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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但师傅还是要尊重的。“诸位公子都坐下吧,昨日……”屋中本是极为安静,只闻得温先生的声音,却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咳嗽声,打断了他的话语。温成茂将目光落在宗铎的身上,问道:“大皇子可是有不适?”宗铎忙止住咳声道:“学生并无不适,只是今早起来吹了些风,”说是这么说,他的脸却因为憋咳嗽憋得泛红。何年端着温水忙走了进来,还不忘跟温先生告了声罪。喝下温水,宗铎终于好多了,何年忙又退了出去,温先生也没有说什么,继续着之前未完的话。之后就是检查昨日布置让温的书,有的人温过了,有的却没有,温先生却也没有含糊,该罚的罚,该夸的夸。宗铎和宗钺都得了夸赞,就是期间宗铎免不了咳嗽几声,因此惹来目光连连。早就听闻大皇子的身体不太好,平时大家倒没有觉得,只觉得大皇子比同龄人稍显单薄了些,但他个头又比同龄人高,倒是……显不出什么。如今不过昨夜下了场雪,今日他就受了寒,看来体弱之言不虚啊。上书房里年纪小的那一拨人倒觉不出什么,毕竟年纪还小,可年纪稍微大些的早就懂事了。大皇子和二皇子年纪不过只差半岁,一个乃中宫嫡子,一个为宠妃之子,一个体弱,一个康健,如今储君未立,鹿死谁手还真不好说。这一切从表面上倒显不出什么,不过课余之间找宗钺说话的人更多了。上书房就在乾清宫里,处在乾清宫内东侧南庑,这里的事情自然也瞒不过宗琮。尤其又是宗铎的事,所以还不到中午宗琮就知道了。得知这一消息后,他也没说什么,只是表情稍显有些凝重。过了申时,宗琮回了一趟东宫,哪儿也没去,而是去了宗铎的院子。他去的时候,宗铎正被何年捂在床上发汗,何年说要禀报给陈皇后,宗铎就是不同意,还发了顿脾气,何年这才罢,只能两厢折合去榻上躺着。见陛下来了,所有人都很吃惊,尤其是宗铎,他想下榻给父皇行礼,却被宗琮按住了。“你既身体不舒坦,就躺着。”“儿子没有什么不舒坦的,就是早上吹了风,咳了几声,何年就大惊小怪非得让儿子在床上躺着。”大抵是情绪有些激动,宗铎又咳了几声,顿时他的脸涨红了起来,就好像说谎被人抓住了一样,难堪和窘迫在他脸上交织。宗琮何等眼色,自然尽落于眼底,他在心里叹了一口,表面却好像没看出什么,训斥何年还不拿水来,又说这屋里的炭火好像怎么不热,是不是奴才不精心。等到福禄装模作样去把屋里的奴才都训了一顿,这边宗铎也恢复了平静。到底年纪不大,哪看得出这里头的机锋,也是父皇第一次表现得如此对他关怀备至,他的眼中满满都是孺慕之情,倒是忘了之前自己遮掩的事。“当年父皇像你这么大时,最是贪玩,小太监们会的花样多,还跟着他们学着玩骰子,被你皇祖父知道了,还训了朕一顿,说朕顽劣不堪。朕之前听温大人说,说宗镞他们还没读到,你已经快学完了,昨日朕就想说,像你这般大的年纪,不要总逼着自己读书,无事的时候多玩一玩,劳逸结合,这样的书才能读的好。”宗琮说话时,宗铎一直认真的听着,听闻父皇像自己这么大还玩骰子,他还有些不敢置信,又见父皇这么夸自己,不禁有些羞涩起来。等父皇话说完,他忙正了正色道:“母后说,儿子乃父皇的长子,当以学业为重。”听到这话,宗琮甩了甩腕上的手串:“你母后……”顿了顿,之后的话到底没有再说,而是转了话题道:“你既吹了风,就让奴才们去请太医过来看看,也免得拖成了风寒。福禄,你让人去太医院请个太医来,朕还有事,过两日再来看你。”宗铎本来想说不用请太医的话,也被憋了回去。等宗琮走后,他才有些犹豫地问何年:“父皇可是生我气了?”何年之前就被陛下那通训斥吓破了胆,哪顾得去看陛下到底生没生气,便安抚道:“陛下怎可能生大皇子的气,就算生气也是因为奴才们没侍候好,陛下不是还让福公公去请太医来给大皇子瞧瞧?这说明陛下是看重大皇子的。”听了这话,宗铎的心就放了下,却又有些头疼等会若是太医来了,这事肯定瞒不住母后了。走出院门,宗琮长吐了一口气。已经很多年没有人能让他像这样了,一种无从下手的感觉。他从不是一个会安慰人的人,方才拿着幼年的事甚至歪曲了一些事实说给宗铎听,说那些话的时候他格外局促,从没有过的感受……,可这一番话却被全然无视了,敌不过一个母后说。这种时候,福禄真恨不得自己眼睛是瞎的耳朵是聋的,可惜这都是臆想,他也只能杵在一旁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见陛下也不走,天上又飘起雪花,他壮着胆子道:“苏贵妃那儿估计还没叫膳呢,陛下要不要去用晚膳?”宗琮也没说话,抬步走了,方向正是往后院。到了东一院,盘儿和三个孩子都在西暖阁里。母子几个坐在炕上,炕上的东西都被挪开了,就放了个小炕桌,宗钺脸上沾着墨,正苦着脸趴在炕桌上在画着什么,盘儿则脸色红扑扑的,好像刚笑完。“在做什么?”“父皇。”几个孩子平时都和父皇随意惯了,现在又还没挪出东宫,对于尊卑意识还不分明。尤其还有盘儿这么个放肆的,哪怕宗琮登了基,也没见她像样的行过几次礼,三个孩子叫了声父皇便罢,也没有专门要下炕行礼什么的。盘儿给他挪出点位置,让他坐,又笑着道:“宗钤让宗钺给他画院子,这不婉婤那图画好了,他找不到人使唤,就使唤上哥哥了。”“娘不给画。”显然宗钤也不傻,知道告状。“自食其力,有没有听说过?你jiejie都是自己画的,也没劳动娘啊。”盘儿说得很是理直气壮,一点都没有欺负儿子的自觉。婉婤不好意思道:“娘,那图不是女儿自己画的,是宫女画的。”宗钤像是抓到了什么把柄,忙去看盘儿,盘儿一点都不憷他,“那你也去找个宫女画。”与其找宫女,还不如找大哥,宗钤忙趴回桌子前,似模似样地指挥着宗钺给这里添点东西,那里添点东西。宗琮来了,自然不能和孩子们闹了。盘儿和他去了次间的椅子上坐下,又让青黛上了茶。上茶的间隙中,她问香蒲什么时间了,香蒲答了,又说外面下雪了。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