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管杀一个管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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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管杀一个管埋
兔子正在小心翼翼靠近,对未知的情况产生极大的忧心。 他故意用低沉的声音说:“柏林警察局,来抓捕杀人嫌疑犯。” 下一刻,门就立刻被打开,那张令他喜爱,令他忧心,令他心头震颤,令他举手投降的脸出现在他面前。 她从未如此乖巧,那双明亮的黑色眼睛不再是狡黠和机敏,而是一片平静的柔和,仿佛在一个极为寻常的日子里,一位妻子在为归来的丈夫开门。 他等着这一刻,等了很久很久,却没有预料到是在这种情况下。 他叹了一声,说:“我似乎提醒过,如果不是我回来,不要开门。” 安娜微微仰头看着他,“费多尔,你变成什么模样,我都认得你。” “是吗?”他微微一笑,“那可不一定。” 她甚至不知道两人的第一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只有他记得莫斯科火车站的经历。 安娜看见他的表情不是很严肃,知道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也松了口气。 费多尔走进屋里,闻到一股食物的香气。 还没等他询问,安娜就非常殷勤地把他拉到厨房,拖出椅子放好,让他坐下,然后把一碟尚冒着热气的蒸饺拿了出来,放到桌子上。 她有点期待地看着他,“只有一些简单的食材,里面包裹着火腿和红萝卜,味道勉强可以,你试试。” 费多尔从回来就一直在忙着这件事,一整晚都没来得及用餐,确实感到了饥饿,他拿起餐叉叉了一个饺子。 不可否认,她确实是个出色的厨子,就算是简单的食材也能做出很美味的食物。当然,她是一个非常懒的姑娘,吃到她做的食物也是一件非常难得的事。 稍微有点饱腹感以后,他才开始和她交谈。 他说:“那个人没有死,我已经把他送到了医院。” 安娜愣愣地看着他。 她心中卸下了沉重的负担,但还是嘴硬,“他没死?真是一件不幸的事。” 她终于放松了心情,说实话,杀人的压力还是很大的,更不用说在一个法西斯国家杀人,她现在还在后怕。 费多尔询问:“你的同学呢?” “她在客房休息。”安娜把食指竖起来,做出小声的动作,“经历那么糟糕的事情,她很疲倦。” 他平静地看着她,“陈安娜,你的经历和她相比,似乎也算不上好。” “嗯,确实很糟糕,所以,那个恶人会受到什么处罚?” 看着她一脸后怕,但又不太后悔,同时还非常生气的模样,费多尔突然感到一阵心累。 但他确实不能指责她什么。 她不是一个合格的淑女,乃至有很多缺陷,她的性格一向如此,爱憎分明,有点冲动,有点莽撞,有点不计后果,对待陌生人偶尔会生出些许同情,对待朋友更是不用说。 要求这样一个人罔顾朋友的安危独自逃离,确实不是一件可以做到的事。 他只是,非常担心,她会因为这些事情把自己卷入是非纷争。 最后,他微微一叹,深深凝视着她的脸,用低沉的声音说:“安娜,答应我,无论什么情况,都要优先考虑自己。” 面对一个成年男人,她居然还敢冲上前一较高下,她真是个令人忧心的糊涂蛋! 安娜当然是点头答应,“当然啦,我又不是傻瓜。” 费多尔忍了很久,才把“你就是容易冲动的傻瓜”这句话给压了下去。 好不容易得到这样平静相处的时光,他不想平白生出事端,万一她冲动上头,又是一顿吵架。 两人陷入短暂的沉默,他说道:“以后,无论什么事情,如果你没有办法解决,或许你应该先询问我一声,你知道我的电话,包括办公室的电话。” 安娜坐姿端庄乖巧,点头,“好吧,我知道了。” 费多尔拿起面巾擦拭嘴角,面容平静,凝视着她的脸,说:“如此,我们的战争结束了吗?不,应该说,是你单方面对我发起的战争。” 他知道,今天的事情是他的一个筹码,他手握这个筹码,至少可以得到一段平静快乐的时光。 谁说男女之间的游戏不是一场惊心动魄的国际博弈? 两人的目光平静交汇,彼此之间都知道对方的所思所想。 安娜突然肃然脸色,一本正经地说道:“战争?什么战争?我们之间哪里有战争?” 她起身,挥了挥手,示意他站起来。 费多尔挑眉,依言照办,并微微向她的方向靠拢。 安娜弯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又笑眯眯坐了下来,撑着脑袋看着他。 “我们之间的关系一直都很好呀,费多尔,好久不见,我非常想念你。” 费多尔惊讶于这个可爱的吻,他想,或许所谓的“纯爱之吻”就是这样,没有支配整个身心的情欲,只有阳光落在身上的那种暖洋洋的感觉。 同时也对她的无耻程度产生了新的认知。 只要她对他仍有所图,那么什么时候都是“蜜月期”,包括以往的矛盾都可以忽略不计,她可以修改过往的历史。 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比她更无耻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