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十三宋大人不娶妻么?(大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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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瑶拿起画卷瞧了两眼,然后稍一沉吟,觉得比起闹顾丹玩,还是正事要紧。她点点头,便随宋时清去了刑部。 宋时清的父亲原是刑部侍郎,娶了宋时清的继母,也就是平福郡主后,熬了五年资历,升到了尚书。 哪怕宋时清与家中关系冷淡,用起父辈的便利倒是毫不客气,领着人生地不熟的顾瑶,直接进了尚书堂。 尚书堂内并没有人,估摸着是早朝时被母后留下来开小会了。 宋时清请顾瑶入座。 这单独开的小间就是方便,雅致又宽敞。 顾瑶此生第一次踏足刑部,一路上偷偷摸摸瞄了好几眼,心想:“原来宋时清平日就在这样的地方做事呀……也没有话本里说的阴森森嘛。” 刑部里可没有什么下人来沏茶,宋时清便亲手为永安王洗盏斟茶,动作如行云流水,与异世里他为长乐沏茶时并无不同。 顾瑶承认她有点鸡蛋里面挑骨头。 沏个茶看得出来个鸟哦。 顾瑶接过宋时清泡好的茶,吹吹茶沫,一边品茶,一边抬着眼睛瞧他。 宋时清笑道:“王爷在东宫的行事,着实出人意料。” 顾瑶放下茶杯,观察着宋时清的神色,企图看出个端倪来。她当然无功而返,在一成不变的笑容中,她压根看不出其他的深意。 心中腹诽这人果然虚伪至极,顾瑶又转念一想,好歹宋时清没在阴阳怪气她。 原谅他一回便是。 唉,不原谅又能如何呢? 她前头刚入东宫,后头王妃就给宋府送礼去了。顾瑶觉得自己这么乖乖巧巧儒雅随和,怎么可能随随便便搞宋时清的事? 她是这种人吗? 顾瑶哈哈道:“宋大人觉得那副装扮如何?” 宋时清笑说:“自然是国色天香。也不知是哪位能人为王爷做的这般装束?” 算你有眼光! 顾瑶真情实感地向宋时清投去赞许的眼神:“是个江湖人。” “英雄出民间啊。” 宋时清略有感慨道,他这般一赞,下个字就四两拨千斤地一绕,将话题扳了回去:“若非是这样出神入化的手艺,只怕那彭牛山也不敢如此放肆。” 顾瑶结合上下语境,猜测道:“彭牛山是那个,在清谈会上大骂我浪子野性的?” 宋时清:“王爷明智。” 顾瑶对这种客套话都要听腻了,直接问:“可抓到了?是谁指使的?” 宋时清笑道:“王爷,若只是他在清谈会上的言论,是没有哪条律法能抓他的。” 顾瑶“吼”了声:“治他个以下犯上,哪里来的那么多事。” 话音未落,顾瑶就想明白了。 东宫办的这次清谈会,一来是为了引蛇出洞,摸清那些势力在浑水摸鱼,方便在永安王离京后一一清算;二来就是刷个广开言路、礼贤下士的好名声。 四皇子失踪后,就有不少人刻意在永安王和太子之间制造矛盾,甚至在两位势力间散步谣言,制造敌对。 若是以“以下犯上”这样的名声,随随便便就将这么一个“替太子着想”的忠心人抓了,不知有多少敌视永安王的太子党要凉心。 再让始作俑者搅一搅浑水,好名声也能给你泼成坏名声。 倘若对此人不闻不问,永安王这边自然会对太子心生芥蒂。 而那些本就有些人云亦云的东宫下部,对永安王的警惕也会更加一分。 正所谓邻人偷斧,先入为主了,什么事情不可以引申一下? 这般阳谋,倒是让人防不胜防。 宋时清见顾瑶有所明悟,于是微微一笑:“所以治的罪名,是私通宫女。” 顾瑶:“他还能接触到宫女?——或是宫女接触的他?——不对,哪来的宫女?” 宫女宫女,应当是宫里才有的。 宋时清:“除了皇宫,还有从宫中外赐,领内务府薪水的宫女们。” 顾瑶明了:这是给人玩律法文字狱呢。 估计那所谓的“宫女”压根不是宫女,只是把人的工籍调了一下,再给人白送了个月例。 在顾瑶思索间,宋时清含笑道:“那宫女,正是王爷府上的侍女。” “我府上的?!”顾瑶错愕不已,“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然后呢?查了么?查不了我把人给你带过来,见鬼了!” 宋时清无奈一笑:“王爷莫急,王妃早已将人送过来了。” “此女一直不松口,说她在王爷府上见了不少脏事,一切都是从心而为。” 顾瑶:“啊这。我呸。” 宋时清:“后来一探查,才知此女与王爷府上的一位仆役来往密切。王妃命人控制住此人后……” 他欲言又止。 顾瑶迷茫:“你说啊。” 宋时清叹气:“王爷说,啊没事,这人是宗室的。让王妃罚点月钱算了。” “……” 好像,确有此事。 