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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房间被一群黑压压的鬼魅团团围住,眼看就要闯进来。嗣音吓得穿着睡裙就冲出房间去找外婆。哐当一声,嗣音被一把木凳子绊倒了,匆忙之间,一头肥头大耳的精怪靠近了她,锋利的獠牙朝她光滑白皙的腿上狠狠刺进去。“啊!”嗣音疼得龇牙咧嘴,眼看着鲜血引来了更多鬼怪的闯入,嗣音忍不住抬高声音喊道:“外婆救命!”没有回应。嗣音一脚蹬开这精怪,冲进了外婆的房间。房间内摆设整洁,外婆却不见踪影。以往外婆都不会半夜出门,怎的今晚都那么晚了她还出去?嗣音看着门外不敢进来的鬼怪,不由松了一口气。外婆房间里供的是面目狰狞的钟馗,冉冉飘烟的香烛可以看出她的崇敬之意。“我看你们还怎么进来!”嗣音朝门外做了个鬼脸。话落,嗣音赶紧扯了几张纸来擦血,擦完却发现被咬的部位隐隐发青。完了,这怪物难道携带了病毒?嗣音悲催地想,可现在也不能出去找村里的医生老李头看看啊。沈珩!嗣音脑子灵光一闪,就拿起玉佩,唤沈珩的名字。没有反应。“奇了个怪了,还真是好事没有,祸事成双?”放下血玉,嗣音可以感觉到腿部已经开始发麻了,连被咬伤的痛感也消失了。眼下外婆的房间里连碘伏酒精都没有,简直是难为她一个社会主义接班人!咋办咋办!嗣音看了一眼门口越聚越多的鬼怪,心里哇凉哇凉的。无意间瞟到香烛台里几把香灰,嗣音迅速将香灰往腿上的伤口抹去。网上说这东西有什么止血杀菌的作用,也不知道对不对。貌似撒上去以后,血是没有再流了。“看来有点效果!”嗣音仿佛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伸手就想再抓点。什么叫做屋漏偏逢连夜雨?当嗣音感觉手也开始发僵后,眼睁睁地看着那根纤细但有力的胳膊不听使唤地往铜像挥去的时候,她就懂了。哐当......铜像摔了个狗吃屎。房间那隐隐的禁锢瞬间消失,什么魑魅魍魉什么恶鬼精怪,纷纷怪叫着冲进来。“我了个擦!”嗣音身体彻底僵了,只剩嘴巴还能灵活的张成能装下鸡蛋的大小。“滚!”一声厉喝在房间里炸开,嗣音的身前挡了个黑色的影子。不知为何,这些鬼怪一听到他的声音,就像老鼠遇到猫一样,争先恐后地冲出房间。“音儿!”这是沈珩第一次叫她,只见他剑眉紧蹙,脸上心疼的表情不言而喻。嗣音此时身体已经软在他怀里,但神智清醒得不得了,一脸不知该高兴还是难过的表情看着他。“音儿,先回你房间。”沈珩利落地抱起她,眼眸警惕地扫过那尊铜像,然后大跨步回到了嗣音的房间。将她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沈珩抬起她一只腿,修长干净的手指轻轻摸了摸她的伤口。毫无知觉的嗣音像条咸鱼一样摊在床上,看着他的动作。“沈珩。”嗣音忍不住控诉道:“为啥,你每次都是要在我快出事才出现?你该不会是为了耍帅吧!”沈珩手指一顿,然后抬头看着她,黑眸像是看白痴一样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无奈道:“钟馗在那里,我刚想出来,就被钟馗挡了回去。”“钟馗不是收恶鬼的......吗?”嗣音的声音越来越小声,然后仿佛想到什么一样,一眨不眨地等着他的反应。“嗯。”沈珩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定地将她的小腿抬起来,冰冷的唇印在了伤口上。妈耶!嗣音下意识地要收回,却发现这身子根本动不了。“你你你......你干嘛!”嗣音结巴道,脸上已经涨成了猪肝色。她嗣音活了二十来年,哪里受过这种刺激......啊呸,危险!沈珩面不改色地帮她吸取毒血,丢来一个“你哪里我没看过”的眼神,让她无话可说。嗣音哑然,好吧,难道是他长得帅的缘故,她居然并不反感和他接触,简直奇也怪哉!只是忽然,沈珩动作顿住,眼眸盯着某个方向停了几秒,然后移开了脸和嘴巴。“你......你怎么了?”嗣音疑惑道,莫非这血把他传染了?沈珩将嘴里的血吞下去,然后回头。“你......你流鼻血了。”嗣音好意地提醒了一下。沈珩一怔,然后嘴里念了一声该死,就将鼻血擦去了。“你不会也中毒了吧?”“你的毒已经解了,但你非要把腿抬这么高,我是不介意的。”沈珩忽然勾唇,脸上浮现一抹坏笑。嗣音身子一僵,低头一看,好家伙!她居然忘了自己穿的裙子,任由这家伙把她的腿抬起来,此刻......睡裙下的粉色胖次格外显眼。“啊!”嗣音迅速将腿放下去,然后另一只脚飞快地往某人身上踹去。沈珩身子一歪躲了过去,然后好心提醒道:“粉色。”嗣音坐立起来,气得牙痒痒。这人到底是谁给她派来的。“音儿。”沈珩忽然正色地叫住她。这么亲昵的称呼,嗣音有些不习惯地愣住了。“我,不想瞒你。”那双黑眸目不斜视地看着嗣音,他忽然问:“你怕鬼吗?”“怕。”嗣音也认真地思考着回答。确实怕啊!鬼都把她当唐僧rou,唐僧难道不怕妖怪吗?“那,如果我也是鬼呢?”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怎么可能!”嗣音立马反驳回去,然后笑道:“鬼会有影子?鬼会这么像人?鬼敢在阳光下出现?”嗣音指着灯光下那个影子。可沈珩没有笑,手一挥,影子......消失了。嗣音的笑容僵住,神色怔怔地看着他。“我死了几千年了,灵力已经强大到可以做到人类能做的大多数事情。而且影子我也可以伪造出来,至于阳光下,你仔细想想,那天下午我在小树林里救你,真的有阳光透进来了吗?”没有。且不说树林茂密,那天的天气本就是阴沉沉的,又是接近黄昏的时候。嗣音的手慢慢地往后缩了。这个动作一点不漏地落进了沈珩的眼里。沈珩苦笑了一声,化作一阵黑雾消失了。天边已经泛起了白色,嗣音还是那个动作坐在床上,一动不动。怕鬼,是她一直以来最大的缺点。有人说,怕什么来什么,可她是怕不怕这玩意儿都要找上来。“沈珩啊沈珩!你特么就骗我你是一个玉佩里的神仙,我也就信了啊!”嗣音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外婆也不见了,他也走了。“这下你该开心了吧!人家救了你这么多次,你干嘛做这种丧气表情!”嗣音不知何时拿起两个布娃娃,做起了角色扮演,其中粉色对蓝色狠狠地批评道:“恩将仇报!”“可是......外婆说过,我是能吸引一切鬼怪贪欲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