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棱角分明的唇角掀起一记冷笑,低沉冷漠的声音传出:“哭是吧?”陆念之眼泪掉得更多,她不安地低头抠自己的指甲,跟自己那饱满小巧的指甲斗智斗勇。徐铭谦:“你带着我的孩子乱跑我哭了吗?”众人:“……”别,您还是别哭了。我们害怕。“又不怪我,是你自己说你……那个啥的。”后面几个字陆念之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口。明明没有说出口,半个脖子还是红得彻底。轻飘飘的发丝从耳朵勾到脖颈,和那细白脖颈下一点的锁骨相得益彰。徐铭谦只是扫了一眼就看出她又瘦了,锁骨窝里简直能养鱼。他顿时心情更不好,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他伸手捏住陆念之的下巴,抬起来,死死盯着她眼眶摇摇欲坠的眼泪,薄唇翘起不悦的弧度。“跑一天,瘦两斤。陆念之,你是不是想让我把你锁起来?”陆念之被男人冷冰冰的口吻吓地一缩脖子。徐铭谦还要说什么,后座的陈锦颜出声:“差不多行了,姓徐的你怎么回事?一辆车三个我们家的,你在这教训谁呢。”徐铭谦凉凉地看了陈锦颜一眼,松开陆念之,不爽地打开车窗,释放车内压抑的空气。陈锦颜安抚性地朝他一点下巴,大意为“差不多行了,接下来看我的”。这一切陆念之没看到,康东却看得清清楚楚。他叹了口气,心想,这一招“红白脸相辅相成”,别说陆孕妇这会儿脑子不好,就是脑子好也不见得能躲过去。他想着又抬头看了眼两个大魔王和一个待宰小白兔,默默缩回了角落。算了,他还是沉默是金比较好。待宰小白兔还沉浸在悲伤中,听到小姨利落骂了徐铭谦,她心里更加委屈,眼泪噼里啪啦跟下暴雨似的。陈锦颜“哎哟”一声,上身探过去,拿纸巾给泪娃娃抹了把眼泪,“我们先回家,有什么事好好商量。你光躲有什么用?再说了,孕妇不能哭的,不然以后宝宝出生每天都哭,一天哭八遍,哄都哄不好的那种。”仔细设想了下那种场景,确实挺恐怖的。于是陆念之抓着纸巾擦掉眼泪,不抠指甲改撕纸,声音又闷又哑,“我不想回家。”“不想回家想去哪?想上天?”旁边男人开了口。是啊!想上天,和太阳肩并肩!陆念之拿一双又红又肿的眼睛看了男人一眼,嘴巴一咧,似乎想要放声大哭。然而她刚一咧嘴,徐铭谦不知从哪拿出一颗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到了陆念之嘴里。“……”徐铭谦手没拿开,还在她嘴巴捂着,他倾身,看着她水汪汪的眼睛,声音沉下来,带着安抚的意思,“别哭了,对大人小孩都不好。”男人眼睛一如既往得波澜不惊,他好像永远都是这样,双眸像藏了千山万水,却又永远不动声色。眼波平淡,抚平了陆念之焦躁的内心。她眨了眨眼睛,忘记哭了。粉舌在嘴里绕了两圈,小姑娘腮帮子一股一股,满口生津。甜意充脑,压下了所有委屈。陈锦颜不太赞同徐铭谦这种为了哄人什么都往嘴里塞的行为,她皱了皱眉,“你给她吃的什么?孕妇忌口你不知道?”徐铭谦直起身子坐回去,拧动车钥匙,脚掌缓缓踩油门,慢悠悠地说:“维生素片。”“孕妇吃的。”陆念之舌头一僵,有种想要把这玩意儿吐出去的冲动。她知道自己是孕妇,吃这些是理所当然,可对徐铭谦,她就是有一种不能控制的逆反心理。大概就像青春期的孩子大多不能接受别人让他循规蹈矩一点一样。只可惜,她这想法刚露头,就被旁边男人看出来了。他头都不回地说:“吐?你吐一颗吃十颗,你吐。”陆念之嘴巴嘟囔两下,扭开了脑袋。至此,车里氛围终于回到常有状态。陆念之也没有再闹着下车或者上天,她甚至没有去思考为什么吃了一颗维生素糖就必须要闭嘴。算了,不重要了。……半个小时后,徐铭谦将车子停在一家熟悉的超市。陆念之偏头去看,发现这是那天徐铭谦给她买水买药的超市。她愣了愣,“停这儿干嘛?”陈锦颜推开车门,“买烟。”康东紧跟着下车,“我跟你一起。”陈锦颜眼尾一挑,“小小年纪,抽烟?”“谁抽烟?”康东满脸嫌弃,“我是不想在车里窒息。”开玩笑,和那对永远都不会好好说话的青梅竹马一辆车,跟选择自杀有什么区别?陈锦颜多少猜到了康东的想法,她慢悠悠看了车里的男女一眼,无奈轻嗤一声,说了句“天生一对”,然后抬脚走进超市。陈锦颜到柜台要了一包南京爆珠,正要付钱,就看到自家大外甥儿和药店柜台的服务人员大眼瞪小眼。康东心想真是日了狗了,这他妈也能遇到……这位冤家?他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穿着,白T休闲裤帆布鞋,妥妥的高中生,没毛病。柜台里的冤家大概也很惊讶,她上上下下看了眼康东,笑得不以为然,“我还以为你不在学校都是大金链子大手表呢。”康东:“……我上次也没有大金链子大手表吧?”冤家眨了眨眼睛,非常无辜,“哪次呀?”康东:“……”哦,两次。一次是在育才高中表演,他从学校舞台下来去男厕所,脱了燕尾服,换上朋克装,推开隔间和她撞了满怀。还有一次在街头,他穿着夹脚拖,脚趾涂着黑色指甲。她穿着育才高中的校服慢悠悠地路过。场面一度非常尴尬。康东甚至忘记问她一个姑娘为什么会出现在男厕所里。现在……也不想问了。他无语地认命,把害羞学霸的马甲彻底脱了,并且不想和她普及任何关于黑暗朋克和大金链子大手表的区别。这时一个穿着工作服的年轻女人走过来,手里拎着一袋子货,扔到柜台,“南枝,把这个放柜台右上角。”南枝“哦”一声,打开袋子一看,脸红了红,“姐,这个不是还有吗?”“哪还有?”年轻女人探头看一眼。南枝指了指角落,“这啊,我前两天卖了三个。”年轻女人脸色一变,“嘿呀!那都是过期的!”南枝:“……啊?那怎么办?”年轻女人:“算了,这年头谁只靠那个测啊,会去医院的。”南枝这才放心地“哦”一声,然后红着脸把东西从袋子里拿出来放进柜台里。康东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