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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福达成所愿,松了口气,满是血的脸,差点被他笑出多花来。陈谦入府后,没有去后院,道了句:“把晚饭送到书房。”陈府的下人们都习惯了,除非重要时节,否则老爷基本都在书房边吃边办公,为此夫人还经常抹泪,觉得自己有夫君像没夫君一样。回到书房,幕僚夏智观迎了上来,“大人,你可回来了,扬州那边出了大事。”“先别说扬州的事,你先看看这里装的都是什么。”他方才摸了摸,没有银子,全是奏折。夏智观接过包裹一打开,也吓了一跳,“全是青州知府写的奏折,咦,他这个主意不错,大豆确实可以普遍种,再开一个作坊,做豆腐、豆干、腐竹、豆皮等,销路不愁,尤其是这个霉豆腐,是我的最爱了,有上一点,忒下饭。”几十本奏折,两人一本一本的看。“大人,这竟有个酒方子,高粱酒,原来高粱还可以酿酒呀。”“你看这份。”陈谦蹙眉道。夏智观见陈谦神色凝重,眸子里像是要喷火般,心下知晓不好,默默接过奏折看起来,越看他越心惊,“这个万全,竟敢碰赈灾粮!”——青州,万家村。此时的万家村与京城不同,阳光明媚,春风和煦,是踏青游玩的最好时节。若不是万家遭遇变故,老夫人定是要邀上几个老姐妹,带着孙儿,好好游玩一番。“娘这个样子,我看还是给大哥和几个弟弟送信吧。”瘦了一圈的万钧,凄苦道。边上同样也瘦了,但脸色看起来更不好相处的祝氏狠狠刮了眼夫君,没好气道:“娘才跟咱们到老家住几天,就病倒了,要让你那几个兄弟和弟媳知道,还不得骂你无能?”“那怎么办?娘这个样子……”万钧六神无主,他深刻的觉得,还是不分家的好,不分家,万事有大哥做主,他也不用费心思。祝氏越发看不惯他毫无主见的样子,横着眉道:“村里的山野大夫能看什么病?你赶紧让人去青州请大夫。”一天没睁开过眼睛的老夫人悠悠睁眼,她望着老旧帐顶,像是得到神明指引般,她感觉到了,儿子的奏折已经送到陈谦陈大人手里。心,不由得又提了几分。“祖宗保佑,保佑万氏满门逃过此劫。”她虔诚祷告。祝氏和万钧听到老夫人的话,两人都是一喜,“母亲,您觉得好点了吗?”祝氏询问。但老夫人没回答,她就那样愣愣的看着帐顶,那双原本浑浊的眸子,变得无比铮亮。两人对视一眼,心慢慢下沉,“母亲,您还觉得哪里不舒服?”祝氏再问。老夫人依旧没回答,她的眼睛也没有闭上,有神的,望着帐顶,像是可以穿过帐顶,穿过房顶,望到遥远的京城。祝氏又问了几声,依旧得不到回应,两人吓得噗通跪下,万钧已经完全没有主意,只凄凄艾艾的哭泣。做了几十年婆媳,祝氏也不是没良心的,怎么会盼着婆婆去死呢?但看到老夫人瞪大眼睛盯着帐顶的样子,她便觉得无比渗人。大着胆子去探了探鼻息,当手放在鼻尖处,她松了口气,“娘还有气,你快去青州找大夫。”她方才也吓得不轻。------------028龙颜大怒三月的雨,像是总也下不完般,陈谦心情沉沉,总觉得大兴风雨欲来。他捏着万全的奏折,想了一宿,最终决定给他一个机会。翌日,下朝后,他没有去兵部,而是去了宣政殿。宣政殿是皇帝下朝后批阅奏折的地方,他刚靠近,他便发现事情不对,原本该在殿外当值的太监一个不见了,全部换成御林军。“陈大人,皇上和太后在里面,您不便进去。”御林军姜雷拦住了他的去路。姜雷是个不苟言笑的人,常年冷峻着脸,但陈谦此刻在他脸上看到了紧张和愤怒,以及解气。何事,能让这位严肃的御林军统领脸上同时出现这般复杂的表情?心中好奇,他却不开口问,当太后和皇上在一起商议事情,那么则代表这件事关于后宫,或者宗室,他是兵部尚书,后宫和宗室与他无关。无关,则不问,或是少问,这是他的行事准则。然,他不问,生平头一回忍不住的姜雷却是要说了,只见他嘴角溢出几分笑意,颇为开心的道:“大人,大殿下会说话了。”陈谦一愣,大殿下三岁了还未开口说过话,这是满朝都知晓的事,三岁不会说话的孩子不少,虽然晚,但不能说这个孩子从此就哑了,只是作为大皇子,三岁了还不会说话,就有些耐人寻味了。脑海里几个念头转过,他冷哼一声,“震狗要得意了。”“大人,得意不了。”姜雷得意道。陈谦纳闷的看着他,“前几日震狗才请来大师,那大师不是算出贤妃娘娘克大殿下吗?贤妃娘娘刚挪去冷宫,大殿下就会讲话了,他还不能得意?”姜雷神秘笑笑,摇摇头道:“不能,大人,您等着吧,今儿啊,有好戏看。”陈谦还是不知他打的什么哑谜,正待询问,便听里头承天帝盛怒的声音,“叫钟兰鹤来!”钟兰鹤,太医院院使,公认的大兴杏林第一人。姜雷脸上露出快意笑容,神秘兮兮的拍拍陈谦手臂,“大人,瞧好吧。”他说罢雄赳赳气昂昂直奔太医院,留下陈谦一脸懵逼,君子,从不会无时无刻的想着龌蹉事,是以,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宫里发生了需要用到太医,但又使姜雷高兴的事。很快,姜雷回来了,手里拖着老态龙钟的院使钟兰鹤,老太医气喘吁吁,累得脸都白了,“钟太医,快,皇上急。”姜雷恨不得扛起老太医就跑。钟兰鹤来到殿前,想拱拱手与陈谦打招呼,手还没抬起来,便被姜雷拽进了殿。“哐啷。”皇帝砸东西的声音。姜雷把老太医送进去后,退出来关好门,心情更好了。他破天荒的情绪外露,勾起陈谦无限好奇,“姜统领,到底是怎么回事?”“大人,不可说,不可说,你且等着,马上见分晓。”果然,如姜雷所言,不多会承天帝的话又传了出来,这回他的声音带了让人感慨的悲伤,“你中过举人!你跟朕说家道中落无法实现心中抱负,才进宫做了太监,朕可怜你,给你机会!你却如此报答朕!”“姜雷,进来!”姜雷冲陈谦神秘一笑,折身进了宣政殿。陈谦视线不由自主的跟随他的背影,门没有关,直看到殿内,离得太远,看不见承天帝神色,太后背对着他,手牵着大殿下,在大殿下身后跪著名宫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