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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看。”“我家里……事情多。”“瞧不起你!回去对着那个黑脸,有什么意思?这种风流贤王,一次不见,后悔终生。”唐糖暗嗤,要是没我家这位黑脸,你今日哪有命去见你家偶像!“不去了。”裘宝旸心情太好,又随便嘲了几句重色轻友,倒未深究。下午的时候,外面来人通传,有人来寻田书吏。唐糖心里一紧,以为祁公子那边逼得紧,见她不露面,便径直往衙门里寻人来了。正想着如何将那枚钥匙交与来人,又如何好言推辞,说自己恐怕帮不上忙……不想这个来人却是阿步。阿步早晨眼见唐糖是用二爷屋子里出来的,高兴得过节似的,见了唐糖尤为兴高采烈,弄得她面上很窘。阿步前来无甚大事,说是他家二爷临时有事要在外头用晚饭,故而让他来交待唐糖一声,要她自己吃了饭,回书房看着书等他,他会早早回宅的。唐糖暗笑就这么点鸡毛蒜皮的事,还非让人跑一趟。答应下来,打发阿步走了。裘宝旸却听入了耳:“他装得真像,都在外头包了五年外室,何尝把你们那纸婚约放在眼里。如今这么点小事倒装模作样派了小厮前来报备,他这是糊弄鬼呢!”“他没有外室,您往后不许编排他了。”“没有!他说没有你就信?敢不敢兜底查?我们办案子的最讲证据,哥是有证据的。”唐糖本想说,纪二那只狐狸哪里舍得花钱养外室,他不让那个外室养他,大约就不错了。又思量这么说太坏纪二的名声,索性一次绝了裘宝旸的口:“嗯,我信他,您一说他坏话,我心里就不舒坦。”“哼,哼,傻丫头!纪陶若在,一定被你气疯了。”“纪陶才不喜欢你编排他二哥。”裘宝旸七窍冒烟:“哥不管了!如此也罢,他有应酬,你也应酬,田书吏正好随本官去见一见梁王。”“呃,我一个小书吏,其实还是早早回家看书的好。”“你就委屈一次,就当给哥壮胆嘛。哥只远远见过偶像一回,今夜真是忐忑得要命。”唐糖想着今夜不但能看到这位梁王,顺便还可见见刺史……以及刺史身边之人,终是点了头。早见早回,到时守在书房看书就是。**裘宝旸见着人生偶像的那一瞬,眼睛里那叫一个星光四射。不过唐糖是看不着的,她扮的是裘宝旸随侍,一直低首侍立他身后,只知宝二爷又是欢喜又是紧张,手脚都有些微微打颤。只道是什么天神般的人物,唐糖又不敢随意抬头,半天才寻了个人多的机会,悄悄探眼瞄了瞄。这位梁王其实离裘宝旸口中的风流贤王模样相去甚远,只能算作沉稳敦厚,不知因了五官的哪个部位,竟让糖糖觉得有三分面熟。裘宝旸不住地侧身低声与立在身畔的唐糖说话。“你看殿下举杯的样子,多么洒脱。”“殿下对我笑了。”“殿下对我举杯了!”“你听见没有,殿下说还有宾客未至,他在等他?殿下旁边的座位就是留给那个人的。那宾客那得什么来头啊,教殿下等他!”唐糖嘴唇都不敢动,牙缝里挤出话来:“旁边都有人侧目啦,您别说话了。”裘宝旸扫一眼侧后方,那位侍者确然正在看着他笑,宝二爷不高兴地斜了一眼,那人并未曾理他。席间别的侍者为宾主端第一道羹汤的时候,唐糖忽而意识到身旁那人拽了拽自己的袖子,却是方才那位遭裘大人白眼的侍者。侍者悄悄亮了凭信,唐糖心下了然,会意地同那人点了点头,又有些认命。逃无可逃,这便是祁公子的人了。这侍者果然是位少见高人,分明不见他唇动,唐糖却可闻他用密音传来的声音:“齐王殿下要我来看看田书吏,敢问为何今日不曾去殿下处复命?”唐糖惊望那人,祁公子……齐王!侍者读懂她的眼神,道了句:“正是。”唐糖一时无法思考,难怪梁王殿下如此眼熟,原来是她见过祁公子的缘故。虽非一母所生的兄弟,然则二人眉眼之间,到底存着几分相似。而梁王相貌总体偏敦厚,齐王的模样,比之梁王少说多了三分俊美,却终是略嫌刻薄了。这个当口,那位梁王殿下苦等的宾客恰巧到了。唐糖不敢造次,肃然立妥,瞄见那人衣角的时候……心下一惊。那侍者趁着厅内忙乱,却将有些呆怔的唐糖径直引去了离花厅后的人迹罕至处。唐糖缓过心神,双手奉上钥匙:“这是昨夜所得之马蹄匙,劳烦大人转交祁……齐王。”“钥匙田书吏自己收好,齐王殿下要我来见您,为的是给您看一份图纸。”唐糖下意识地揉了把鼻子:“我就不看了。也请大人一并转告齐王殿下,在下近来为家务所困,恐是再也无法分心效劳了。”“当真?”“还请殿下宽宥。”“田书吏还是看一眼的好。”侍者无所顾忌地展开手中那卷羊皮,示于唐糖,她却一直低着头,内心狂祈:好歹快过来一个人罢。“纪三爷的案子,可全都着落在此图之上。田书吏若不肯接手,此事只恐世间再无人做得来。三爷往日的良苦用心……怕亦要自此石沉于海。”唐糖内心无法不受一点撼动,偷眼瞄了瞄那卷羊皮。不过只看了一眼,便再无法收回目光……**重新回席立定,裘宝旸低叱她:“去了哪儿?哼,这人上回还推说与梁王不熟,他这分明是跑来同哥挑衅来了!巴结了那位又巴结这位,真不知何来的本事。”唐糖不明他话中用意,循着他恨恨目光去望,那位宾客已入了席,俨然正与梁王交头接耳……不是纪理又是谁!纪二难道不是齐王的人?他分明很清楚祁公子为何人。然而此刻他却与眼前这位梁王形同莫逆,只见他凑去低语数句,将那梁王殿下说得一脸喜色,揽着纪理肩头亦低低道了句什么,宾主随即会心而笑。“我倒无所谓,你家那黑面瘟神往此间瞟了好几眼,那双毒眼,必是早就发现你啦!本官可是藏了他什么心头rou?他何以一副要吃了本官的样子!”唐糖脑门冒汗,再偷眼去看纪理,他本来并未望过来,正与那梁王耳语,梁王则是一派凝神倾听的专注样。然而纪理边说,却一边有意无意往唐糖处扫了一眼。许是话正说到紧要处,梁王低声问了句什么,纪理细细解了,梁王忽就朗声大笑起来。这回纪理再一次看过来,直接捕到了唐糖目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