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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一个小时后,商楚骑着单车到她家小区,安冉抱着围棋已经等在门口:“商楚,这里。”商楚停在她面前,视线落在她怀里抱着的围棋上:“谢谢。”“商同学,谢我你就好好教我。”安冉弯眼看着他笑,“时间还早,小区喷泉那里有个凉亭,我刚看过了,没人,咱们过去试试棋子,怎么样?”商楚点了点头。凉亭不远,五分钟后,两人到达地方,商楚把单车放到一旁,跟着她去凉亭桌子前坐下。安冉拆好围棋,看着对面坐着的商楚,小心翼翼地说:“商楚,淡小银说她找遍了教室里所有的角落,就只找到了四个棋子,少了两个黑子。”商楚瞳孔剧烈一缩。安冉急忙道:“你不要着急,明天去学校再找找。”“找不到就算了,”商楚打开棋罐,抓了一把棋子摩挲着,“原来那副棋子我会放在家里,不会再丢。”“那你是要随身带这幅棋子吗?”安冉笑着从包里掏出两个布袋子,“棋罐带着不方便,用袋子装,可以放在书包里,黑白子各一个袋子,我是不是很贴心?”“哦。”商楚随意应了声。“你是说我很贴心?”“猜先。”商楚抓了一把白子握住,“你还下不下棋?”安冉吐了吐舌头,拿了一颗黑子放在棋盘上。商楚摊开手,数了数手里的白子:“六颗,你执白。”“哦。”安冉把装有白子的棋罐放到自己手边,“说好了,你要让我几个子。”“好。”商楚拿着黑子开始在棋盘的角边摆,“20个子,够吗?”“20个子?你这是自捅20刀啊商同学。”安冉弯眼笑着说,“你这算是为了我自捅20刀吗?”“那我不让了。”商楚抽了抽嘴角,作势要收回棋盘上的黑子。“让让让。”安冉伸手去护棋子,一着急,抓住了他的手。空气再次安静。商楚想要挣脱,曲起手指一勾,指尖不偏不倚挠到了安冉的手心,像根羽毛轻轻刮过她的心尖,挠得她心痒痒。安冉红着脸松开手:“你手真好看。”商楚垂着眼皮又放了个黑子。“终于看到你用这只手下棋了。”安冉星星眼说,“你放棋子的气势一看就不一样,几乎赶上了你拿刀的杀气。”“你能不能闭嘴?”商楚掀了下眼皮。“观棋不语,我懂,但现在不是下棋吗?”安冉双手托腮死不要脸地说。“好了,你走吧。”商楚左手支着太阳xue,指肚用力按压,额角开始渗汗,棋盘上的黑子连成一片。安冉捏起一颗白子放在黑子中间,商楚闭上眼睛,把脸别向一旁。“你怎么了?”安冉注意到他的不适,关切问。“没事,就是有点儿眼晕。”商楚掀开眼皮再放了一颗黑子。“还以为你是被我的第一手吓成了这个样子。”安冉说。商楚挑了下眉梢,朝她笑了笑,挨着白子放了一颗黑子。五个回合后,棋盘上的白子全成了死子。安冉捏着白子皱眉:“这就完了?”“好久不下棋,我有点儿不适应,只想快点儿结束。”商楚擦了把额头上的细汗,偷偷吐气,“再来一局吧,我引导你怎么走。”这一局耗时一个小时,商楚觉得比上一局顺畅许多,每当棋盘上的黑子和白子在他眼里开始乱窜时,他就抬眼去看对面的安冉,努力把她这张脸和当年的她重叠,再回来看棋盘时,黑白子就会清晰很多。一直对弈到太阳落山,收盘结束踩着单车回家的路上,他也没有想明白,为什么安冉就可以让他不再那么恐惧血红的颜色。想来想去,只能是因为当年的她穿了一件红色连衣裙,但是,她那天的连衣裙,真的是红色吗?他知道安冉已经认出了他,但是她不提,他也不想说。互相都不过问,与其说是不必要过问,不如说是两人之间的关系还没到能剖开来说这件事的地步。商楚非常清楚这一点,所以他一直在说服自己,安冉既然已经以这种强烈的方式闯进他的世界,既然她认出了他后没有退缩,如果她想再进一步,他不会拒绝。周一去学校,安冉拿着两黑两白四颗棋子放到商楚桌上:“还少两颗黑子,我刚问过周五值日的同学,他们都没有注意到有棋子。棋子肯定是没出这个教室,不见的话只能是掺在垃圾里被倒进垃圾池里了,等放学的时候去翻翻垃圾池,看能不能找出来。”“算了,不用找了。”商楚捡起其中一个黑子,拿在手里摸了摸,又凑在鼻子前闻了闻,“这颗黑子不太对。”安冉眼睛闪躲,嘴上逞强问:“怎么不对?”其实淡小银只找到了三颗棋子,两白一黑。商楚手里拿着的这颗黑子是当年在滨城泰平路上安冉捡走的那颗,两年多以来,她一直妥帖地收藏在抽屉里,从没有动过。她知道这幅棋子对商楚的意义非同寻常,被章浩铭他们一闹,棋子少了三颗,她就把这颗黑子拿出来充一下数。商楚捏着黑子看着她,一脸平静地说:“这上面的油漆污渍太新,而且有股檀木味儿。”“油漆?”安冉睁大眼睛不可思议,“黑子,红油漆,且红色在你眼里又是黑色,你还能看出来油漆污渍太新?”“我有说是红油漆吗?”商楚问。安冉愣住,张了好几次嘴,最后才说:“大家用的最多的就是红油漆啊,我思维定式,提起油漆就想起红色。再说了,我眼神好,当然能看出来这是红油漆了。”“是。”“什么?”“你眼神好。”商楚笑着说。“这几个棋子都是淡小银给我的,你说什么味儿的,我也不知道,你自己去问淡小银吧。”安冉心虚地翻开练习本,开始写作业。“不用,”商楚说,“我知道这是我的棋子。”安冉心里突了一下,手上用力,折断了一截铅:“就知道不能用铅笔。”她嘀咕了声,去翻笔袋。“章浩铭今天没来上课,他是不是受伤挺严重的?”商楚往教室后排方向望了望,问。“他呀,好像脑袋上起了个包,没有流血,他是不好意思来学校吧,毕竟他的人设是一高校霸,自此以后,一高再无校霸。”安冉从笔袋里挑了个猫头的圆珠笔,转在手上扭头对商楚笑了下,“周六那天他爸妈找到我家兴师问罪,最后反被我家威武的母上大人给轰了出去。”“他爸妈去你家了?”想来也不惊讶,谁家的孩子不是爸妈手心的宝。“不关你的事,你不用觉得内疚什么的,怪别扭的。”安冉继续说,“是他一直sao扰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嘿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