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0
心里牵记着瓷盒之事,一时有些支吾:“呃……你如何……知道……”裘宝旸抹抹眼睛:“方才过来时,我看纪陶坟头,这些日子又生了许多杂草。纪方……眼神不大好了。”黯然说完,这才当真走了。唐糖低着头半天不语,才发现屋子里另一个人也始终没有再说话,直到纪方进来:“二爷没事罢?方才撞见宝二爷,这么说您没将那青花瓷盒……”那人未曾开口,着急出口阻止纪方的却是唐糖:“不要胡猜!许是宝二爷的身份有甚不便之处,故而二爷去大理寺的时候,并未曾知会……”唐糖明知纪方想问什么,却无论如何无法说服自己相信。那一夜纪二用那样的语气请托自己,眉目中又是那样的殷殷切切,如何能是假的。孰料她却是被纪理打断的,他的声音冷冽而清晰:“裘宝旸没有料错,我的确将它交与了齐王。”承认得理直气壮。唐糖完全怔在那里,纪方依照习惯很想要为二爷寻些理由来辩解,他张了张口,却是徒劳地闭上嘴,转身退出了书房。过了很久,唐糖觉得自己实在需要一个答案:“大人那日回京的时候,分明不是这么说的。”纪理只报以一声寻常冷笑。遍体生寒,唐糖努力稳着自己的声音:“你不是说……大理寺……纪陶……总有个什么原因?看在今日……”她本想再提三爷生忌,却绝不忍纪陶再受他半句污言,唐糖指了指纪理手中把玩的木头老鼠。纪理薄唇轻撇:“我还以为能说的早已说尽了。唐小姐,纪陶走了,你我却还要活下去的。”他将手中的老鼠尾巴轻轻一放,木头老鼠浑然不知,吱吱吱,自顾自朝前去。**唐糖并不知自己是怎么从书房走出去的,恍惚间已是身在回廊。回廊外的残月躲藏起来,夏夜凉得伤骨。苦寻的线索明明一度就在手边,就被她这样拱手送了出去。花钱买死马,自己人蠢点背,难道能怪那个贩马的骗子?纪方匆匆又往书房里奔去的时候,也不知有甚十万火急的事,与唐糖擦肩而过竟是不及招呼。唐糖悄将步子顿下,隐隐听见纪方在内禀:“二爷,西京急信,说古玩街春水轩的掌柜程四死了。”纪理的声音:“那春水轩……”“昨夜古玩街大火,春水轩烧了!”作者有话要说: 纪二V:把我写成这样,换男主的节奏?说好的书房py呢?说好的生日福利……大纲菌V:呵呵,你大概是串组了,先领个冷盒饭一边吃起来,败败火-----------------大纲菌V:上一章后半部至结束有小改,看到请再读,麻烦了☆、大理狱次晨,唐糖悄悄出了趟南院。这是她头回去看纪陶。说是坟,不过孤零零一个小土堆。是时天上落些小雨,土堆前却居然早早立了个人。裘宝旸顶着一双兔子眼回过身,声音嘶哑:“糖糖,你怎么如此晚到?”唐糖抬头望天,天方蒙蒙亮:“宝二哥这么早……难道您一夜未归!”“你竟好意思说!我以为那般暗示,以你同纪陶的交情,连夜一定会来!”多年未见,裘宝旸还是旧脾气,脸上放不下事,又有些想当然。但他如此之不见外,唐糖没来由地高兴:“……那是怪我失礼,没看出来宝二哥的暗示。”裘宝旸不理唐糖,目光重回坟头,竟是凄凄念起诗来:“东风吹雨过南楼……而今想起少年游……”唐糖不忍听,也不知接什么好:“宝二哥您一向还好?听闻您如今在大理寺,也是呼风唤雨的角色了。”裘宝旸亲点了三柱香递给她:“哼,认贼做夫,嘴里果然没学什么好话!上香罢。”同样是哼,宝二爷就哼得很是亲切,唐糖听了不恼,但也不欲解释。望望他,又看看那座孤坟,手里不接。裘宝旸捧着香,气呼呼地:“像话么?就算是素未谋面的小叔子,也早该来上香了罢。”唐糖听这称谓,心中别扭得紧,瞥开眼仍不接香:“他若是不能瞑目,要这许多香火何用?”裘宝旸蹲身将那三炷香一插,火气很大:“你那夫君捣得好鬼!你知不知,纪陶此案若非有他作祟,那最要紧的证物,又怎会流落齐王之手?你道齐王为甚要取那件证物?齐王又是什么人?之前刑部就是齐王……唉!”裘宝旸有所顾忌,说一半明话,藏一半在暗处。唐糖心里自是千般滋味,为他纪二升官发财作嫁衣,此事她也是罪魁。却又另有疑团难解,那尊瓷盒,分明是由齐王岳丈魏升鉴送到纪府,又何以能算“流落”到的齐王那里。唐糖未接他的话,却问:“宝二哥,如今纪陶的案子,何处着眼,看得最分明?”裘宝旸整一整官袍:“那还用说?”官袍捂了一夜,最好洗一洗。唐糖不想染上纪二的毛病,只避开些道:“听说凶险。”裘宝旸不以为意:“不凶险纪陶也不会……他不怕我怕什么?横竖一条命。”“宝二哥,你看我这样子,若想去大理寺当差,行不行?”裘宝旸上下扫视唐糖,才发现她今早梳的是女儿发,着的却是身男儿装。“切,不伦不类。你是通刑律,还是精断案?就是审个偷儿,你也得识得破他偷梁换柱的手段罢。一介女流,能做什么?”唐糖假作捋胡须的动作,淡笑道:“扮个小子,当当小差,混着看看。我是怕此案干系重大,内情繁复,宝二哥万一查到深处孤掌难鸣……到时就算想送个消息,好歹也有个接应。”裘宝旸听来不错:“嗯。不过等等……你去当差,岂不是同你那夫婿唱了反调?纪二会放过你?”唐糖瞥一眼南院门:“纪二是纪二,我是我。”“看来你还存了点良心,未曾同他沆瀣一气!”裘宝旸大喜,可才不多会儿却沮丧起来:“还是不成的,别说我没能耐将你弄进去,就算有,纪陶泉下有知,道是我拖你去那虎狼险境,岂能放我过门?”“纪陶要紧,还是你过门要紧?”“他若能活过来……”裘宝旸本想指天发誓,说着又丧气,“说这些没用的,你压根就去不成。”“大理寺总有个把差役、打杂的缺?”“你若真是个小子也稍稍好办,我爹……哦就是寺卿大人那个老狐狸眼睛毒着,且事无巨细……”唐糖轻推裘宝旸,示意他靠得近了,悄悄塞了封蓝皮面的信于他袖下:“宝二哥可试着将此信递与吴主簿。”“吴主簿不管招录差役杂役!不过寺卿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