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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路,一头便撞在了面前之人的身上。她再怎么说也是个成年女性,走路的速度也不慢,面前的人看起来还比她更加清瘦,结果这人纹丝不动,倒是她捂着自己发疼的额头后退了好几步,忙不迭地给人道歉,一个十度的大鞠躬就下去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今天遇到了些事情,心情不好,走神了没看路,真是十分抱歉,不是故意要撞过来的!”张萌萌一口气道完了歉之后,发现对面的人竟然丁点儿生气的意思都没有,跟她见惯了的、仗着自己有身份就无理取闹的高位者完全不同。当这人开口说话的时候,张萌萌才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这竟然是个比她还要年轻的姑娘,光听声音就能知道她年轻得很,却又有种跟她的年龄完全不匹配的温和与包容感:“无妨,我是专门在这里等你的。”张萌萌泪眼婆娑地抬头,当即便被眼前之人的容光给震慑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半晌都没能回过神来:这姑娘是真的好看。张萌萌眼下身兼数职,其一份工作就是跟在眼下正当红的严清心身边当临时工助理。这些日子来,她跟着严清心也跑过不少地方了,觉得严清心真是娱乐圈里一等一好看的、纯天然的美人;可跟眼前的姑娘一比,之前还在她心里可以被称为“盛世美颜”的这位三栖影后瞬间就要屈居第二了。——这才是真正的“盛世美颜”。她哪怕就这么不言不语地站在那里,周身高华的气度也能自成一整个繁华盛世。半晌之后,张萌萌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觉得自己刚刚这么一直盯着人看似乎有点太失礼了,赶紧开口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实在是你太好看了,一不小心就走神了……”叶楠笑了笑:“无妨。”她在张萌萌的肩膀上轻轻一拍,温声道:“是我让周姑娘把你支走的。接下来这里会有一些私人恩怨,你不该牵涉其,还是躲开的好。”说来也奇怪,当她的手乍一碰到张萌萌的肩膀之后,哪怕头顶的太阳已经渐渐带出了酷暑的热意,张萌萌却也能很明显地感觉到一阵凉气传遍她的四肢百骸,惊得她原地打了个哆嗦。吓得张萌萌赶紧低头看了看叶楠的脚下——没办法,她就是个联想力这么丰富的人——直到确定这名好看得过分了的小jiejie的确能够在白天出没、影子也完全正常、是个普通人之后才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认识我?”张萌萌问完了之后才觉得自己这句话有点多余。也是,如果她不认识自己的话,怎么会让周诗云来专门支开她呢?如果她不认识自己的话,又怎么知道要在这里拦下她呢?叶楠笑了笑,没有回答她的这个问题,开口道:“你一直往前走,不要回头也不要停下,等有人叫你的名字的时候,你再停下来,就能找到新的工作了。”说来也奇怪,这句怎么听怎么神神叨叨的话要是换做别人来说的话,张萌萌肯定一百万个不信:她可是党员,是生长在社会主义红旗下的好孩子,笃信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和马列主义!坚信唯物主义的她怎么会被这种语焉不详玄之又玄的东西给唬到呢?但是挡不住她刚刚失去了在李宅里的高薪工作,严清心又很长一段时间里没有什么活动安排,闲散得很,连生活助理都放了个小短假,就更用不着她这个短期工了。正在张萌萌天人交战不已的时候,她的父亲又发来了短信,第一句就看得张萌萌心脏几乎停止跳动,刹那间四肢百骸都是冰凉的:【上个周查出来你mama体内好像有肿瘤,我们这就去拿结果了。你妈一直说不要告诉你,不能再给你增加负担了,可我觉得你还是提前知道的好,你有知情权。】张萌萌突然感觉眼前一阵水雾涌动,她伸手一抹,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哭了出来。这个消息来得太有冲击性、太猛烈了,让她瞬间就失去了所有的思考能力,头脑一片空白的她半晌过后才反应了过来,自己原来已经在哭了。这时一只手伸了过来,用柔软的白手帕轻轻碰了碰她的脸,拭去了张萌萌脸上所有的眼泪。现在已经很少有人用手帕了。不光是因为它的清洗和保存太费时间也太麻烦,有纸巾这么便携又便宜的东西在,哪儿还会有人主动选择这东西呢?——但是在人嚎啕大哭、心灵最为脆弱的时候,一块柔软的棉手帕能够带来的那种抚慰人心的安全感,却是纸巾永远都无法比拟的。张萌萌接过了手帕,把脸往里一埋,刚吸了半口气,就觉得一股带着浅淡香气的凉意直接冲上了她的太阳xue,震得她刚刚还在因为无声哭泣而憋得一抽一抽疼痛不止的太阳xue都舒缓了不少。她没啥见识,赚的钱全都花在自己母亲身上了,半点能用来给自己买买买的闲钱也没有,对这种“能够让人浑身一震的清凉气息”的认知也只能局限在风油精和花露水的这两种选择之间;如果硬要往里面加第三个选项的话,也就是花露水究竟是神还是郁美净的区别。但是这种香气……完全不像是人工香精和机器的产物。它更自然,更寒凉,也更缥缈无常。就像是在三寒天里,从及膝深的积雪里生出了一株将开未开的梅花,只有在细细闻去的时候才能嗅到些许浅淡的芬芳;可是如果要继续闻下去,才会发现刚刚吸入肺腑之的凉气已经几乎要将整个人都冻结起来了。只有当这股凉气终于在人的肺腑里扎下了根,当你整个人都习惯了这股冷意之后,清淡的香气才会在这一瞬间沁人心脾,让你整个人都精神一振,连刚刚还在困扰你的纷杂的思绪都瞬间远去了。张萌萌眼下便是这种感觉。她刚刚还觉得没有走投之路、觉得肩膀上的担子重得几乎要把她给压垮呢,可这股香气一入脑,便让她整个人都冷静了下来:检查结果就算是最坏的、最糟糕的结果,又能坏到哪里去呢?反正他们也有大病医疗保险,要是缺钱的话,她还可以继续找工作继续连轴转;实在不行她还可以去四处找人借钱、求社会筹款,反正她都会一一还上的。天无绝人之路,她这么提前就开始悲观,又有什么用呢?在这里一直悲观着也不能让母亲的检查结果好起来,既然如此,倒不如赶紧找点自己能做的事情去做。张萌萌刚想通了,就感觉从背后伸来了一只手,在她背上轻轻一拍——刚才还站在她身前给她递手帕的白衣少女不知何时,早就越过了她身边,与她擦肩而过、站在她身后了:“走吧,好姑娘。”“巳时过半的时候,你就可以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