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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房?他莫不是昏了头,有钱一个月百两银子包……”唐糖两眼狠瞪回去:“南市不还有间唤作涂灏祥的成衣铺?我去那家就是!”“土豪祥……那家?糖糖你这是打算下血本啊。”“我愿意!”她本来也舍不得给纪二花钱,今日算是被裘宝旸给激着了。张口闭口一百两银子包个外室,听听就来气,我家纪二招谁惹谁了!**千辛万苦踏着暮色归宅,人家收到她亲送到面前的那一袭罗衣,打开精美包装,只伸手摸了摸质料,不置可否挑了挑眉,居然说了句教唐糖吐血的话:“如何没有鞋子?”涂灏祥里的绫罗目不暇给,件件都似裘宝旸平常嗜穿的花衣裳,唐糖料得纪二不会喜欢,在里头翻找得头晕目眩,终于寻到件深蓝素底纹的,看起来总算低调内敛。伸掌比了比,恰是纪二的尺码。掌柜猛夸唐糖识货。当然识货了,货是好货,价钱也堪堪比那些花衣裳高了一倍!“我何时说过要给大人买鞋?”“哼,连袜袋都没有。”刚放完一通血归来,唐糖的心都在滴血,回来一句好的没捞着,他居然还在嫌弃她没给他买袜子!“大人一个收礼的,拿到东西不先试一试,光顾着挑三拣四。”“总要成套的罢,可见你未上心。”“不上心我突突突步行到南市,在成百上千套花衣裳里面挑昏了眼,好容易挑了件估摸勉强能入你眼的,花了血本买下来,又蹬蹬蹬步行回来,就为省几个车马费,人都快要散架了。不上心!”纪理直勾勾望进她的眼里来,缓缓道:“是么。”唐糖心里突突乱跳,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上当了。“要不要伺候我更衣?”“我还得去找食吃……”她窘脸跑了。**日子忽然变得平静缓慢,像秋阳下的一碗水,波纹微生,滋味温和。纪理最近每夜都要寻一题九宫算来解,不解不成眠。唐糖自小沉迷这个,加之这么多年熟能生巧,普通的一局,她通常花半个晚上就能解完。故而纪理只允她一旁观战。唐糖是个急性子,观得烦躁了恨不能亲自上手,纪理却不准她插言,她气极欲走,他又不许她走。为了不叫她走,他想出个折中的法子,搬一摞唐糖喜欢的好书,让她一旁待着,考虑到这家伙一贯的看书恶习,书旁还备了几碟子零食瓜果伺候着。如此周到并惬意,唐糖再不作陪,倒还说不过去了。这夜照旧,二人各顾各埋头,唐糖阅手里鲁工卷正入迷,面前一碟剥好的橘子瓤。她正送了一瓤橘子入嘴,阿步端了药碗来了。阿步说,因为每个月真正发工钱给他的人是老管家,故而纪方那头有什么嘱咐,他是万万不敢怠慢。比如纪方从京城递来的药,即便纪二爷十分嫌弃这股药味,阿步依旧雷打不动,每日将八碗水熬作一碗水,端了药去书房给纪二吃。每到这个时候,唐糖总是装模作样,作看书入定状,一副世事不问的样子。苦的是她面前的东西也不能吃了,眼神亦不得瞟了,一直得绷到纪二爷又唤她:“过来帮忙。”她才好意思动弹,那个时候,一碗汤药估计也已然放温了。每天如此,药放凉了,最后倒掉了事。这天阿步自然没放过他:“二爷,该喝药了。”纪理这天约莫正算到关键头上,纸间交战难解难分之际,被阿步这么一扰,他有些恼:“要喝你喝,一次全煮了喝光,多闻一次都反胃。”阿步吓得脸都发青:“上回在京城,崔先生替小的号过一回脉,说小应该多败火,不兴吃这些上火的东西……”唐糖强忍笑意,紧紧攥书,目不斜视。“端走。”“二爷,照旧放凉了再让小的端走罢,小的也算给府里一个交代。”“谁要这个交待你让谁喝。”“诶?好像有人敲门?二爷……小的这就去开!”阿步也就是机灵得不明显,其实坏得很,一溜烟没了人,新煮好的药汤还静静卧在案上。唐糖双目绝不敢斜视,眼观鼻,鼻观心,继续看书。“过来帮忙。”“来了来了。”今天他唤得有些早了,唐糖只好硬着头皮放下书册,凑脑袋去看。岂料那碗药,巧不巧就杵在那个地方,热气喷到唐糖脸上,险些灼到了眼睛。“这个阿步,烫死我。”她往一旁跳了跳,边揉边抱怨。纪理抬眼,装模作样替她拂了拂:“还好?”唐糖十分来气。纪二你道旁人看不出来你在忍笑?亏她还一心顾念着他的面子。还笑!唐糖歪念一转:“大人啊,我记得上回大人对我说了番话,一直觉得很有道理,时时铭记在心。想着该当……回赠大人。”纪理很警惕:“什么话?”“大人年纪又不算老,有些事现下做不到,未必往后做不到,自曝其短……也不丢人么。”纪理将手中之笔狠狠一掷,脸色略显燥郁:“短?”唐糖未料此人翻脸快过翻书,两颊登时淌下两串汗来:“大人想多了!我是说是良药苦口利于……呃……总之大人身子要紧。”纪理拨一拨那只碗,狠狠剜她一眼:“那好,你不要后悔。”☆、木鸢记眼看那药碗已被他端到唇边,唐糖心紧作一团:“诶诶诶……大人慢着,还是烫的!”回头算算,纪二背伤几天工夫就痊愈了,可见此人气血充足,底子甚厚。那个所谓旧伤,到头要根本是桩心病,被这么一激,化猫成虎,实在很容易啊!幸亏阿步适时再次奔进了书房:“来人走了,送了封信来给二爷。”唐糖在这这要命的关口松了一口气,纪理搁下药碗,并不避着唐糖,边拆信,边问是哪家送来的。“是齐王殿下。”唐糖本来已经捡回手中书册预备接着读,这刻“吧嗒”落了地,又着急忙慌捡起来,望一眼纪二,讪讪掸一掸书皮上的灰。想必这一主一仆早已有了默契,纪二阅罢,阿步即刻去过点信烧了。当面烧光,这便收拾好了那些灰烬,告退而出。唐糖十分自觉,早就继续埋头翻书,不闻不问。那碗可怜的药还在一旁温吞着,却已经被人遗忘了。过了不多会儿,纪理忽而沉声道:“唐小姐可否帮忙制一种无须缚线的小木鸢?”唐糖愣了愣:“可以罢。”“若非齐王信中提及,我倒不知……你制过此种木鸢?”“齐王如何想起说这个?我是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