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钝,连个枣都打不下来。”几句暗讽自己的言语,眼底霎时一黯。谁料少年突然问了一句,“今早就醒酒了?”无忧听罢一脸慌张,掩饰说,“我,我压根就没醉……”说着说着声音便小了下去。萧肃无可奈何地笑了笑,道,“魏师叔的竹叶青怎么样?好喝吗?”无忧怔了怔,疑惑道,“你怎么会知道……”思索一番,登时恍然,“你刚才一路跟着我来的?!”少年点了点头,眸若点漆,道,“我以前没在夜宫呆过,对这里的地形不是很熟悉。”“大师兄,”无忧故装赞叹地拍了拍手,继续说,“大师兄可真是聪明啊……又让我补衣服又给我系红线这回还跟踪我……”后边的话未及出口便被原形打回肚子里。“小忧师妹,你别多想。”萧肃轻叹了口气,辩解说,“我让你补衣服是因为我真的不认识几个嬷嬷,给你系红线也是为了确保你的周全,至于跟踪你……”无忧眉头一皱,打断道,“行了大师兄,无论你做什么,都有理由,不必跟师妹我解释。”说罢亦是抽出了腰间青鞭,凌空一甩,将方才的慌张、难过一并同浑身力气甩了出去。十几粒枣应声而落。女孩大惊,结巴道,“我,你,怎么可能!!……”心说刚才一甩实属无意啊!当下又惊又喜,大笑不已。一丝温热气息游走在肺腑之间。少年一脸狐疑地注视着高兴得上蹿下跳的女孩。旭日东升。被清晨阳光笼罩的天地之间,净是万物初醒的惺忪。饶是如此,那躺倒在一片血岩中双目失焦的赵平老儿,却当真永远也醒不过来了。正文第六十六章五年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血腥味。晋连孤冷冷盯着地上枯瘦的尸体,眼角止不住地抽搐。“爹,”身旁的少年突然发话,说道,“赵平约您今早血岩洞一见,这……”表情甚是错愕。晋连孤哼了一声,道,“赵平今日不死,来日也会死在我手里。”说是这样说,一丝讶然不禁滑过眼底。尸骨未寒,死不过几个时辰之前的事,可有谁本领通天,能知晓藏匿在血岩洞底的赵平呢……“爹,会不会是秦cao?”晋行卓苦苦思索一番,实在找不出第二个值得怀疑的人。晋连孤默不作声,良久,说,“赵平五脏六腑皆被内力震碎,他秦cao恐怕还没这等本事。”“那九幽鬼蛊怎么办?赵平不是说还差三日炼成吗!如此一来,岂不功亏一篑……”晋行卓双眉深锁,一脸担忧。晋连孤却蓦地扬起一丝微笑,仿佛胸有成竹一般。少年一怔。“行卓啊,你年纪尚轻,爹告诉你,无论何事,一定要为自己留一条退路。”晋连孤此话一出,晋行卓愈发疑惑,只听男子又道,“有时候那条退路,才能保你万无一失。”少年欲言又止。“你当真以为我将楼心月送到玉龙雪山,只为重返寒水门而救他?”晋连孤冷笑一声,继续道,“霍老怪苦求玉笛多年不得,现下我帮他寻回玉笛,他折几年阳寿为我炼个九幽鬼蛊……”话未说完,少年已是神色大惊。有了蛊仙相助,他赵平算得了什么呢?“对了,爹,”晋行卓稍稍恢复心神,忽地想起什么,道,“行风既答应了您交代他的事,要不要我差人在江湖上散布一下?”晋连孤迟疑了片刻,扬手聚精会神地抚摸着洞壁上血岩的纹路,语气淡淡道,“太早了。”“那要到何时?”少年忙不迭追问。“五年后。”“五年后?!”荏苒时光,犹如白驹过隙。荒芜沙石,任凭日夕变幻,亦是荒芜。无忧顶着破晓之光来到铁枣林深处,少年的一字一句,像鼓点般铿锵有力地敲击着她,“修道之人切忌心浮气躁。聚气丹田,闭目凝神,乃基本功修习的不二心法。……”她暗暗苦练,耳畔时不时响起少年并肩之语。由一两粒枣到五六粒枣,由五六粒枣到十几粒枣,一晃眼五年过去,无忧一鞭下来,几十粒枣子早已不在话下。是日晨练结束,往浣溪别苑的归途上,忽地闪出一个黑色人影。那人影蒙面,单露出了一对剑眉星目。不用猜,她也知道是谁。“半年没见,大师兄别来无恙?”无忧眼含笑意地勾了勾小手指。心说除了你萧肃喜欢半路杀出来,这寒水门里,怕是没有第二人这么唐突无聊了。黑影一怔,一把扯掉面纱,笑道,“你长高了。”“就半年我还能长到天上去……”无忧没好气地嘀咕说。五年韶光。眼前女孩的面庞渐渐褪去了稚嫩,取而代之的,是愈发清晰的五官和纤长的身段。“我换身衣服,待会一起去吃饭吧。”萧肃忽然着手解衣带,惊得无忧赶忙捂住了眼。“青天白日当着姑娘的面换衣服,你这人怎么一点都不害臊啊……”无忧气愤道,殊不知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萧肃干咳了几声,波澜不惊说,“我里面又不是没穿衣服,你睁开眼看看不就知道了。”无忧听罢透过指缝半睁着眼,睨着几步开外的少年,哼了一声,道,“说吧,是不是又让师妹我帮你什么忙。我待会不去隅中吃饭了,柳儿等我呢。”虽是埋怨若此,但仍忍不住去打量那个昔日少年。好像瘦了点,好像也高了点。无忧怔怔地盯着他脸颊上青青的胡渣,倏尔思绪飘飞。“我走的这半年,你没闯祸吧?”萧肃一问,她登时吓了一跳。无忧结巴道,“啊?大师兄你刚刚说什么?”他摆了摆手,满脸无奈地叹了口气,说,“罢了。”转念一想,笑道,“小忧师妹,看在大师兄我指点你几次三番的份上,能否请我喝个酒?”无忧一副狐疑的表情,故作冷冷地回绝道,“我不喝酒。”萧肃眼波一颤,好笑说,“上好的竹叶青你都喝过了。”“说什么也没用,反正不喝。”无忧斜睨了他一眼,兀自迈开腿继续朝别苑走去,心说至少不在你眼皮子底下喝,喝完再出个什么糗……她五年来好不容易节制下来的脾性一刹间爆发怎么得了……想想五年前同晋柳儿喝酒的那晚,依然心有余悸。一阵缄默。无忧满脸若无其事地走过他身旁。正午的冬日阳光,异常和暖。“小忧师妹,你可曾记得我同你说的一句话?”话语一出,无忧立马停了脚。二人一前一后相距甚近地背对着,仿佛都能感觉到彼此均匀的呼吸声。不过感觉更强烈的,应该是她此刻的心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