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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们面面相觑,甚是尴尬,不知谁接了一句,“天天忙得跟锅里的蚂蚁似的,谁能单掐一块心思给一匹拴不住的野马呀……”为首的元嬷嬷“噗嗤”笑出了声,连忙捂住了嘴,劝慰跟前暴怒的女子说,“这丫头素来野惯了,说不定去哪玩儿不想回来,就多呆了几天,莫大小姐你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好。”莫同忆冷冷环视了一眼,心说除了玉嬷嬷,都是些死乞白赖好吃懒做的老婆子!玉嬷嬷在的时候还能管管…当下叹了口气,眼底滑过了一丝黯然,转脸问身旁的莫承才道,“让你问其他师兄师弟,可有最近见过小忧的?”莫承才摇了摇头,忽又点了点头。莫同忆登时打了他一巴掌,气道,“到底有没有!”“苗师弟说他三天前还见过小忧呢。”莫承才搔了搔头,涨得满面通红。在一群嬷嬷前被打了一巴掌,多不好意思啊……“三天前?”莫同忆反问道,眼中满是疑惑,“三天前具体什么时候?”“好像是…好像是……”莫承才咬了咬下唇,努力地回想方才苗泠泠连珠炮一番的话,蓦然精光一闪,道,“三天前夜里四更天的时候,苗师弟说出去撒尿的时候…”见众嬷嬷听了“撒尿”二字忙掩面偷笑,莫承才登时干咳了几声,红脸硬着头皮接着说,“苗师弟夜里出去方便的时候遇到了小忧。”三天前,四更天,日出宫,月池旁……莫同忆暗自嘀咕了几句,瞬间恍然,低声惊呼道,“这丫头该不会自己去雪山找玉嬷嬷了吧!”说罢甩袖要走,强自镇定了片刻,吩咐众嬷嬷说,“你们先下去吧,别人如果问起,就说不知道。”事实上她们也真的不知道。待后膳堂内乌泱泱地散尽。燥热的空气霎时变得清爽。“承才,”莫同忆定定地看着一旁低头嘟嘴的莫承才,神色凝肃,说,“你赶紧带上几个师弟,沿路去玉龙雪山找找。我怕小忧一个人出点什么意外。”莫承才应了声“是,”随即退下。三天啊,就算一天也可以出很多变数,何况三天!正文第五十五章得救隔天正午。依旧是隅中后膳堂。莫同忆神色凝重地打量着跟前的三个新弟子,身旁是风尘仆仆的莫承才。“你们三个都是和小忧在三试里相识的好朋友,平日里来往也最多,头些日子你们可发现她有什么异样?”莫同忆一问,三人尽皆疑惑地抬起了头。不用说,这三人便是晋柳儿、苗泠泠和向跃冰。话说三人一大早刚练完功汗如雨下,不待休整便被莫承才带到了后膳堂,说莫师叔有要事相商,原来这要事,就是无忧啊……晋柳儿欲言又止,只听苗泠泠蓦然抢言道,“我昨天都跟莫师兄说了啊。”向跃冰没由来地哼了一声。莫同忆眉头深锁地注视着苗泠泠,问,“小忧那晚具体跟你说了些什么?”苗泠泠迟疑了一会儿,努力回忆道,“啧…也没什么,她问我玉嬷嬷是不是同去了玉龙雪山,反正讲了一堆玉嬷嬷的事儿。”晋柳儿暗自松了一口气。心说亏你苗泠泠还知道为别人着想,你要是把楼心月抖搂出来……“我看她来找楼师兄,楼师兄不是也被送去雪山解蛊了吗,就让她赶快回去睡觉了。”苗泠泠一番话几乎不经大脑,殊不知晋柳儿惊得下巴都掉了下来,嘴巴足足能塞几十个鹌鹑蛋!“心月?”莫同忆一脸狐疑,继续问道,“小忧找心月作什么?”苗泠泠轻叹了口气,无奈道,“楼师兄又给她送鞭子,又对她那么好,他受伤了小丫头能不担心嘛。”莫同忆听罢吃惊不已,心下恍然大悟。怪不得秦介同小忧争那条青鞭的时候,小忧宁愿挨一掌被关禁闭都不肯松口……细细想来,眉头皱得更深了。晋柳儿使劲地干咳了几声,暗骂苗泠泠你不多嘴会死啊!“莫师叔问我们这些作什么?”一直没说话的向跃冰终于说了话。莫同忆听罢登时反应过来,强笑了笑,说,“自从玉嬷嬷随心月他们去了玉龙雪山后,我再没见过小忧。”“她真的偷偷溜去雪山了啊!!”晋柳儿的嗓门震得房顶都要被掀翻了,心说无忧怎么事先不先跟她交代一下,现在没法给她打圆场了啊!微微有些生气。出奇地,莫同忆摇了摇头,示意了莫承才一眼,当下只听莫承才说道,“我昨天带了几个师弟沿着通往玉龙雪山的几条古道找遍了,也问了不少人,小忧她不会法术,脚力又有限,总不能一口气就到了十万八千里外的玉龙雪山吧?并没有人见过她。”空旷的后膳堂内霎时陷入静默。“难道还能给人掳去了?”苗泠泠说完自己都不相信了。莫同忆神色一震。是啊,料谁也不肯相信,堂堂十二夜宫寒水门竟会平白无故地被掳去了一个大活人。未知地牢内。无忧满头虚汗地挪动着身子,四肢像是不听使唤似的,脚尖、双腿、胸脯、下巴……所有能使上劲儿的地方全都泡在了腥臭的淤泥里,身上唯一还算得上干净的便只有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了。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血腥味儿。匍匐在地上的人儿,像极了一条被狠摔在地、拼命挣扎的将死之鱼。不死灵是什么?秦家为何要掳我?赵平怎会和秦家勾结在一起!虽是虚弱至极,但脑子仍然清晰。仿佛与世隔绝的地牢……什么时候她无忧也像那蟑螂鼠辈一般过起了不见天日的生活了?唇角绽开一丝淡淡的苦笑,三水爹爹…朗风…青山…柳儿…苗大哥…楼师兄。脑海里一一闪现的人影倏尔定格,惹得心口酸楚。谁来救她?此时此刻与她作伴的,一条青鞭,一柄断剑,两行热泪。“我要出去…我要出去…三水爹爹的仇还没有报…一丁点法术都没学会…我怎么能死!!”霎时间激发出来的求生意志让地上的人儿死咬下唇,愣是爬到了地牢口一圈栅栏下面。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无忧额头处尽是钢铁的冰寒。蓦然,远处隐约透来一丝光亮。四天没见到阳光,饶是这隔得远远的一点光,无忧都觉得刺眼异常。心道糟了!!……难不成又是赵平……悄无声息的脚步声,仿佛夜中孤猫。愈来愈近。无忧赶忙翻身几个骨碌拧麻花一般凑到了近处的墙根,闭眼佯睡。良久,但闻“咔嚓”一声,重物滚地。是人的温热气息。无忧只觉心跳到了嗓子眼,冷汗涔涔,亦是一动不敢动,浑身仿佛僵硬了一般。意想不到的是,来