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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撑不住睡去。一整天下来就这么醒醒睡睡,到天黑。尤妍下了班又来照顾她了,虽然医生说一个月对身体几乎没什么影响,但显然最影响的是人的心情。所以尤妍还是小心翼翼伺候着。焉晗在家休息了三天,身体和精神都勉强缓过来了,就去上班。巴黎时装周已经开始了,只是还没轮到她的场,这种时候,事情要多少有多少,焉晗每天周转在工作室与一众模特之间,每天深夜才回家。二十六号那天晚上,收到席权的微信,说他白天的飞机。她看完,靠在玻璃前看着巴黎无限满场的夜景,没去回复。他倒是没有放她鸽子了,倒是真的来了,但是……她手掌放在腹部上,这个为什么不声不响地来,又悄悄地走了呢。她轻咬唇瓣,吸着鼻子,一眨眼,豆大的水珠滚落下来。好一会儿,她头晕起来,仰仰头眨掉眼眶里的湿润,转身回房。对不起,我们没有缘分,你和mama没有缘分,和他也没有,我们都没有缘分。第二天因为前夜流了太多眼泪,焉晗头晕起不来,就一整天迷迷糊糊没有动身去公司。秀前最后的工作尤妍接过去了,然后她也就没办法来看她。焉晗晚餐没打算吃,自己也没起来做饭,躺在巴黎暖洋洋的夕阳里睡觉。席权的飞机四五点的时候降落,到市区刚好是晚饭时间,他知道他老婆最近肯定忙得脚不沾地,就只发了个信息问她晚上要不要一起吃,忙就不用了。但是发了她没回,他就自己上楼,刷开门。看着一屋子静悄悄的,以为肯定没人,谁知道推开卧室的门,床上躺着个人。席权一愣:没去工作?焉晗睡得很深,并不知道有人进来,她也忘了他今天的飞机。席权站在床边盯了一会儿,不明白怎么这个时间没去公司,但她睡着也没法问,他就转身准备出去了。但是走了两步,他又回去,屈膝在床边伸手探探她的额头,还好,没发烧。好像不是不舒服。他起身悄悄出去,关上门。她在家,那晚餐肯定是一起吃了,但是人这会儿睡觉,也没办法出去吃,也许她真是有些不舒服呢。席权拿了外套披上,自己重新出去,边走边拿手机找了找附近的超市。找到后他就下了楼驱车过去,只不过在进入超市,想着要买什么的时候,他思绪蓦然飘远,想起了上次焉晗回国,在老宅吃饭的时候,她好像对他们一起吃时做的几样菜都没碰。他来的时候她点了,可是后来在家里吃的时候,她又都没吃。席权想了想,那几样菜,好像都是他喜欢吃的。他站在蔬菜区一会儿,回过神又去想她那天在老宅都吃的什么。只是那天只知道她没吃某几样,却没有注意到她都吃了别的什么。席权轻呼口气,拿出手机想要打电话问,但是临了了想到她在睡,又收了起来。最后努力想起了一两样她那天夹过的菜,他又再买点还不错,估摸她即使没有喜欢也不会讨厌的,就回去了。焉晗还没醒,她最近半夜总是睡不着,然后白天的时候反倒是晒着日光,好像就哪里都亮澄澄暖洋洋的,就不会去多想,就更容易睡着。她睡到傍晚夜幕降临,房间一黑就自动醒来了,然后摸来手机一看,六点多了。她翻个身,下一秒,似乎听到外面有一点点声音,她缓缓爬起来,踩着地开门出去。厨房里,男人正在擦手,边上的餐厅里亮着璀璨暖馨的灯,桌上放着几样菜。她愣愣看着。席权回头,发现人起来了,扯唇一下,“我还想去喊你,那洗手吃吧。”焉晗缓了会儿才在男人有些困惑的眼神中回神,然后又进了浴室去洗把脸,再出去时,她问:“什么时候来的?”男人坐下,递给她筷子,“不是告诉你,我北市二十七号白天的飞机吗?”焉晗点头:“我忘了。”席权坐在边上,偏头看她一眼,“你怎么了?声音怎么有点哑?”“没事。”“你这个时间没去公司,是生病了吗?”焉晗拿着筷子,看着碗里的饭,一口都吃不下,她弄了点汤浇在饭上,边弄边说,“有点感冒,头晕就没去了。”席权点头,看着她往饭上浇汤,把饭打湿后才低头吃,一小口一小口的吃,好像也不怎么吃得下,更加没怎么碰菜。他缓了缓,又开口,“你没胃口吗?那你想吃什么?我再弄点。”“不用了。”焉晗什么都没说,继续吃着,勉勉强强吃了一碗后,她就放下筷子。席权以前吃饭从来比她快,还是第一次他没吃完她就不吃了。他不由偏头又看看身侧的人。焉晗起身:“你吃吧,我去洗澡。”她没再多停留,转身出了餐厅就重新进了远处的卧室,洗了个澡出来,在床边整理东西的时候,卧室门就被打开了。她回头,和门口的男人对视一眼,随后把手上的几页纸折起来放入包里,“我去画图,今晚可能会有点晚,你自己去洗漱后先睡吧。”席权:“你不是不舒服?还要工作?”她摇头,“已经好多了。你坐那么久飞机,自己早点休息。”话落,她就出了卧室。席权定定看着关上的门,有些许困惑,还是那么没精神的样,话也没和他多说两句,怎么还有精神工作。焉晗进工作室开了灯后,并没有去画图,也没有去给一些没完成的礼服做什么,她直接进了工作室相连的一间休息室里。里面放着床,虽然没什其他用品,只是用来偶尔腰酸的时候躺一躺,但是足够她今晚睡了。她进去就躺倒,盖上被子,然后又闭上了眼睛。主卧里,席权洗漱好确实有些困倦了,这会儿在国内已经半夜。睡前他在卧室里找了找,没看到什么药,然后就出去热了杯牛奶拿到工作室里去,打开门却意外发现,只亮着灯,没人。他顿了顿,然后看着不远处的一个房间,端着牛奶走过去,轻转开把手。看到里面的人坐在床中央,曲着腿,双手抱膝垂着脑袋,他愣住。焉晗转过头,和门口的男人你看我我看你。他眼中明显地生出不解,她没在工作,却不回卧室睡,而是坐在这里。男人站了会儿,走进来,把牛奶放在桌上,“怎么在这?”“就是头忽然又有点晕,休息下。”“那回卧室去。”“不用,我一会儿好了,还有工作。”她微笑,“这两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