顾瑶冷静地喝了口茶,或者说喝了口茶冷静了一下:“没事。不打紧。回头再说。让他们给爷爬。” 不过此事查到这里差不多也确实结束了。宗室的人,闭着眼睛用脚指头猜都知道是我们那位上蹿下跳的皇叔在搞事。 这种性质的事,就算闹到宗人府去也定不下什么罪名。 顾瑶想到宗室里的几个傻逼就烦。 因为周朝刚刚开国,全家最高学历就是她父皇,全村唯一的希望——秀才。 这群所谓宗室其实就是些乡角旮旯里的泼妇和抠脚大汉,一日鸡犬升天,屁事不干,光顾着咕咕咕咕嘚。 宋时清的那位继母,是顾瑶隔了几个辈分的姑姑,品味仅限于穿金戴银。 她不是还给宋时清生了个meimei嘛,世界重启的时候,好像被什么天降正义给砸了的那个,那个叫什么来着? 顾瑶死活没想出来名字,问道:“宋大人,你meimei叫什么?” 宋时清敛眉。 他睫羽柔顺,笑容清浅:“王爷何以欲知家妹闺名?” 顾瑶便意识到这样说话有点歧义,搞得好像她对宋小姐有意思一样,当即解释道:“只是听王妃说她让人给砸了,随口问问。” 宋时清了然。 他坦然答了:“宋丽红。” 顾瑶立刻赞扬:“好名字,鲜艳,我喜欢!” 跟顾丹这个狗太子真配! 既然谈到宋丽红宋小姐,顾瑶多问了几句:“我记得她容貌尚可呢,是闲华的伴读吧?可曾婚配了?” 宋时清温和道:“多谢王爷称赞,家妹确实有幸陪伴闲华公主。她原本是要进东宫的,现下正在养伤。” 顾瑶:“啊,好可惜哦。” 有了宋时清这个兄长,从正选的路子走,宋丽红怎么样都有个良娣的品级。 宋时清像是有些忍不住:“家妹被砸之后……罢了。” 连雕刻般的笑容也遮盖不住宋时清从心底散发出的,一言难尽。 顾瑶心中暗笑,又好奇到底是怎么个一言难尽法:“你这么一说,我就想见识见识了。” 宋时清分辨出永安王自称的“我”,察觉到她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亲昵和放松姿态。 原先虽有疑惑此人用心,如今习惯成自然,若是平日里,他自能直接略过。 却看顾瑶那悠悠然的模样,宋时清心中叹气,到底不是什么要紧事:“家事麻烦,让王爷见笑。” 顾瑶得意起来了,君不见她偌大一个王府,让傅茹治理得井井有条:“诶呀,这我就要说说你了。” 宋时清好言好语:“请王爷赐教。” 顾瑶清清嗓子,学着耳濡目染来的长辈催婚的架势:“你看看你啊,老大不小了,也不知道该娶个媳妇为自己分担一下。都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你倒好,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诶哟哟,这可不行呐!” 唔。 虽然宋时清娶了她,也没见得轻松多少,反而好像更忙了。 但是那是尚公主嘛,如果是娶个贤惠人家,两个温温和和的人在一起,日子怎么样也不会差。 宋时清笑着摇摇头,轻描淡写地转移了话题,同她细说南下事宜。 顾瑶将流程听了个大概,差不多明白她只要跟着别人走来走去晃来晃去,然后如果遇到什么事情装个深沉,充作个权威就行。 然后就听宋时清讲到了武林大会的事情。 “武林大会明年召开……” 武林大会诶!顾瑶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倾听。 正全神贯注呢,结果宋时清话锋骤停,转而叮嘱道:“若是王爷遇到武林中人,无视便好。” 再然后,她千等万等且十分关注的武林盟话题就这样轻飘飘的过去了。 您好,在吗? 问候你妈。 又是一个时辰。 感谢三清,感谢佛祖,感谢真主,感谢日月神,感谢皇爷爷。顾瑶听得头晕目眩,差点吐出来,好不容易结束了,脚步虚浮,眼神呆滞。 然后啪叽一下。 画轴跌落在地,由于惯性彻底摊开,一张画卷就这么同袒胸露乳的如花般出现在宋时清面前。 迷乱的唇印,冲天的睫毛,挥洒着一份青春肆意,无一处不散发着“大爷快来玩呀”的气息。 她看着他:“……” 他看着她:“……” 沉默,是最暧昧的话语。 目光交流,融化着彼此的心灵。 宋时清弯下腰,替她捡起画卷,卷好后递到顾瑶的手里。 顾瑶死死盯着他。 宋时清平静微笑:“太子殿下的品味很特别。这位昭仪娘娘……” 顾瑶死鱼眼:“怎么样?” 大有不说好话就砍你全家的气势。 宋时清:“想来,浊世浮华千载,唯有娘娘作一瞬无可替代的烟火流芳。” 不远处,盛阳公主府里冲喜的戏台子搭上了,一开嗓就惊天动地,含了内力的嗓音简直扰民。 侧耳倾听。 “我就是我~~!!是世间不一样的烟火~~~!!” 好一个九转十八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