是考虑到周年庆典，今年取消了这个限制，纪念日真正成了普天同庆的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