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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日出/落水/两闸大开

    雨柔关上门出来,几名长老纷纷守在门口。

    她打断了大长老欲言又止要说出的话,直接了当地问道:“为什么不告诉我臆症的事?”

    众人低下头,沉默不语。

    “你们用情香将他害成这样,就算已经得到了你们想要的,现在想撒手不管了甩给我,好歹也要告诉我他的病情啊!你们不告诉我,这两日都没有给他服药,这样每日至少闹一次谁受得了啊?”

    他们还是不说话,空气中多了几声叹息。

    良久,大长老终于再次开口:“没有药。”

    “什么?你们不是药王谷吗?你们不是有世间所有的奇珍妙药吗,就没有什么能压制住他的臆症?”

    见他们还是不说话,雨柔只能无奈地摆摆手:“罢了罢了,现在日日闹就闹吧,等时间久记不清时应该就好了吧?”

    长老们听到这里都抹了把老泪,在她疑惑的眼神中终于将真相说出:“没有药,因为臆症也是诅咒的一部分。每一代的血脉,只能以这种方式延续下去,臆症的发作只会越来越频繁,从每五日一次,到每三日一次,再到每日一次时,便只剩下七日。我们必须等到有至少两名女子受孕后才能停止,若此时你已经连续两日见到臆症发作,这意味着...”

    雨柔踉跄了几步,难以接受:“意味着他只剩下五日。”

    ......

    回到房间后,她坐在床边,安静地注视着风晓苍白憔悴的脸。

    若是他知道,根本要不了一个月就能解脱了,应该会很开心吧。

    可是她好困惑,难道二十年来暗无天日地活着,就是为了二十年后受尽折磨地死去吗?

    难道这才是她来的任务,保他不死,指的是让他活过诅咒?

    第三日...

    天刚蒙蒙亮,雨柔已经穿戴整齐。她拿着一件白色的狐毛大氅缓缓走到风晓床边,轻轻将被子掀开,将熟睡的人儿裹进大氅中,然后抱着他坐到院子里的靠椅上。

    风晓越来越虚弱,这一觉睡得很沉,全然没有察觉自己已经到了院子里。

    雨柔没有急着叫醒他,只是安静地看着天空一点点变亮。

    天空昏暗的幕布上,一抹耀眼的金黄缓缓升起,所经之处,云朵似乎都有了方向。

    直到那块幕布向被打翻了橙黄的染料时,她才轻轻拍起风晓的脸颊,将他从睡梦中唤醒。

    “你做什...我怎么...”风晓睁开惺忪的睡眼,映入眼帘的便是面前望不到头的金色天际。

    他诧异地转头看向雨柔,看见她眸中反射出天空的颜色,除此之外,还弥漫着一层莫名的水雾。

    风晓突然不舍得打断她了,默默地转过头,同她一起注视着头顶绚烂的天空。

    风吹到他脸上的那一瞬间,他突然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就连昏沉的思绪也都清明了几许。

    “风晓,第六日傍晚,再陪我看一场日落吧。”一滴泪从雨柔脸颊滑落,落下的那一瞬间正好被阳光映照成金色。

    风晓愣了一下,这是她第一次喊他的名字。

    整个早晨都过得很平静,中午他胃口不错,稍微吃多了些又积了食,趴在雨柔怀里不停叫唤。

    “肚...胀...胀啊...痛...”他被揉得又哭又喘,细瘦的废腿无意识地蹬来蹬去,后xue噗噗地喷出酸臭的胀气。

    雨柔哄着他喝下半碗山楂水,食是消了,但很快又憋得厉害,嚷嚷着要揉下面。

    “憋...呃呃...憋死...揉...呃...快嗬...”

    她被风晓折腾得一点办法都没有,刚用掌心包裹住那娇软细小的物件儿,他便两眼翻白地仰倒在她肩上,浑身抖得半个字都说不出。

    随着溺液徐徐排出,他粗喘着挺了几次胯,面团子一般的玉足在床单上蹭得通红。他看不见自己腿间细小疲软的男根,只感觉有几次挺胯时精力登达顶峰,甚至有片刻血rou重塑的错觉。

    雨柔净完手回来看他还在哭唧唧地哼喘,连忙再次将人抱起,让他面对面地骑坐在自己怀中。

    她轻拍着那人瘦弱的脊背,愈发清晰地感受到他对自己的依赖与日俱增。

    其实他吵一吵闹一闹也挺好的,总好过把所有苦闷都憋在心里。

    “你可真蠢。”

    “什么?”雨柔低下头,发现他正盯着自己看。

    “你说长老们许你荣华富贵,可自你住进来后,不过是做一个婢子,伺候我这个屎尿不能自理的废人罢了。”

    她笑了笑,倒也不恼:“那你的意思是,我亏了?”

    风晓这时也笑了,好看的凤眸里蒙了一层水雾。他重新靠回雨柔的肩头,萎缩的四肢软绵绵地低垂着。

    他深知长老们不会放她离开,等他一死,这院子里所有的婢子,包括她,都活不了。

    雨柔一边给他顺着气,摩挲着他枯瘦的腰肢,在他耳畔轻轻说道:“累了就睡一会儿,心思别那么重。”

    风晓不自觉地蹭了蹭她的脖颈,如同一只小猫般,被她轻哄着昏昏沉沉地睡去。

    雨柔给他盖好被子,叫守在院外的婢子进来看着,然后往长老院的方向走。

    她刚走到半路,立马就有婢子慌慌张张地追上来。

    “这是又怎么了?谷主不是刚睡着吗?”雨柔头疼地扶了扶额。

    “谷主原本是在安睡,可不知为何突然醒了,见姑娘不在便一直念叨着您不会回来了,硬说是长老抓走了您,这会儿正...”

