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

    昏黄的灯光透过稀稀疏疏的树枝洒在地面上，随着微凉的晚风轻轻晃动。

    她越走越远，身后没有人跟上来。

    内心忽然有些酸楚，是不是太过分了。

    她又自嘲。

    散了也就散了，缘分本就是该断得时候就要断掉。

    *

    拐角处，一个男人裹挟住她的肩膀，她死命地拿手提包去捶那男人，慌乱中男人急忙捂住她的口鼻，不让她发出声。

    冰凉的刀刃贴上她脖颈的娇嫩肌肤。

    “不老实就不要怪老子的刀不长眼。”

    她内心惊慌，却只得遵从那人吩咐。

    这里本就偏僻，又过了下班时间，鲜少会有人走过。

    那个人，她合上双目，罢了，不能再对他有什么指望了。

    她被拖入一个偏僻的角落，肌肤渐渐暴露在空气中。就见男人啊的一声，传来筋骨错位的声音，男人躺在地上抽搐。

    她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你没事吧。”

    抬头，是他，夜空下，他那双湿润的眼神里满是慌张。

    “没事，小心！”

    他反手去制服那男人。

    他迅速将人制服，送去了警局。

    *

    出来的时候夜色已经很深了。

    公司本就是离黎思的住处更近些，又加之这男人是因为救自己而犯了险。

    她也不能直接赶人走。

    还是把人带回了家。

    到了家，明亮的灯光下，她才发现，手臂到腋窝的那片衣服碎了个稀烂，有点点红色映在衣物的裂口。

    “你受伤了？”

    他看了看自己胳膊上的伤口，长长浅浅的血迹渗出来。

    他一边将脏掉的衬衫脱掉。

    “没事。”

    “我去给你包扎。”

    她火急火燎地拿了纱布与酒精，把那触目的伤口给止了血，过程中他云淡风轻，像是痛并不在自己身上一样。

    她转身要离开，被他拉扯住。

    唇舌附上她的。

    温柔地，像点水一般的吻落下，带着升腾的燥意。

    被他紧紧地裹挟在怀中，包围在他木草般的清香里。

    不知谁的衣服被脱掉，两人本能地贴近彼此赤裸的身躯。

    她攀附上他的身子，微风阵阵的静谧的夜里，

    酣畅后，他将她死死禁锢在怀里。

    “为什么躲我？”

    她终于下定了决心，背对着他。

    “那天在你公司楼下，我看到你，给一个人递了毒品。”

    注意到她语气里的恐惧，还有一丝疏离。

    他也不恼，将她楼得更紧，吻了吻她形状美好的耳垂。

    “我知道有些事可能对你而言有些难以接受。我16岁的时候，母亲出了车祸，车子刹车失灵，在高速上和一辆货车相撞，司机和母亲当场毙命。”

    她恻隐。

    “当时是以交通事故定性，货车司机当天疲劳驾驶，家里也没有别的亲人。这件事就这么了。

    但是我私下去调查过，那位货车司机经验丰富，那几个月里也几乎没有长途的任务，为什么就那天要跑长途呢？

    父亲对于这件事不想追究太多。”

    “想必他这个人的手段你也有所耳闻。”

    她想起多年前的一条新闻，叙述得很隐晦，当时在南海的一个渔村附近发现了500名敌军间谍。

    时将军一夜之间将500人悉数处理。

    但关于具体的处理方式，没有人知道，但过后，确实不再有那批间谍的踪迹。

    黎思感到有阵阵寒风刮过。

    “虽然有些冒昧，我能问一下20年前的500名间谍怎么处理了吗?”

    时运丞沉默了片刻。

    她见状意识到自己问得有点多。

    “你要是觉得不方便就不用说了。”

    “具体的处理方式我确实不能透露太多。”

    他叹了口气。

    “但他们肯定不会再出现在南海周围了。”

    “你那天看到的那个人，就是当年经手我母亲车祸一案的律师。他是个毒虫，毒瘾很重，但戒备心也重，找到他之后，我一直在想方设法套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