    她赶紧跟着婢子往回跑,刚进门便被眼前的鲜红刺痛。

    大夫们正按着风晓不断抽搐的身体,他怒目圆瞪,嘴角汩汩地往外淌血。

    “谷主快看,雨柔姑娘回来了!”床边侍奉的婢子焦急地喊着,大夫也满头大汗地往他胸口的xue位上施针。

    婢子们连忙让出一条道让雨柔来到榻旁,她轻轻握住风晓颤抖的手,按到自己脸上。

    “怎么记性愈发差了,我方才不是还在这儿吗,哪里就被抓走了?”

    风晓一看见她便很快平静下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生怕下一秒就会消失似的。

    众人离开后,雨柔把他抱进怀里,用袖子擦掉他脸上的泪水。

    “这么离不开我呀?你要是死了,在阴曹地府也要这般闹吗?”

    风晓黑着脸不肯看她,将头扭到一边:“你少自作多情,我是怕你走了,到时无人帮我解脱。”

    “好好好,你说的都对...”雨柔笑着捋了捋那人汗湿的头发,将他抱进了院子。

    此时阳光正盛,照在身上暖洋洋的,空气里也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她轻轻将风晓放到落满花瓣的小池边坐下,让他面团子般的玉足浸入水中,然后自己也坐在旁边,紧紧搂住他的腰帮他坐住。

    “水凉吗?”雨柔突然问道。

    “不知道。”风晓靠在她的肩头,瘫废的腿在入水时无知无觉地抽动几下。

    打断四肢前,他已服下阻断四肢经脉的药,所以过程中他不会疼,只是也再无知觉。

    “挺暖和的,应该不会着凉。”雨柔笑着擦去他嘴角挂落的涎水,自言自语地说着。

    一阵风吹过,几枚白色的花瓣落在风晓披散的头发上,还有几片停在了他的掌心。

    他下意识想去握紧,却只惹得胳膊抽搐,紧接着花瓣便从掌心滑落。

    不久后又有一片花瓣落入他的掌心,但他却再没看一眼。

    “其实有些事,你不用感到自责...”雨柔看着漫天飞舞的花瓣,突然开口,“如果不是你,我早就已经死了。说来你可能不信,与你相处的这些天,算得上是我迄今过过最安稳的日子了。”

    风晓掩去眸中一闪而过的惊讶,抬头看她:“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走了之后,我会记得你的...”

    雨柔说着正准备抱起他回屋,可是胳膊刚松开一点,那人的身子便如同一滩烂泥般滑入池中。

    他受了惊,一边尖叫,瘫废的四肢也被激得剧烈抽搐,在水中失控地扑腾着。

    雨柔见状赶紧跳下水,池水很浅,只没过她腰际多一点点。

    她从水里捞起风晓时,水面上的花瓣都挂在了他的身上。

    “你...你...”他脸色惨白,身上沾了水被风一吹便冷得直哆嗦,咬牙切齿地狠狠瞪着她,“你竟敢...你...故意...”

    “对不起对不起...”雨柔赶紧抱着人往屋内跑,将通风的门窗都关了,炭火也被添得极旺。

    十分钟后,风晓赤身裸体地裹在一条大毛毯里,萎缩枯瘦的身体抖得像筛子。

    “不是,我真不是故意的!”雨柔在他床边坐下,上气不接下气。

    “走开!”风晓冷哼一声,把脸埋进枕头里。

    雨柔自知理亏,但还是想为自己辩解几句:“我当时是准备抱你回去,我肯定得松一下胳膊啊,谁想到...”

    “你想不到什么?想不到我是个四肢俱断的瘫废吗!我看你就是故意把我带到池边,故意让我摔下去,我看你就是嫌了我了!”

    风晓越说越激动,两眼一翻又抽搐起来,身下两闸大开,两腿蹬踹着屎尿横流。

    “你冷静一点...”

    “你觉得恶心吧!...是不是很恶心...呃呃...痛...”他恶狠狠地盯着她,顿时又哭又笑,下面泻得厉害时忍不住惨叫连连,极其狼狈。

    “风晓...”雨柔上前想按住他,他却抖得更加厉害。

    “你告诉我,我腿间臊臭难忍...你日日为我揉尿...日日作呕...看...看我尿不出...被揉得...意乱情迷...你说恶心...我听见了!...我听见了...你还不肯承认...”他脸上青筋暴起,腹中已经泻无可些,却仍然往外淌着稀黄的水,不依不挠地尖叫着。

    雨柔看他越说越离谱,越说越混乱,知道这是臆症又发作了,急得根本顾不上他满身屎尿,连忙把他搂进怀里,让他骑坐在自己身上。

    ”没有没有,一点也不恶心,你再仔细听听,我有没有说过那些话?”

    “你说了!你说了...我听见了...”风晓哭着在她怀中乱动,挣扎间泻出一滩血便。

    “好好好,那我现在说,我不嫌你,以后也不会嫌你...”雨柔崩溃地拍着那人哆嗦的脊背,努力平复着情绪一遍遍回应。

    “你骗我...骗我!...我不信你...我不信...”

    风晓厉声尖叫,脸色灰白的吓人,胸腔里回荡着刺耳的鸣杂音。

    屋外此时已经站满了人,长老,大夫,还有高阶主事们。

    大长老脸上愁云密布,风晓是他们几个长老一手带大,如今临到生命尽头,怎么不是心如刀绞。

    他骗了雨柔,随着臆症发作越来越频繁,每一次都有性命之忧,而这一次已经持续半个时辰,恐怕...很难撑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